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府几个魁梧的汉子便又拖又架将人带王家别苑去了,这一头穆妙姗看彦玉换了湿衣又喝了驱寒的姜茶,吩咐人仔细照顾才去王家讨说法。【高品质更新】
彦玉吸了吸鼻子,显然是回来路上有些着了凉,便让人给绿苹也端了一碗姜茶去。
事后想想,自己此般行事未免鲁莽了些,到底还不成熟。眼下红霞跟着粉墨一并去了王家指证,估摸着也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柳嬷嬷站在床边就开始念了。彦玉一听更觉头晕,因着之前落水的事,柳嬷嬷就对自己游湖再三阻拦,如今闹了事,可算让她把憋了多时的话都说出来了。
“嬷嬷,还是让小姐先沐浴吧。”没有同去的蓝月建议道。
彦玉耳根总算清净了一下,泡了热水觉得身上松快不少,这时正好大夫也来了,便让人诊了脉。
这大夫年岁不小,嘴上留了一把花白的胡须,行事说话沉稳,给人一种可信的感觉。隔着帕子搭上彦玉的手腕,他闭目琢磨起来,睁开眼却是“嘶”了一声,说道:“小姐,可否把那只手也给老夫瞧瞧?”
彦玉大大方方换了手,柳嬷嬷却是不快地皱了眉。要不是彦仲杰不在家,哪里需要请这些外人来给小姐看病,看起来比老爷可差远了。
几根手指在彦玉手腕上如弹琴般交替着按下,几根翘起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想了想,他收回手:“小姐只是落水着凉,老夫开服方子,只需好好休养便是。”
闻言,紧张的柳嬷嬷也放下心来,心里却嘀咕着。着凉都要看半天,果然不可靠。
开好药,大夫领了诊金。就带了丁二去取药。
彦玉笑嘻嘻地收了手,说道:“嬷嬷你瞧,我就说没事。”
柳嬷嬷看着她笑成月牙的两眼。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板起脸来:“这次王家若是不给个交代。定要他们好看!”
这时绿苹也收拾好了,走进彦玉的屋子,噗通一下跪下:“奴婢没能照顾好小姐,请小姐责罚。”
“起来吧,要不是你,我还在那湖里泡着呢。”彦玉不想柳嬷嬷真的罚了绿苹,便抢先说话。
这一说。柳嬷嬷就觉出不对劲来,微偏着头打量彦玉。彦玉疑惑地摸上小脸:“可是沾了脏东西?嬷嬷怎么这么看我?”
柳嬷嬷这才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这次就当绿苹将功补过,日后可不得再跟小姐一同去那湖上。若再有个闪失,可饶不了你。”
“谢小姐,谢谢嬷嬷。【高品质更新】”绿苹欢快地从地上站起来。
眼看着就要用午饭了,穆妙姗等人还未回来,彦玉便派了人去看看。王家里这时闹得正热,怎么会再放外人进来,但因着是彦府的人。便进去通报了一声。
王夫人此时已经气得晕了过去,正在后院歇着,理事的是几个平日里就不对条的儿媳,其中当以沉默一月的杨氏为首。杨氏见婆婆晕过去了。当机立断把话权抓在了手里,有条不紊地命令下人扶王夫人休息,又让叫了大夫。
这一头给彦玉诊脉的大夫还没走远,便被王家的人又拉了过去,年纪大了难免有些吃不消,歇了一阵才缓过气来。正好丁二就跟着入了王家的门探消息,别人只当是大夫的药童,倒没太在意。
如今杨氏听了白嬷嬷的话,行为举止也极具大家风范。一身酱紫色金纹牡丹裙,配八宝红宝石发簪,端的是沉稳大气。原本姣好的面容显得愈发精致莹白,就连其余几房的男子都不禁看呆了去,暗叹五弟好命。
杨氏端坐上首,说道:“各位兄嫂,母亲身体不适,弟媳不才,愿为母亲分忧。”客套完,便说,“月貌是我们院子里的人,如今既是有了三房的身子,自然要三嫂来说一句公道话。”
此时王三郎的妻子周氏正黑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瞪着地上哭的无人形的月貌,瞥了自己丈夫一眼,她并没做声。倒是周氏的乳娘说了话:“五少奶奶言重了,这下人一会儿说是五爷的孩子,一会儿又说是三爷的,一听便知道是诨话。定是在外偷了人,想找个大爷傍着靠过去。”
月貌此时已是六神无主,眼瞧着自家小姐当了主导作用,便一个劲的磕头:“小姐,奴婢发誓,我怀的真是三爷的孩子。”
王三郎听了,忍不住咳起来。
尾随来看热闹的妾室清霜忙掏了帕子给他擦嘴,柳眉竖立地瞪着月貌说道:“三爷的身子向来不好,你这贱人糊弄谁呢?”
王三郎的病在王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心照不宣,便认定了是月貌说谎。
那妾室见大家都不再针对三爷,又想着借此出个头,让三爷多亲睐于自身,又说:“况且这段日子,五爷不天天都去洞溪院,这孩子不是五爷的,难不成见了鬼了?”
