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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桐在炕上喜滋滋的看得清楚,大福哥还是很厚道的,只往他背上、屁股上等肉多,抗击打的地方招呼,对于手啊,关节啊,和那条被蛇咬伤的腿都没有碰,除了第一下是用脚踹的,其余的都是用拳头。
李三孬除了一开始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后面就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不吭声了,只是那双狭长的单凤眼,一直气愤不平地瞪着张子桐。
张子桐也不怕他,抬着小下巴,斜睨着他,笑得得意。
不料阿福这一笑,被李三孬的母亲给瞅着了,她忙跟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板似的,趁机对福妈说道,
“鲜娇,你看,你快看,阿福笑了,她笑了,就是说她不气了,你看,是不是该让大福住手了,三儿他身上还余毒未清呢……”
福妈悠悠地往张子桐这边看来,张子桐朝福妈吐了吐舌头,福妈眼神往李三孬那边瞄了一眼,眼波流转,温婉地抬了抬眉梢,用眼神询问张子桐,可满意了。
张子桐脸上笑开了花,微微点了点头,二福姐眼尖看到了这一幕,杏眼一瞪,嘴角不乐意地撇了撇,福妈抿嘴微笑着安抚了一下她,然后也不用福妈说些什么,二福姐便心有不甘地出声道,
“哥,别打了,小心手疼,你也真是的,干嘛用拳头揍他,屋门后头不是有门栓杠子吗……“
大福哥停了手,喘着气有些讨好地看向炕上的张子桐,
“哥,别打他了,看他那一身的瘦骨头,别硌着你的手。”张子桐笑颜如花地对大福说道。
大福哥笑笑,一脸扑实憨厚地说道,
“没事,哥手不疼,你解气了没,没解气,我再用杠子夯(hang打得意思)他。”
三孬娘紧张地瞅着张子桐,眼神带了点祈求,不祈求不行啊,现在当家的不帮她,好姐妹是铁了心了,要让福丫头开心,自家儿子理亏,自已也端不起那长辈的架子,只有祈求的份。
张子桐朝三孬母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羞涩忸怩说道,
“元江大娘你别往心里去,我刚才只是一时被他气着了,才忍不住让我哥打他几下,替我出出气,你也别生我娘的气,她是怕我日后再向她央磨,才索性随了我去闹,意思意思,你就是不开口,我娘也不会让大哥怎么着他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小心眼子,受不了气……”
三孬娘见大福已停了手,再听到张子桐这般小孩的软软糯糯的告饶,心里头又猜思着,这次出了事,就算不在张家这里挨一次打,回到家里,当家的也少不了要打儿子一顿,当家的每次打儿子可不会手软,哪次不是把背给打青或打紫了,大福还是个半大小子,手劲能有多大,即然在这里挨了揍,回到家里,她再帮忙说说,三儿这顿打就可饶过去了,这么一想竟决得儿子这一顿打挨得挺值,刚才心里头的那些许不满意也就散去了。
她笑意温和地来到张子桐面前,摸摸她的小脸,看到她额头上那醒目的疤瘌后,眼中闪过一抹真心实意的愧疚和心疼,
“是你三哥该打,不怪你,就是大福不打他,我回去也是饶不了他的,瞧这连次两次遭罪弄得,小脸都瘦成这样了,大娘家里有不少补身子的好东西,都是你二哥从县里给我拿回来的,改明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些,咱再补回来。”
张子桐眨巴着黑葡萄般圆溜溜的眼睛,直直憨憨,娇娇怯怯地望着三孬母亲,仿佛想要看进她的心里去,三孬母亲,摸着张子桐嫩嫩的小脸蛋,笑容满面地说道,
“阿福这丫头的眼睛生得真俊,跟鲜娇你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大了肯定是俊俏的丫头。二福的模样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鲜娇啊,你真是有福气。”三孬母亲一脸艳羡地对福妈说道。
“丫头都是赔饯货,我哪有月娇姐有福气,年纪轻轻就已是儿孙满堂了。”福妈笑容满面的地说道。
“还是女儿好啊,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儿子多了有什么好,一个一个都让人操碎了心,我是真羡慕你儿女双全……”
福妈和三孬娘语气热络地说起了话,就表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李大夫主动地帮李三孬诊了脉,脉相平稳没什么事,就是身上青紫了几块,用药酒推拿几下,过个两三天就消下去了。
“年轻就是好啊……”李大夫摸着胡子嘴角一抽一抽地说道。
怎么听着都有一股子不甘心的味道在里面。估计是因为李三孬被揍的不严重,让他没办法多多销售药材,趁机大赚一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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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恢复了自由没几天的张子桐,又出不了门,下不了床了。被困在床上的张子桐,无聊的想撞墙。
二福姐见张子桐在床上滚来滚去,又是叹气,又是翻白眼的样子,咯咯笑着说道,
“你要是觉得烦,没事可干,不如跟我学女红吧,反正你早晚也得学这个,早上手,早轻省,绣得好了,还能拿出卖,换两个铜钱当零花钱呢。”
一开始张子桐听得直撇嘴,女红刺秀可是个精细活,坐在那一动不动,一个多时辰才能绣好一片叶片或者一片花瓣,一个简单的绣品要三四天或七八多天才能绣完,出工率太低了。而且,她素知自已性子,怕是没那个耐性。
但是一听到后面可以卖钱,眼睛立刻就亮了,
“姐姐,你刚刚说这女红能卖钱?不是家家户户都能绣吗,怎么还有人卖?”
有人需求才会有市场,才会形成商业活动,家家户户都能自济自足,怎么还会有人买呢?
“照你这一说,那些个绣坊什么的,可都得去喝西北风了,家家户户都能绣是不错,但是这绣工上头可是天差地别的,不说别的,就说我绣的和咱娘绣的,你说哪个绣得好些?”
二福姐拈针走线,笑容明艳地问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娘的针线好了。”张子桐双眼亮亮地说道。
福妈的女红真是没说的,她前世在一些博物馆或展会上看到过一些刺绣制品,那标着至少是后面带着四个零的高价绣品,都没有福妈绣得好看。
“那,如果你要送人礼物,是用针线差得荷包装着送人有面子呢,还是用针线好的荷包送人好呢。”
“这还用说……”张子桐双眼放出铜钱一样的光芒。
“这不就得了,这针线红女虽然拿起针来人人能做,可也分拿得出手和拿不出手的,那拿不出手的可不就得买吗?而且,即使人人能做,也不见得人人都会做,愿意做,像咱们村里,整日忙着地里的事,没那闲暇功夫的人家多了去了;还有那县城里的富贵人家,人家是闲可是人家嫌活累,宁愿买着用,这样一来可不就有买有卖了吗?”
“可不是吗?”张子桐兴奋地翻身坐起,像看一座金山一样的看着二福姐,抓着她的胳膊说道,
“姐,你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