“陈管家跑这么急做什么?可当心别摔着!”
“哎哟二小姐,您还快让开吧,奴才得赶着去请大夫呢!”陈冬左躲右闪的想出去,奈何穆锦萍跟着左躲右闪就是不让道,急得忍不住喊出声来。
“是二少爷病了。”陈冬实在没辙,干脆也不瞒着,“所以二小姐,拜托你赶紧让让,奴才这急着呢!”
陈冬简直喊祖宗的心都有了,“哎哟我的二小姐呢,什么病奴才怎么知道啊,您还是让让吧,奴才急着呢!”
陈冬可以肯定,这小祖宗是故意拦着自己的了,可人家是主子,自己个做奴才的总不能冲人发火吧,只能苦着张脸,“二小姐……”
“多谢二小姐!”陈冬如获大赦,哈腰道了声谢,这才抬手抹汗着跑出了门。
绿依就跟在她身边,也回头望了一眼,才似笑非笑道,“倒是挺快啊!”这句话,也就她们彼此才听得懂其中深意。
“要去看看么?”绿依问道。
俩人相视一笑,交换了个彼此了然于心的眼神。
“二小姐。”
穆锦萍也不在意,径自朝穆锦槐所在的屋子走去。
“二,二小姐?”
“我听说二哥病了,所以过来看看。”穆锦萍对王妈妈点点头,也不去看对方表情,便径自带着绿依走进门去。
“你来做什么?”二夫人一下站起身来。
穆锦萍目光淡然的和穆之笐对视一眼,这才笑眯眯的看向二夫人,“我听说二哥病了所以过来关心一下,妹妹关心哥哥不是很正常的么,二娘做什么这般紧张?”
“呵呵……”穆锦萍非但没被二夫人的语气激怒,反而还笑得特别亲切,“二娘这话从何说起?二哥是生病又不是出丑,有什么笑话可看的?而且你,我是当真很担心二哥才过来的,二娘这般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真是伤人于无形啊!”
穆锦萍压根儿不把二夫人的叫嚣放在眼里,不过也没有上前,和绿依安静的站在一边。
“槐儿还病着,吵吵嚷嚷的做什么?”穆之笐难得站在中立的立场说了一句,随即便转回身看向床上。
穆之笐没有搭理,径自掀袍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凝视床上人的表情,是穆锦萍鲜少见过的父爱。
穆锦萍的目光并没有在穆锦槐脸上停留多久,不过是一扫即收。
对此,穆锦萍也是勾唇一笑毫不在意,反正刚刚那一瞥已经足够了。至于看笑话么?呵呵……她从来不喜欢看笑话,只喜欢笑到最后!
“老爷,二夫人,大夫来了!”
“哎哟大夫!”二夫人一听大夫来了,也顾不上在床前当人墙了,转身就冲大夫迎了上去,急切的道,“你可算是来了,快快给我儿看看,他这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啊?”
手刚搭上穆锦槐的脉搏,大夫就皱起了眉头。
大夫叹了口气,方才松开穆锦槐的手站起身来,却是对着穆之笐拱了拱手,“穆大人,穆二公子这病……”欲言又止的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穆二公子得的,是……花柳病。”
身为大夫,被人质疑医术已经是耻辱,被人如此斩钉截铁肯定的质疑简直就是耻辱中的耻辱,大夫原本尴尬的脸色当即冷冷一沉,“在下从医数十载,还从未出过如此低等的误诊,不过二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另请高明,在下技拙,就此告辞!”话毕,挎着药箱愤然拂袖而去。
“我觉得,不管那大夫是不是误诊,还是多找个大夫看看吧,这样也可以安心。”穆锦萍违心的给出介意,将一个关心兄长的妹妹表现得足足的。
穆之笐脸色在大夫诊断出来就很不好看,此事听到穆锦瑶这话才稍微缓了缓,点点头看向门口的陈冬道,“陈管家,你再去重新请个资历伸手医术老道的大夫来!”
等陈冬一走,穆锦瑶这才转身看向穆锦萍,“你还不走?”
“你……”
“你咒谁死呢啊?!”二夫人本来沉浸在噩耗悲恸的抽噎,一听穆锦萍这话当即被激怒了,喊着就要朝她扑过来,却被绿依一剑格挡开去,尽管如此,却仍旧气势不减,“穆锦萍,你居然诅咒自己的哥哥死,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小贱人,你,你不得好死!”
“穆锦萍!”这声厉喝却是原本一声不吭的穆之笐。
两人前脚刚走出门,身后随即就响起二夫人的呜咽声,有虚张声势做戏的成分在,另一方面,却也是真心难过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