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三四十步宽的石洞,里面一石桌、石凳、石床而已。洞顶上镶嵌着一枚夜明珠,散发着明亮又不刺眼的柔和光线。搜遍了整个石洞的王平,此刻一无所获。
“果然不能相信世俗的说书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奇遇。”王平心中暗叹,“这间石洞中除了桌凳床之外,根本什么都没有。”
“不对!”王平一惊自己竟然没发现,应该说没注意,这桌子上面的石壁上还有一幅画,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画。这画肯定有问题,我刚才抱着撞仙缘的想法,到处搜索个遍,这幅画明明就在眼前,我却视而不见。
王平想到这些马上将这幅画取了下来,盘坐在石床上,将内心平静下来目光向那幅画看去。这是一幅由世俗纸张画成的画,画里整个天空都是紫色的,在天地交接的尽头,有一个牧童牵着一头青牛,牛上骑着一个老头。
老头的头上稀疏的挂着少许泛黄的白发,脸上皱纹满布,如褶皱的石头。这老头好像在说话,张着嘴露出几颗仅剩的牙齿。
“这画有古怪”王平终于发现了这幅画的特别之处,画本身虽然很普通,可是仔细盯着画的线条顿觉一股玄奥的力量溢出来。自己的身体在消失,画在消失,世界在消失,自己仿佛到了一个混沌的世界。没有上下左右,也没有前后上下,甚至自己都没有了。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正在自己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画面一变,自己又有了身体,世界也有了颜色。只见天空一片紫色,自己已经不在山洞里,大地一片洪荒景象,空旷,寂寥。
“这地方好眼熟啊!”王平心里想,“啊!我这是在那幅画里。”猛地惊醒过来的王平转身向天地相接处望去,只见几个身影若隐若现的从远处走来。人还没看清,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正是在牛背上的老人的声音:“道可道,非常道水利万物而不争,故几于道。”
老人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王平的耳中。王平哪里还不知,这就是自己的奇遇。赶紧跪在地下施大礼高声喊道:“晚辈王平见过前辈!”
这时,那一牛两人已经到了王平眼前,却像没看见王平似得。王平知道高人都有怪脾气,于是再次开口:“晚辈王平见过前辈!”可是还是没人理他。
只听到老人的诵经声不急不缓,丝毫没受他影响。王平惊讶的抬起头却发现,虽然对面的人虽然一直在走,却仿佛在另一个空间似得,既看不见他,也走不过他前面两三步。
愣了片刻的王平颓然跪坐下,苦笑道“原来这只是画卷的意境投影,我竟在画里。是我自己被奇遇蒙蔽了内心,失去了冷静,连这个都没看出来。”正自言自语间,突然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想起:“年轻人,处顺境不骄狂,处逆境不颓丧,时时事事得证本心才是求道者所为。”
这声音吓了王平一跳,自己明明在画里,是谁在说话?向前面看去,老牛还在慢条斯理的迈着步,牛背上老人还在旁若无人的诵着经,但牵牛的童子却停了下来,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只见这童子皮肤白皙,却有一双海蓝色的眼睛,看着是个小孩儿,眼神却深邃的像个无底洞,身上穿着现在已经很少见的原始部落所穿的所谓斗气士袍。
王平惊讶道:“前辈,是你在说话吗?”只见那牧童答道:“你不必惊慌,你所看到的一切,只是我在此留下的心印,我本人早已不在此界。”今天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大悲大喜大喜大悲。王平觉得在这么忽悠他就要精神失常了,忐忑道:“敢问前辈,我怎么会在这里?”
牧童道:“你且听我说,我叫格雷,本是一个小家族中不能修炼魔法和斗气的废物少爷。”听到这里,王平一阵疑惑,魔法斗气?那不是一些原始部落的修炼方式吗?
王平记得自己看过的一本典籍里记载,这些人称灵气为魔法元素。只会沟通利用,对能量的运用还处于原始阶段。
这时牧童接着说道:“在我就要在别人的嘲讽欺压中自暴自弃时,有一天却看到漫天紫气东来,改变我命运的我敬爱的老师——老聃,骑一头青牛而来。他老人家教导了我三个月,传我道德二卷天书,留下心印飘然而去。我凭此开创修真一脉,修为大成之日睥睨天下,无人可及。并且发现修真之法可以得长生久视,远超魔法斗气那些修行之法,从此修真开始大行其道。”
“什么?”王平听到这里不由惊出声来,“您,您,您就是道祖?”
这个世界疯了吗?王平内心一片,那个牧童,他,竟然是道祖!修真界共同的祖师爷!奇遇啊,自己遇到的简直是修真界历史上第一奇遇。
这位道祖却不管王平跪在地上怎么感,成为被力量驾驭的傀儡,最终走向自毁。
悔不当初,历时数百载终于又开创了性命双修的修行之法,飞升仙界。重归人间后,心无牵挂,决定去追寻老师而去,伺候他老人家前后。于此留下心印,传下修行正法,望有缘人得之造福此界,弥补我之过。”道祖说到这里伸出手指一点王平眉心,大量信息伴随着剧痛就涌入王平大脑。
山洞中,王平手中的画里突然有一道白光飞出窜入自己眉心,如果此时有第二个人在场的话就会发现,这幅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穿过王平的手,化成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