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冷逸尘说得没错,他身上伤的确是由她造成的。
盯着那血肉模糊胡的伤口,君锦有些歉疚,只要一眼她便能看出,当初自己定然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还是无妄之灾,即便是普通人,恐怕也生气了,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冷逸尘。
可事实上,他不但没有生气,没有追究这一切,反倒关心其她来,劝她去看大夫,将自己的心病根治。
对此,即便君锦是根木头,多少也是有些动容的。
见那伤口依然血流不止,甚至连皮肉都翻了出来,君锦脸色沉了沉,翻身下床,刚迈出几步,怕冷逸尘误会没心没肺,将他弃之不顾,她又顿住了脚步,回头对冷逸尘低低解释了一声。
“你先忍一忍,我去取药箱过来。”
望着君锦匆匆离开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冷逸尘唇角轻扬,就连眉眼中也染上了一层笑意。
看来君锦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冷漠。
很快的,冷逸尘便看到女子提着一个药箱进来。
冷逸尘不动声色地看着女子快步朝自己走来,在自己面前打开药箱,从要想底层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并娴熟地将布包展开。
布包一展开,一排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随之出现在他的面前。
盯着眼前银针,冷逸尘眸光微变,虽然君锦曾经为自己母亲看过几次病,当时他却没有在场,是以从未亲自见过君锦为别人治过病。
早在成婚之前,冷逸尘便听过君锦的名号,世人皆道神医君锦师承神医妙手沈陌,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如今看来,倒是像那么回事。
面对冷逸尘审视的目光,君锦只觉如芒在背,却不得不平下心境。
她尽量对冷逸尘的目光视而不见,深深地吸了口气,从布包中取出数根粗细长短适宜的银针,眸光一凛,纤指翻飞,随即将一根银针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冷逸尘身上的每一处要穴里。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冷逸尘微微蹙了蹙眉,眼底却含着玩味的笑意。
“这银针上该不会也抹了什么定肌散吧?”
冷逸尘这句戏谑之言,让君锦想到了当初用银针偷袭他的事,心间不由有些懊恼,都八百年的事了,他怎么还记得?
“放心,上面什么也没有涂,这银针只是用来封住你身上的几处穴位,好让你待会儿不会那么痛。”
“如是便好。”的确没有刚才那样痛了。
冷逸尘懒懒靠在床柱之上,凤眸微微眯起,如鬼斧雕琢的五官在烛光下愈显完美无缺,眉宇间更是透着一种的脱离尘世的悠然,若不是胸膛上那一片血红,还有那有规律起伏的胸膛,君锦真怀疑他就要成为仙了。
“不知夫人欣赏够了与否?”冷不防地,男子懒懒抬眸,雍容的双眸睁开,视线紧锁住女子那张精致的小脸,雍容迷人的笑容宛若睡莲般缓缓绽开,“不知夫人对为夫可还满意?”
“我……”
君锦脸颊一红,既羞恼,又愤怒,她哪里是在欣赏他了?少自恋了!
不过,君锦马上就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从药箱中取出一个药瓶,君锦的视线在冷逸尘那小麦色的皮肤上扫了一周,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本来,她还在想用什么药,才能让冷逸尘的胸口不留疤,如今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他不是自认为自己完美无瑕么,那么她就在这快无暇的美玉身上留下一点瑕疵。
看他以后还得意什么?
君锦虽然想出气,终究没能下狠手,只在冷逸尘的胸口上一处很小的地方抹了一点点药,这种药虽然具有一点点腐蚀性,却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什么损伤。
做了坏事,虽然是不值一提的坏事,可君锦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过不去。
而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异样,碰巧被冷逸尘敏锐地捕捉到,“夫人莫不是在为夫的伤口上抹了些不该抹的东西吧?”
君锦手中动作一顿,清亮的双眸在烛光下闪了闪,美丽的眼睛弯成迷人的月牙状,动人的眉眼间透着几分妩媚,还透着几分狡黠,“夫君若是觉得是,那便是了。”
“夫君”一词脱口而出,君锦刚说出口,便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冷逸尘开口闭口唤她“夫人”也就罢了,她怎么也被他给绕进去了?
君锦懊恼着如何将这话收回,却没有发现冷逸尘那双原本闲适的双眸,却因为自己刚刚的那一个眼神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冷逸尘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双明亮的双眸,即便竭力克制,也无法控制心头那汹涌的波涛。
她的眼神怎么会那么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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