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
廷呆在那里,是他做的又怎样?
霍祁傲站在他面前,像看着地上泥一般俯视着她,“当初是我逼着你一脚踏两船,逼着你甩人?”
“……”
“你现在想回头,晚了。”“
……”欧
廷僵硬地坐在冰水里,冻得骨头都疼。
是,没有人逼他。
从来都没有人逼过他。
他冷得浑身打颤,想站起来却无力极了。
挣扎几次,他狠狠地拍击水面,却什么都做不了。霍
祁傲慢慢俯下身,一把扯过他身前的衣服攥住,冷冷地盯着他,“给你下套你就钻,欧廷,你活到现在不是你有能力,是这个世界对你太善良。”
“……”
欧廷这时候基本上已经清醒了,却还是反驳不了霍祁傲,甚至在潜意识里他认为霍祁傲说的是对的。是
他太蠢。
说到底,当初都是他伤害了绵绵。“
我警告你,她这辈子都是我的,轮不上你肖想。”霍祁傲一字一字道,眼里的阴沉似利锋般吞人。欧
廷怔了几秒,猛地推开他的手,“轮不上我,难道就轮得上你,霍祁傲,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你配不上绵绵!”霍
祁傲脸色一沉,拿起搁在一旁的花洒砸到他脸上,冷着脸道,“凭我有能力保护她,凭我这辈子只爱过她一个,凭我无条件地追随她,而不是让她来追随我,我就配得上。”
“……”
“你从一开始就失去资格了。”
“……”
欧廷被砸得头晕,想反抗却不如一开始那么发怒了,他发现自己甚至辩驳不出一个字。他
的确三心二意。他
的确错得离谱。可
有些事,并不是他能掌控的。下
一秒,霍祁傲忽然拿起花洒放开凉水朝他头上淋去,欧廷怒道,“霍祁傲,你他妈还想干什么?”“
从今天起,断了对她的想法,否则,你以后走路都得小心。”
“……”再
直接不过的威胁被水声覆盖住。…
…乔
绵绵和何小夭在外面坐立不安,就听着里边时不时地传来打斗声、撞击声,还有巨大的水声。对
话听得断断续续。
忽然,里边安静下来,静得有些诡异。何
小夭忽然“卟通”一声坐在地上,苦着脸道,“完了,欧廷一定被谋杀了,绵绵,你千万别让我做伪证啊,我有一个律师的职业操守。”“
……”
乔绵绵一头黑线,她想的还挺远。“
绵绵……”
“行了行了,我去看看。”乔绵绵知道何小夭的意思,妥协地说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朝浴室走去。
“砰。”
门突然被推开。霍
祁傲冷着脸从里边走出来,将袖子拉下,袖口溅湿一些,他蹙眉,有些不悦。
“……”乔
绵绵看着他,完好无缺。
何小夭从地上站起来,看浴室半天没有动静,小声地问道,“霍先生,要我替您收尸吗?”“
……”
乔绵绵无语。
霍祁傲冷冷地瞥她一眼,伸手握住乔绵绵的,“我们回去,等他彻底清醒了再说。”乔
绵绵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霍祁傲强势拉走。只
留下何小夭一个人。何
小夭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转身朝浴室走进去。一
地狼籍。欧
廷坐在浴缸里,浑身湿透,衣衫冰冷地衬出他看起来不错的身材,他头靠着墙,一张本来因酒变红的脸此刻因为冰水而冻得发白,一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像是失了神一样。还
在想绵绵么?
何小夭的眼黯了黯,随即堆起笑容走去,在浴缸边上坐下来,伸手拨了拨凉得刺骨的水,笑道,“哟,美男出浴啊?要不我陪你来个鸳鸯浴吧?我身材很好的,你不亏。”“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配不上绵绵?”
他没有看她,只低声问道,语气幽幽的。
何小夭往前坐了一些,坐到他对面,盯着他有水滴在淌的俊庞,难得一本正经地道,“欧廷,你不是我见过最帅的人,但你是让我最心动的男人,在我眼里,你比谁都好,你配得上任何人。”
“呵。”欧
廷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认真的。”何小夭严肃地道,“我刚刚在外面听得不多,但起码我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错过了的就是错过了,悔不当初又怎么样?”欧
廷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居然和何小夭这样难缠的女人在这里聊感情问题。“
我不是圣人,我不能错么?为什么我错了不能弥补,不能回头?”他盯着她问道,语气透着不甘。
他想回头了,不行么?
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么?霍祁傲与她之间隔着那样的血海深仇,她都可以放下……
何小夭坐在浴缸边上,抬起手拍拍他的脑袋,像拍着一只小狗安抚他,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不能,是绵绵早就不在原地了,你后悔也只是自寻烦恼。”“
……”欧
廷觉得冷,周身的冷。“
欧廷,你别说我是打击你,其实你后悔以后也没做过太多,你都不知道绵绵在做些什么,想要些什么,你知道霍先生是怎么做的么?他一直在暗中保护绵绵……”何小夭坐在那里将霍祁傲让自己做过的事悉数告诉欧廷。欧
廷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沦为挫败。
或许,他是该清醒了。
还来不及开始,就要结束。真
是讽刺。…
…从
欧廷家出来,乔绵绵同霍祁傲走在小区里,夜风中的花香格外好闻。
霍祁傲一路沉默,脸色谈不上有多好看。这
醋吃的……
乔绵绵在心里叹一口气,走路一顿一顿地贴到他身边,讨好地笑了笑,“你刚刚给欧廷醒酒的样子还真的很有做哥哥的样子。”他
和欧廷是表兄弟,连着血缘的兄弟。
闻言,霍祁傲冷冷地瞥她一眼,“你不说,我想不起来。”
“……”
“……”
气氛安静得诡异。他
这么说,可乔绵绵就是觉得他心里还是把欧廷有几分当兄弟的,从那时他刻意让她知晓欧廷染上毒瘾以后,她就这么觉得。
他是在吃醋,可他也是在让欧廷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