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江离忧的一个电话,把她从小吃摊上拉回教室。因为,今天恰好是他俩当值日生,又恰逢学校领导检查卫生之日。于是,纵使与好友相逢没多久,夜媛也不得不对好友说句“抱歉”。好在林克也理解,只说了句“到时再聚”。两人便散了。
夜媛几乎是小跑着回教室的。到教室时,刚好是5点30分,离检查还有30分钟。
偌大的教室里,除了江离忧,空无一人。他似乎是乏了,闭着眼,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不…好意思。”夜媛尴尬地杵在那里,怕吵醒他,不过,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只好开口,语调很低,但在空旷的教室里却异常清晰。
“…来了。”静默三秒,江离忧缓缓睁开眼,表情平缓得如一面镜子,没有丝毫涟漪。
“嗯。”夜媛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木木地站着。
“开始打扫吧。”他眼神有一瞬间茫然,但很快恢复清明,起身,放好椅子,走到教室角落里拿出两把扫把。
“嗯。”除了像小鸡啄米般不停地点头,她想不出作何反应。
“笨。”江离忧走路没有一丝声音,速度却很快,眨眼间来到她的面前。“拿着。”直接把其中一把扫把扔给她。
“啊?”她的脑子大概是短路了,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但是,手却条件反射般一接。“谢谢。”有些难为情。
“左边归你,右边归我。”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嗯。”继续点头。
两人开始打扫。
夜媛不发一言,默默打扫着,也不敢抬头看江离忧,虽然他就在离她3米远的地方。
可是,他也会扫地吗?夜媛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疑问。虽然,江离忧的脸确实有些不同,但是,他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个贵公子,属于“三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人。
想着想着,夜媛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直愣愣地朝他那边看过去。挪椅子,清垃圾,摆放椅子,擦桌子,行如流水般,一气呵成。
“我脑袋都被你看穿了。”江离忧忍了忍,接而叹了口气,终于在倒完手头上的垃圾后,轻轻说了句。
“看不穿。”她喃喃道,话已出口,才发觉有些不妥“不好意思!”脸上一热,立即把头往下压低,手指紧张地搅动着。
“还是老样子。”江离忧有些无可奈何,迈出脚步,想走到女生身边,但又停下来。“现在已经50分,还有十分钟就检查。”
“真的?”她一惊,抬头,看到江离忧的一刹那,又把头压低一点。“我现在就扫。”说着,就行动起来。但是,夜媛的速度虽说不比蜗牛,却是足够的慢。要想在学校领导来之前完成,似乎有些不可能。除非…
“我可以帮你扫。”江离忧清冷的声音悠然响起。
“真的?那谢谢了”此时他的声音对夜媛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
“条件是,一份早餐。”说得云淡清风。
“…可以。”夜媛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她懂,但是,拮据的口袋时刻在抗议着她的不公。
“嗯?”他发出一个轻不可闻的鼻音,眼睛微微睁大,讶异。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以往的扑克脸。“Done!”
江离忧话落手动,在学校领导来的前一分钟,把整个教室给搞定。窗明几净,一层不染,桌椅整齐摆放。在这期间,夜媛只负责把椅子摆放回原位。
“厉害!”夜媛不禁竖起大拇指。
领导检查完后,大概6点10分,江离忧回座位拿了个背包,准备走人。
“今天。非常谢谢你。”夜媛慢慢踱到他面前,眼睛看着地面,把话在脑海里辗转了好几遍,才缓缓说出来。
“记得早餐就行。”江离忧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带着些许笑意。
“知道。”夜媛应了句,接着,像是火烧屁股般,冲回座位上拿起学生证。“bye!”跑了。
“呵!”看着她越跑越远的身影,他眼底溢满了笑意,不似以往的冷漠。
夜媛跑得很快,左拐右拐,便出了东楼。这是,林荫道,已空无一人,有些清冷。
傍晚的风,凉凉的,比下午的温度下降几度。
“阿嚏!”被风一吹,夜媛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手臂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阿嚏!”又打了个喷嚏,夜媛裹了裹紧身上的薄外套,脚下的步伐逐渐加快。
“小媛!”忽然,她的前方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
“!”逆光中,她一惊,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方,瞳孔逐渐放大。
“阿克?”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少倾,林克明朗的笑容映入眼帘。
“哈哈哈!怎么还是这么胆小!”林克捕捉到她的细微变化,不可遏止大笑起来。
“吓我很好玩吗?”她拍拍胸口,心,放松下来。看来,恐怖故事看多了,也不好啊!
“我没吓你。”他一摊手,一脸委屈。表情转变之快,让人不得不佩服。
“得了。你来我们学校干嘛?”她摆摆手,显然不吃他这套。
“你半路把我抛弃了,还不容我来找你算账?”十足一副“怨妇”样儿。
“继续。”她直直地看着他,眉毛微挑。
“咳!…看风景。”许是被她盯着,林克慢慢恢复笑脸,但有些不自然。
这时,“梨花美人”从他们不远处的林荫道上走过,身旁有两个女生,有说有笑。
“我懂了。”她恍然大悟。
“哈哈哈!”林克撩撩些许凌乱的头发,笑得春光明媚。
“不过,”夜媛想起一个问题,顿了顿。“你不在这边读书…”好友,能够快速从失恋中走出来,并顺利找到新“目标”,这是很好的事。只不过,他读书的那个城市,离这个小城市有1000公里的距离。
“这样啊。”难得的,他皱起了眉头,很认真地在思考。
“没事,这个目标可以放弃,你那个城市的美人多得是,何愁呢?”她见此状况,准备给他来一场“心灵洗礼”。
“那个,小媛。”他似乎下定决心。
“你说。”夜媛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只见林克缓缓吐出一句话“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转学了,就在今天,这个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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