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牛中文 > 武侠修真 > 汉广陵 > 4. 誓死随君苦心难留 璧人相依侠骨情柔

4. 誓死随君苦心难留 璧人相依侠骨情柔(1 / 1)

“苏悦?”云桔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六小姐,你醒啦!”苏悦从凳子上跳起来,“你都昏迷了三天了!”

云桔勉强从床上撑起来:“苏悦,你怎么在这儿?裳儿呢?”

“小姐不在庄园,留我在这给您换药呢!”苏悦说完毕恭毕敬地端来一碗药,无不怜惜地说:“从没见夫人下这么重的手,六小姐,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不然小姐回来非责怪我失职不可。”

云桔有气无力地端过药,“怨不得娘,我明白,她这是恨我这块朽木雕不出个活菩萨来!”

云桔一饮而尽,心里好不难过,三天,整整三天了,该上哪去找柳威呢?柳威对她虽无情,可眉宇间流露的关爱云桔是结结实实可以感受到的,她心里清楚柳威现在的处境,这使她更紧张。

“你刚才说,裳儿出去了?”云桔坐了起来,还是有些虚弱地靠着床沿。

苏悦点点头,放低声音,“苏易打听到南宫允儿的消息,她火急火燎地赶去太平镇了。”

“为娘的,这般厚此薄彼,不行,我也要出去!”云桔一使劲,刚站起来就一阵头晕。苏悦连忙上去扶住她,“小姐身体现在还虚得紧,莫要这般和姿态,还有奇怪的剑法滚瓜烂熟。为了要找这个人报仇,柳威不断地打听南宫门下的消息,他自知与南宫赤玉的实力太悬殊,所以只希望能杀了这个无面鬼为父报仇。无面鬼是九霄鬼中的老六,南宫门跋扈张扬,鲜少有像他这么不愿意被人识得真面目、连真名字也无人知道的人。江湖上有传闻说此人相貌极其丑陋,但是杀人的手段却十分残忍,而且被他暗杀的目标无一不死,活着的,除了南宫赤玉,谁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这也是他能有资格成为南宫门下主力凌霄九鬼之一的原因。白天,这个无面鬼像个乞丐一样到处游荡,可到了夜里,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开始杀戮。

要找他,实非容易之事,柳威也清楚这个事实,但他只能去找,也必须去找,他没有第二条路,他清楚记得那晚一家四十六口人,只有他一个人像条狗一样逃了出来,他能侥幸活下来,并不完全因为柳远东的拼死以护,更重要的是那无常鬼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放了他一条生路。不但如此,他身上那几块金子也是无常鬼丢给他做盘缠的,无常鬼的武功高深莫测,心思也令人捉摸不透,他甚至告诉当时已经失去理智的柳威,“记住我这张脸,随时可以来找我报仇,还有,现在唯一能救你的,只有无妄山庄。”关于无常鬼的事,柳威倒是没有告诉云桔,他也知道自己一时被人利用,害得无妄山庄迫不得已要与南宫门为敌,他深感自责,认为自己连累了整个无妄山庄,而自己这条小命,也确实像云知舞说的那样:苟且偷生。

“柳大哥也许已经到了二姐那,我得赶紧寻他去!”云桔想着,心里盘算着怎么在云知舞眼皮子底下溜开。想到柳威临走时的冷言冷语,云桔又觉得委屈,但此事攸关柳威性命,她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羞臊,如果赶不上柳威,他说不定就已经命丧凌霄九鬼的剑下了。云桔心急如焚,想来想去,只好拿出杀手锏。

苏氏七秀各个身怀绝技,烹、茶、琴、绣、舞、奇、医,云桔虽然不如姐妹们文雅,倒是有两门“奇”术自问江湖上比得上她的寥寥无几。其一是妙手之术,这妙手空空的秘笈是当初苏奎年轻时候偶然间得到的,可是苏奎是何许人物?何等正派的大侠,当然不会学这种偷盗的招数,所以一直放在家中的藏百~万#^^小!说中。云桔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兴趣十足,短短数年就已经把这妙手空空用得是收放自如。其二,就是这易容术。易容术在江湖上并不罕见,其中高手也是多不胜数,但大多都师承一脉,没有太大的出入。但云桔的易容术可谓变化万千,不但形似,就连声音都可以变成一模一样。只可惜,这两门绝学在云知舞看来也不过是鸡鸣狗盗的行为,便制止了云桔,这样一来,云桔这技艺便无处施展,只能自己偷着玩玩,倒是有几个江湖中人见识过,所以也成全了她“奇”的名号。

