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萧3,萧白身份(1 / 1)

()清晨,带着凉凉的湿气,不知名的鸟儿叫得正欢。//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友儿淡淡的小眉稍微皱了几下,心中暗恼,白日里可以用内力驱寒,晚上睡着了只能干挨冻,真是纠结,晚上睡得迷迷糊糊,自然没人能运内力,虽练武之人体力好,盖着毯子不至于冻感冒,但这都是活生生的肉啊,谁冷谁知道!

感觉到身边有热源,还没睁开眼睛的友儿往热源移了一移,顺便用脑袋蹭了一蹭。

萧白的警觉性很高,身边之人动的第一下,他就醒来,本能的想推开她,但低头看到她安详的睡眠,浑身一僵,硬是没动,垂下了眼,眼中满是复杂,暗暗运起了内力。

路友儿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在学校实验室里出来迎着阴冷的雨夹雪重回宿舍楼,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冬天,自己却只穿了夏天的衣服,修长的腿就这么赤裸裸暴露在外,还好有一件实验室的防静电服,放静电服是个长袍,她便将脖子尽量缩在单薄的防静电服里,紧紧裹着衣襟拼命跑。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跑到宿舍。博士楼宿舍是两人一间,她的室友还没回来,刚打开门便有热乎乎的暖气,一扫之前的冰冷,很是让人舒服。她赶忙脱了已经满是**的防静电服如小鸡投入母鸡怀抱一般冲向竖着一米五的暖气,大大地搂在怀中。

暖气真的很暖,那种发出的热气烘得她浑身舒适无比。

萧白拧紧的眉头忍不住抽了又抽,这一晚上她睡的都十分老实,怎么突然间这样!?

路友儿哪还是老老实实躺在地上铺着的毯子上?早就坐起直接扑靠在树干上的萧白身上,两只胳膊死死抱着萧白的身体,脑袋还在他胸前蹭了又蹭,一边蹭,一边还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仔细听好像是:“今天的暖气真舒服。”

暖气是什么?

萧白不知道,好笑低头看了看路友儿,最终还是没下手将她推开。唇角勾起,靠在树干上微微运功,将体温硬生生增了许多,而路友儿发现这热源更热,便心满意足地带着如同小猫般的享受表情凑得更近,恨不得将她的身子整个塞入他的身内取暖。

萧白犹豫了一下,眼中满是挣扎,两只胳膊伸出又落下,再次伸出,最终轻轻将她揽在怀中。靠着树干,仰着头,抬眼看着云后之阳,忍不住思绪飘回若干年前。

那时候他学成武艺,从那沉重的牢笼中逃脱而出,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最喜欢做的事便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每日做想做之事,每日都要帮助有需要之人。但快活的日子也仅仅维持了一年,紧接着便是父皇的突然离世,他只有一个不成材的弟弟,他必须放下心中所愿,回宫继承大业。

大业啊……

想到这,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也许那位置是全天下人所向往的吧,却非他所愿,但生在帝王家,身份为太子,这就注定了必须要走这条路,内忧外患,内忧手握重兵的外姓王,在百姓心中声誉甚高,外有三大强国的虎视眈眈,他能感觉到南秦国的逐渐衰落,却不知如何是好。他没日没夜披奏折到深夜,他为了巩固王权娶了太多重臣之女,他还要时刻帮自己那处处掠夺美男的弟弟善后,没人能想象到那意气风发的少年皇帝肩上的重担有多重。

他一直无子嗣,因为这件事,当年母后在世时不知质问了他多少次,日日祈祷、月月拜佛,给他宣遍天下名医,为他找遍珍奇药材,只为了他能有皇子,但母后不知的是,他宁可用繁重的公事为借口,远离那些女人。那些女人爱的是权,是钱,而非他。就算是有那么一两个真爱他,可惜他却不爱她们,并非她们不好,只是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相遇,有缘无分罢了。

索性,一切都过去了,发生的所有事都如过眼云烟,都如同异常噩梦,他努力不在去回想,让他们都过去吧,永远逝去!