“清霜。”王三郎平了咳,叫了她一声。眼神看似责备,实则嘉奖。
清霜是王三郎的唯一一个妾室,自是对自家爷的脾气一摸就透。此时听了,便低下头来:“婢妾自知多嘴,不过,婢妾实在看不下去那贱人诋毁老爷的名声。”
此时王三郎心里也是翻江倒海,本以为月貌所言属实,自己子嗣难得,若真是自己的孩子,自然不能让人草草行事。可事后细想,自己不过碰了这月貌两次,哪里有那么巧就怀了他的孩子,便把这月貌当做了趋炎附势之人,也不待见起她来。
“夫君身体不适,我们先行告退。”周氏原是来看五房出丑,如今自家倒成了靶子,再呆下去也没意义了,便告了退。
清爽搀扶着王三郎跟着周氏一同离去了。
由始自终,穆妙姗都如一个看客不出声,只等着杨氏如何处置月貌。
余下几房见三房走了,自然也没有留下的道理,毕竟他们是庶出。比不得嫡出有底子。
人走的三三两两,王庭风才翩翩而来,对地上的人更是看都不曾看一眼:“夫人辛苦。”
杨氏也站起身。姿态大方地欠了下身子:“五爷说的哪里话,这点小事还要劳烦爷,就是妾身的不是了。”说着面上带着笑。果不其然从王庭风脸上捕捉到一丝意外。
王庭风对穆妙姗拱手道:“在下因有要务在身,方才听闻此事便马不停蹄赶了回来。还请二夫人见谅。”
穆妙姗只点了下头,便又盯着地上的月貌看。
月貌见王庭风来了,这时心里才有了底,自是哭闹起来:“爷,您一定要救救婢妾。”
“闭嘴!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娼妇!”王庭风厉喝一声,怒指其人,“枉我对你疼爱有加。你居然干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如今还冲撞了彦府小姐,自是留你不得。”
杨氏抿唇微笑,并不帮腔,将茶端起奉上:“爷先喝杯茶败败火。”
“湘儿,往日都是为夫的不是。”王庭风握着杨氏的手,满眼愧疚,“为夫立誓,此生再不纳妾!”
此话一出,便是一直不动声色的穆妙姗都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眼王庭风。又见杨氏眼里盈着胜利而喜悦的泪水。便知这题又跑偏了。眼下已近午时,她已没有闲心再看她们做戏。又听闻家里来人寻自己,脸色就有几分不好看。
好在月姨娘也不是吃素的,一看王庭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看了眼王昆。便知道这内里原因了,不由哈哈地放声大笑起来。再看向杨氏,就像看个傻子一般,很是讥讽地站起身:“我的好小姐,你可得仔细了,这男人若是离了妾,那可就是偏了门啊。”
眼瞧着月貌有要揭穿自己的行径,王庭风也不恼,倒是王昆上前狠狠地攘了她一把推倒在地,又重重地踹了她心窝一脚:“爷对你容忍再三,你这贱人,居然还不知好歹想要诋毁爷!”
“夫君,她横竖是你的人,你说该怎么处置?”杨氏擦了泪,希冀地看着王庭风。
这般崇拜的目光,满足了王庭风的虚荣心,但也很知分寸地说:“她怎么会是我的人,怎么处置,全听夫人的。”
“王庭风!”月貌突然尖叫起来,凄声如厉鬼,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王昆生怕她把事情捅了出来又踹了她一脚:“爷的名字岂是你这贱人能叫的?”
杨氏看了一眼拧眉不快的穆妙姗,起身向她行礼:“二夫人,您说怎么处置才好呢?”
穆妙姗见她问了话,也不打马虎眼,淡淡说道:“自是拖下去杖毙,再让不知规矩的下人们看清楚了,有的地方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话虽是明里说着下人,却也是暗指要王家规矩着点。
杨氏按下心里不快,下命让婆子把月貌塞了嘴拖下去杖毙,本还有几分不忍,可见那女人还用一双欲语还休的眼珠死死的盯着王庭风,她就一阵不耐烦:“可是没吃饱饭,拖个人还要这么久?”
仆妇们自是加大了里把人拖走,给人脱下罗裙便实打实地挥起了棒子。
之后,杨氏又当着穆妙姗的面下命把几艘王家的小船给砍了烧掉,穆妙姗这才勉强说:“五少奶奶是个公正的。”
王家烧船的黑烟冲天,这边看了还以为走了水,彦玉更是催着人去叫穆妙姗回来。又让自家也备了灭火的工具,免得火势引了过来。
短短一会儿功夫,穆妙姗就看了三拨人来寻自己,再想到那日周妈妈的话,不禁有些失神。
“谢二夫人为小姐讨回公道。”红霞带头向她感谢。
“都起来把,回去好好照顾小姐。”说着,穆妙姗又加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别的事都不用操心,知道了么?”
“奴婢明白。”
红霞回了屋,把自己看到的讲出说道:“这王家的几兄弟不合,可真是比看戏还热闹。”
彦玉听了摇头,这还不是古人没有消遣,才会想着斗来斗去。
“小姐,丁二回来了。”
红霞一听,掐着腰说道:“哟,丁小厮,您可真是神速啊,眼瞧着小姐这身子都好了您才来……”
丁二倒没心思跟她胡搅蛮缠,跟彦玉行过礼便说道:“回小姐的话,王夫人怕是不行了。”
“哦?”彦玉有些疑惑,“这前几天不还生龙活虎的,怎么就不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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