正当云桔下定决心的时候,突然听到敲门声。

“六小姐,是我。苏易”。门外的苏易说。

云桔听到苏易来了,赶忙去开门迎接。原来早在之前云桔就想求助于苏易,凭自己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短时间内找到柳威的。

苏易来到云桔的厢房后,云桔赶忙将头探出门外,然后四下查看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来。

“苏易,我要的东西呢”?云桔显得很是着急。

苏易拿出一份羊皮卷说:“小姐,在这里。”

原来羊皮卷中的画的是一份地图,这地图以无妄山庄为方圆千里的路线一目了然,而绘制这份地图的正是苏易。

云桔拿起地图查看,心中先是一喜,而后又发现陆家府邸离无妄山庄甚远,倒是和南宫门离得很近,她不禁担心能否在柳威离开陆家之前赶到。

“六小姐,你可要保重啊!”苏易无奈地看着云桔,他深知云桔的性子,自己就算不给她,她也有办法盗了去,即使把图烧了,她也会离开无妄山庄,苏易自知拦不住云桔,也不忍她再给云知舞打一顿,索性任她去了,云知舞那边怪下来,自己担了便是。

“苏易,你也辛苦了,不要着急走。这是刚刚泡好的大红袍,你来尝尝看,再跟我说说七妹去太平镇的事儿。”云桔留住苏易。

苏易心里觉得纳闷,这和平日大而化之的云桔大不相同,但还是不好推辞,便把茶水喝了下去。只是刚刚喝下不久,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觉得头晕目眩,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朦胧中看到云桔注视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茶水里多半是被下了药,苏易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就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再说云之舞,此时自己一个人坐在房内,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自己生气起来没轻没重,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了。云之舞虽然在苏奎和云裳面前表现得那般绝情,但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挂念云桔。要知道在众多女儿当中,只有云桔和自己年轻时最像,所以她对云桔是最了解,也是最疼爱的。虽然表面上总显得恨铁不成钢,但心里总是多了一份牵挂和寄望。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说罢,云之舞又连叹了几声,想想之前云裳说的也不无道理,是否是自己太过苛刻了?。

正当云之舞叹气的时候,苏航在门外低声汇报说苏老爷找夫人有要事相商。想必一定是苏奎想到了和南宫门之间的一些事情,云之舞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同苏航朝主厅走去。

走过中庭的时候,云之舞忽然停住,注视前面数尺之内的苏易,她叫住苏易。

“苏易,你去哪里?”

苏易一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阵颤抖,然后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了下来,迟迟不敢回头看这声音的主人。云之舞何许人也,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事有蹊跷,本来只是想稍稍地问下。一看到如此景象,便走了过去。

苏易只是低着头,不语,嘴唇好像也在抽动,见云之舞走来更加显得不安。云之舞看了看苏易先是不语,然后对着苏易说:“苏易啊!你来苏家多少年了?”

苏易不答,头埋得更低了。

云知舞又说:“我记得是桔儿出生的那年你来的,那时你也才六岁,算一算整整一十八年了。这十八年我看着她慢慢长大成人,我这个做娘的,只盼望着她能嫁个好人家,我方能安心,可惜,她硬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此时的苏易终于开口,他颤抖地说:“六小姐与柳公子真心相爱,为何夫人一定要棒打鸳鸯,多番阻拦呢?”

云知舞先是一楞,然后语气变得十分严肃,“我知道,但是现在出了这些事情,这两人的路会非常艰难,以后的苦,她能面对么?桔儿是我的女儿,我怎会不知道她的脾气,她吃不了这种苦,她自小什么事儿都是三分钟热情,以后遇到磕磕绊绊的事儿,她能走得过来么?”

