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么阳光帅气的欧廷会遇过这样的事情。
“我没被怎么样,后来,一个小女孩出现了,把男人叫走了。”欧廷说着,“小女孩没有走,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小裙子,留着长长的头发,像童话中的公主一样走到我面前。”“
……”“
她帮我捡起衣服,她说以后要离喝醉酒的大人远一点,她说她叫夏清。”
“……”
乔绵绵呆呆地看着他弓着的身体,一瞬间,她明白了很多东西。
那个时候的夏清和欧廷,应该还都不满十岁吧。
欧廷坐在墓碑前,背弯得更严重了,手中的啤酒罐被他捏得变形,“这就是我的秘密,最大的秘密。”
玩过那么多次秘密交换,他从来不敢将这一段暴露于人前。
“……”乔
绵绵就这么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体不自禁地发颤。
她洞悉了欧廷最深的秘密。
最难以启齿的秘密。惨
淡的月色下,欧廷缓缓抬起脸看向她,眼眶发红,冲着她扯了扯唇角,“酒醒后,你可别告诉我,我说了这些啊,太难堪。”
“……”乔
绵绵看着他唇畔的笑容,眼睛发涩。见
她脸色惨白,欧廷又笑了笑,似醉还醒,“不行啊,这么大的秘密你守不住怎么办,绵绵,该你了,你得换我一个秘密。”换
一个秘密。
乔绵绵往前走去,踩过地上的罐子,在他面前蹲下来,说道,“我喜欢霍祁傲,我不敢说出来。”
一字一句,比风更轻。这
是她最近的秘密。闻
言,欧廷呆了呆,怔怔地看凝视着她五官分明的脸,忽又笑了,“你们本来不就结婚了吗,有什么不敢说出来的?”“
……”
乔绵绵没有说话。
欧廷放下手中的啤酒,又道,“挺好的,你有喜欢的人就好了,总比还在我这样的人渣败类身上浪费时间要好。”他
的话里没有一丝自嘲的意思,纯粹是真诚。
当一个人说自己滥的时候那么平静那么坦诚,他是真的厌透了自己。
乔绵绵看向他身后的墓碑。要
是婆婆还活着,她该有多心疼,婆婆是拿他当命一样疼着、护着。“
欧廷,你还记得那个男人是谁吗?”她忽然问道。欧
廷不解地看向她,不明白她问这做什么,但还是道,“清儿喊他樊叔叔,他也是慈善晚宴上资助孤儿的一个企业家,他鼻子下面有一颗特别大的痣,后来我没再见过他。”樊
叔叔?乔
绵绵回想着那些年在夏家见过的人,确实有一个和夏业良来往的胖男人,鼻子下有痣,也是姓樊,“樊兴友?”
她记忆力还不错。
果然是物以类聚,夏业良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知道。”欧
廷摇头,因为酗酒的关系,他的反应慢半拍。他
抵触再谈那个男人的事情。乔
绵绵从包里拿出手机,给苏杰克打电话,苏杰克很快接起,“hello?”“
苏特助,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樊兴友,应该是本市的一个企业家,能查出来吗?”乔绵绵问道。
“你等下啊。”苏杰克正在公司办公,闻言,当下坐在电脑前开始输入名字,调出资料,问道,“你是不是要找樊氏地产的樊兴友啊,鼻子下有颗大肉痣的胖子?”“
这么快就查到了?”乔
绵绵惊叹于他的效率。
“这好找呗,巧了,今晚他也去参加慈善晚宴了,诶,你查他干什么啊?”苏杰克好奇地问道。“
什么慈善晚宴?”她不答反问。“
善之夜慈善晚宴呗,晚宴还邀请了霍总,霍总没空,我才让人将捐款送过去。”苏杰克说道。那
么多年以前是在一个慈善晚宴。那
么多年以后,又是慈善晚宴。
冥冥中仿佛在指引着什么。乔
绵绵当机立断地道,“苏特助,你现在把那个晚宴的地址发给我吧,谢谢。”
挂掉电话后,乔绵绵低头看向坐在那里半天都不动的欧廷,“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哪里都不想去。”
欧廷垂眸。乔
绵绵看了一眼手机上发来的地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欧廷从地上扯起来往外走,“你今天还非得跟我走不可了。”
欧廷喝了太多的酒,走路踉踉跄跄的,但还是听话跟着她离开。
……乔
绵绵开车照着苏杰克发的地址驶去,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前面。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既紧张又兴奋。
瘫在后座的欧廷坐直身体,伸手揉着疼痛不已的脑袋,问道,“绵绵,你要做什么?”
“拿着。”
乔绵绵将刚刚从店里买的两根棒球棍递给他一根。“
……”欧
廷茫然地看着她。
乔绵绵不再理他,坐在驾驶座上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欧廷坐在后面等得昏昏沉沉睡过去,酒店中的慈善晚宴终于结束。
已经是半夜了。衣
着光鲜的人从酒店里边一一走出,坐车离去。乔
绵绵很快就从人群里认出樊兴友,他胖得跟个热气球一样,走路都是滚的,两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扶着酩酊大醉的他往外走去,把他放上车。
车子扬长而去。
乔绵绵连忙启动车子跟上去。
前面的车上肯定有司机,她不能盲目而动,便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一
路尾随。
大半夜的路上没什么车辆,她跟得特别容易,对方显然也没起疑,一直平稳开着车。
车子停在一栋靠海的私人别墅前。前
面的车子缓缓停下。乔
绵绵紧张地咬紧牙关,关掉车灯,将车停在一旁,望着前面的车上下来一个司机,那人打开车门,扶着肥胖的樊兴友下来。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醉
醺醺的樊兴友连连摆手,似是不要他扶,那司机点点头后便上面前按向别墅大门的门铃,摁完以后重新上车,将车开走。
只剩下樊兴友一个人。
天赐良机。
“欧廷!欧廷!醒醒!机会来了!”乔绵绵激动地抓起棒球棍,在车上直嚷嚷。
“干什么?”
欧廷困得不行,闻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往前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