“她可以的!我相信她一定可以的!既然已经决定走这条路,就算再累再苦又有什么关系,六小姐虽然生性好玩幼稚,但若怕吃苦受累,又怎配苏氏七秀这样的名号?我想她和柳公子的路会是怎样,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也要由他们自己承担!夫人难道要一辈子为六小姐铺好路、做选择吗?如果人生的路太过顺利,连跌倒的机会都没有,那也未免太过无趣了!”此时的苏易显得有些,随后就到”。云知舞对苏航说。

苏航正纳闷苏易的奇怪举止,见云知舞也没有怪罪,便舒了口气,会意地点点头独自朝前厅走去。

苏航走后,云之舞用手捂住嘴巴,竟然低声哭了出来,想想九剑女侠是什么样的人物。此刻与一般的女人,一般的母亲又有什么分别呢?刚才失魂落魄的苏易,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正是自己的女儿苏云桔。云桔的易容术确实高超,若是换了别人,甚至是柳威都不一定能认出。但是毕竟自己身为人母,又岂会感觉不出那是自己的女儿呢?云桔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用这招,云知舞知道云桔是铁了心了,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由她去了。将才云桔那番话也让云知舞颇有感触,她自己从前也是硬着性子不顾师门安排的婚姻,坚持跟了苏奎,现在云桔既然有了这样的骨气和坚持,她心里也说不出是喜是忧。

已经在山庄外面的云桔,突然回过身,流着泪跪在石阶下磕了三个响头。只说了句:“娘,女儿不孝”便匆忙上马了。

“南宫门虽气派,但论及娴静素雅,不及无妄山庄万分之一。今日见得无妄山庄,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分外开眼。”进了无妄山庄的大门,允儿也不免感到赞叹。

“南宫小姐不必见外。”回到庄里,云裳一改路途中的多话,有些冷冰冰的。她吩咐苏倩准备女子的衣物给她们换上。“沐浴更衣后我再引你去见皇甫公子。”

允儿摇摇头,“苏小姐,多谢你的美意,此次离家十分匆忙,我担心少寒身子,再说,我爹的手下也许很快就会赶过来,我不便久留,给你带来的麻烦已经。。。”

“我明白了,暂且不要通知爹和娘。”云裳打断允儿,后半句却是吩咐苏倩。女儿家的心思毕竟是相通的,云裳知道允儿急着要见少寒,也不便多劝,随即引她来到少寒练功的别院。

少寒果然在练剑,身法轻盈,招式犀利,昔日一品剑的架势依然还在,看来他勤练的整骨易经之法已见成效。云裳在长廊的尽头指了指后院,对傻站了半天的允儿轻声说,“去吧!”

没想到允儿噙着泪后退了两步,咬着下唇,半晌:“见他如此,我又何必再出现。他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就想。。。就想远远地看看他。”

像这样的天之骄女也有这样的窘态,云裳自觉同病相怜,“你费尽心思离开南宫门,逆父弃婚,不就是为了他吗?难道你现在要离开?”

允儿与云裳相处虽短,但彼此都有好感,在云裳面前也顾不得自己大小姐的面子,两行清泪滚滚而出。“苏小姐有所不知,遣丫鬟去找少寒私奔之事确实是我的主意,只是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我爹将我困了起来,最后。。。害苦了少寒。都是我的错,我愧对皇甫世家,我有何面目去见他。”

“你不告诉他真相,他只会更苦。”云裳对这对璧人动了侧影之心。

“见他安然我已无求,我爹是不会成全我和他的,还不如让他恨我,现在留下来只会给无妄山庄带来灾难,我马上动身回去,也不至于让无妄山庄受到牵连。”允儿擦干眼泪,无奈地说。

“你莫要小瞧无妄山庄,与南宫门的抗衡已是定数,那狂刀紫僧不是说过么,苏氏七秀自不量力,无妄山庄永无安宁。”

“呸,他也配?他不过是个喽啰!”允儿啐了一口,突然往地上一跪,“苏小姐,我南宫允儿今生除了师父和我爹,从没有跟谁磕过头,今日请你无论如何受我一拜,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把自己的性命赔给皇甫世家也于事无补。你放心,我今次回去必定说服我爹不要玷污无妄山庄,否则,他也不要想得到那汉广陵的秘密了!”允儿不顾云裳阻拦,用力地在地上磕了个头。她痴痴地望了一眼少寒,转身便走。

“别走!”云裳搭住允儿的左肩,允儿用力一抖肩,云裳又出手拿她的右肩,允儿柳眉一竖,用手一格。“我主意已定,请苏小姐莫留!”

云裳不答话,移步挡住了允儿的前路,允儿施展轻功左脚借长廊石柱之力要上房顶,被云裳拉了下来,双姝竟再次大打出手。允儿不敢使硬招,怕惊动少寒,只好躲避攻击,云裳不给她说话的空隙,招招都冲着她的要穴,看来是要强行带她去见少寒。允儿找到一个机会腾上房顶,大步流星,云裳急忙借力而上,阻拦她的去路,允儿越着急越是破绽百出,她没想到云裳会这么强硬地留住她。云裳心里虽苦,脸上不动声色,最后趁允儿腾身而起,用力一扑而上,直接和她一起摔在少寒面前。

“你。。。你。。。”少寒见到允儿,惊得一时间不知所措。

允儿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回头望着慢慢起身的云裳,苦笑,“你又是何必。”

“皇甫公子,你和南宫小姐有诸多误会,你们好好说说话吧!”云裳不忍再看着他们,转身离去。

“允儿?是你?真的是你!”少寒一把抱住允儿,浑身颤抖着。

“你。。。你不怪我么?”允儿靠着少寒的肩膀,泪水夺眶而出。

“我相信你,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少寒捧住允儿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可我,可我害了你,听他们说,你差点给那些畜生折磨死!”

“这不是你的错,别说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苏七小姐,她。。。她可真是有心。”

少寒叹了口气,“我欠苏家的,可能下辈子也还不清了。”

允儿摇摇头,“你放心,如果我以性命威胁我爹他一定不会为难无妄山庄。”

“你这么肯定?”少寒握着允儿的手,两人坐了下来。

“我爹劳师动众要抓我回去,你以为真的只是因为那可笑的婚约吗?”允儿苦笑,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原来允儿自小就精通风水之道,她的天资和本事也让她师父破例收了她这个关门弟子。想来这也是她的造化,南宫赤玉有一张珍贵的宝图,视作传家之宝,是当年他从师父诸葛惜年手中继承的。诸葛惜年年轻时曾是上官娓夜子墓夫妇的朋友,所以才得到此图。南宫赤玉一直以为这是一整幅宝图,里面蕴含了上官家的武功心法,他苦修这张图中的心法,功力大进。南宫赤玉断定这图中一定还有奇门异术,因为当年武冠群雄的夜子墓有一套人人窥视的剑谱,《凌冽剑决》。夜子墓心气极高,一生也没有半个徒弟,所以这《凌冽剑决》也就失传了。但南宫赤玉相信,这套剑法一定就隐藏在上官家的密图中。可惜,数十年的悉心研究也解不开这宝图的秘密,正当南宫赤玉感到绝望时,机缘巧合下,允儿接触到此图,南宫赤玉本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这个宝贝,谁知年幼的允儿一眼就识破此图玄机。南宫赤玉便让允儿破解此图,允儿天赋过人,不到三年时间竟看出了当年上官娓精心布下的局。所谓的“藏宝图”,其实就是上官家密图的另外一半,允儿通过对周易和风水之道的研究,推算出南宫赤玉手中的宝图只是其中的一半,还有另一半不知落在什么人的手中。允儿虽然解开了半张图的迷,可没有另外半张,她也无能为力,即便如此,她已经告诉了父亲一个天大的秘密。上官家的密图分两张,上官娓伉俪将毕生绝学置于其中,一人一半。夜子墓的“武图”应该就是记录了他的《凌冽剑决》而上官娓在“文图”上绣上了上官家的武学心法和机关秘术,并且通过繁琐的奇门遁甲之术隐藏了一个惊天秘密,那就是上官娓伉俪的陵墓——“汉广陵”的所在地!

说到这里,允儿叹了口气,长达好几年的心血,她也只能长话短说,“我真是对不住皇甫世家,若不是我告诉我爹要寻获“武图”才能找出“汉广陵”的准确方位,他也不会发了疯似地要得到另一张图。他不惜一切代价,牺牲那么多条人命,甚至广布这种长生不死的谣言,就是为了要竭尽全力去找这张图。都是我,若不是我,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少寒握住允儿的手,拂去她的泪水,他想了想,自己也无法代替整个武林受到牵连的人去原谅南宫赤玉的恶行,便支开话题,“那“汉广陵”中到底有什么?”

允儿定了定神,娓娓道来。

从“文图”中,允儿并没有完全掌握所有信息,只是大概了解其中玄妙,她暗自佩服当年叱咤风云的上官家族,她自认对风水已经无所不知,可看了父亲这宝贝她才知道天外有天,这上官娓的造诣十倍于自己,可惜她因谋朝篡位的叛乱之罪背上一世骂名,最后强盛的上官家族也被连根拔起。“汉广陵”中或许有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或许有更让人惊叹的大秘密,但凡是能与上官娓和夜子墓同穴而葬的,都不可能是凡物,况且,若能得到夜子墓的绝学和他的宝剑,必然能冠绝武林,这样的宝藏不论是普通人还是武林名士哪一个会不想得到呢?南宫赤玉不断地寻找与上官家曾有关联的人,甚至将他们逼死,但却还是找不到另一半的图,最后他才想起曾经的好兄弟皇甫宾,皇甫宾的父亲也曾是上官家的门客,与上官娓伉俪交好,于是他软磨硬施,最后不惜灭掉整个柳家庄去要挟皇甫宾。皇甫宾看着昔日的副手柳远东家破人亡,心里对昔日的义兄恨之入骨,可他毕竟是个人物,宁死也不提那宝图。皇甫宾越是硬气,南宫赤玉越发相信他手里肯定有“武图”。所以又焦急着想要得到宝贝,又怕皇甫世家走投无路直接毁掉宝图,这才利用自己女儿骗来了皇甫少寒企图以人换图。

“所以,我爹现在除了要得到密图之外,最要守住的就是我,如果我死了或者背叛了他,他一样得不到宝藏。”允儿坚定地说,“不过见到了苏小姐我才明白,或许我只是井底之蛙,世上能解出这秘密的未必只有我南宫允儿。”

“可你爹会舍得将这宝贝再给第三个人看吗?”少寒眼中带着轻蔑。

“正是如此,所以我想如果我以性命要挟,就算他不顾父女之情,也不会不同意我的要求。”

允儿还想说些什么,只见云裳脸色惨白地走了过来,以她的为人若不是发生极大的变故不会让她有如此神色,少寒松开允儿的手,忙问,“七小姐脸色如此苍白,发生了什么事?”

云裳几乎是一脸歉疚地看着少寒,半晌,才挤出几个字,“皇甫世家出事了,我爹让你尽快去大堂商议。”她又转头看了看允儿,似乎想要支开她,但又说不出什么,只好叹了口气,自顾走了。

“苏老爷也算是你半个师父了,若不是他,你怎能回复以往的神气。将才见你练武,已似从前。”允儿想要缓和一下气氛,捡起地上的剑,细细端详,突然脸色一变。

“你也发现了吧!这剑又怎是从前的那把剑,我又怎是从前的皇甫少寒。”

“这剑,怎么这么轻?”

“我那剑早已被你爹夺去,即便还在我这,以我现在废人一样的功夫,怎能舞动?允儿,我已不是从前的一品剑,方才你见我舞剑,不过是招式罢了,我现在也许连颗树也劈不断。我只是个武功全废的废人,怎配得上你?怎有面目去见我爹?”少寒低头不语,若是男儿有泪,此刻已然成河。

允儿握住少寒的手,愿跟了你了,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还有什么更艰难的吗?难道你认为重新拿起一把剑比得到我的心更困难吗?你怎能如此对我,让世人嘲笑我南宫允儿自负一世到头来却被自己心爱的人如此轻贱!”

少寒深吸一口气,猛地抱住允儿,“对不起,我。。。。”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一直将这么重的打击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承受,我知道你的苦,是我害了你,可是如果你就这样自暴自弃,那我。。。那我宁可去死!少寒,你答应我,一定要振作起来,否则,你怎么对得住我,怎么对得住你自己,还有为了救你被牵扯进来的无妄山庄!”

少寒用力地点点头,允儿的一番话似乎给了他源源不断的力量,他轻轻地擦掉允儿的泪水,“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再为我流泪了。允儿,我皇甫少寒在此发誓,今生不会再令你失望,永不负卿。”

“永不负卿。。。永不负卿。”允儿呢喃着这四个字,心中一股暖意。。。。。要温暖一个人的心十分艰难,可要让它凉透,却往往只在须臾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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