如今,这世上早没了宫羽翰这个人,有的只是游戏江湖喜欢多管闲事的萧白,他愿用萧白的身份永远活下去。

一曲箫声鱼肚白。那支玉箫伴随了他多少个日日夜夜,在他内心饱受打击之时,是这玉箫陪着他走过来的。路友儿……

当初的宫羽翰,如今的萧白,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放心熟睡的女子,百感交集。他将一切都放下了,若不放下,想必他能趁着她熟睡结果了她性命。但他也应该感谢吧,是她将他从那牢笼里解救了出来,因为她,他跳出了那个怪圈重新审视了自己身上的缺陷,却发现,如今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自己自食恶果。

怀中的人动了一动,打断了他的思路,幽黑的眸子瞧着怀中蠕动的小人儿。“你总算醒了。”

路友儿愣了一下,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抱着个什么人,直觉以为是柳如心,但那嗓音又无比陌生,刚刚还处在朦胧之中,瞬间便双眼大睁,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抓着地上的毯子死死抱住前胸,“你是谁!?”

萧白无语,“路友儿,怎么这一晚上就忘了我是谁了?拜托别用那种被占了便宜的表情好吗,我才是被占便宜的!”

之前清醒的只是眼睛,如今大脑也逐渐清醒开来,思维逐渐成型。有种想要晕倒的冲动,晕了,原来闹了半天,梦中那一米五高的暖气竟然是萧白,也许是睡梦间迷迷糊糊觉得身边有热源便贴了过去,而后便梦到暖气,真是窘啊……

“对不起,唐突了你。”路友儿挣扎思考了半天,最后来了句。

正在站起身来的萧白正拍自己身上的衣襟,听到友儿的话,脚下一滑差点摔回原地。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被一个女人说这句话,“唐突”?这个词应该用在唐突佳人身上吧?自己一个堂堂大男人有美人投怀送抱应该高兴才是。“没事,本少侠胸襟宽广,不拘小节。”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可笑,当年自己在皇宫,那些后妃都想办法爬上他床,他疲惫的头脑除了考虑国事便是考虑用什么借口将他们挡在寝宫外,如今却有个女人钻了他的怀,还和他道歉。有趣,有趣。

他在感怀从前的时候,路友儿在思索现在。

她是应该回去找柳如心还是应该继续向南走去扬州?但她确实不认识路,挠头。看到一旁的萧白,灵机一动。

“小白,昨天你是不是说去扬州?”

“是萧白。”他耐心帮她纠正,他可没说自己要去哪,昨天是她开口让问他是不是去扬州的,算了……还是护送她去了吧。“是啊,去扬州,怎么了?”

路友儿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十分开心,“太好了,我们同路,我们一起走吧,我还能保护你。”

“……”女人,你能不能别时刻提醒我你武功比我高?萧白捶地,“好,那就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哈哈。”路友儿还没天真的以为自己真保护他,刚刚那么说单纯为了口头上占些便宜,萧白武功固然没有她高,但也不低,很难遇到对手。心中对萧白其实是感动的,虽然萍水相逢,但他好像一直在帮她,不解,他为何要帮她?

两人吃了馒头,就这一些肉干和咸菜,将友儿带着壶里的水喝得一干二净。与友儿的无心机比起来,萧白多了些主意,刻意等友儿喝完水才喝,因为这水壶只有一个,没有杯子,两人同时用水壶喝水,便是……变相的亲热。想到这,萧白的眸子垂下,掩住心中所想,友儿却浑然不知。

“吃饱了,我们准备上路了!”友儿开心,蹦跶地去牵马。

“……”萧白再次无语,因为之前接触的甚少,加之当时他满心思都是各种烦心事,没多注意路友儿,今天才发现,她怎么这么口无遮拦?吃饱了上路了,这好像是死囚犯才用的话吧。摇摇头,轻笑,算了算了,与那些出身名门出口成章,满肚子都是算计的的名门闺秀比,他更喜欢口无遮拦的路友儿。趁着她不在的时候,他捡起木棍,仔细将昨夜点燃的篝火熄灭,不留一点火星,以防燃起大火。

刚刚将手中木棍扔来,路友儿便牵马过来,“没看出来,小白你还满有公德心的嘛。”

“公德心?”萧白疑问,甚至忘了纠正她对他的称呼,“公德心是什么?”

“具体的我也不知,但就我理解,公德心就是对社会的良知,刚刚你细心地熄灭篝火,这就能防止起火灾,春秋季雨水少天气干燥,正式易发火灾的时候,若是这里发生火灾,这些可怜的树木想必还没发芽便死去了。”友儿笑着看着旁边的小树林。太阳已经升起,暖阳照在路友儿精致的五官上,更是美艳动人。

这一幕深深打动了萧白,也永远铭刻入他的心房。

萧白笑笑,“原来如此,这便是公德心啊。”他的行为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因为行人的风餐露宿,这篝火每每不熄灭便走,每年引起火灾无数,有些甚至危害了百姓的生活。为此朝廷下发官令到各个地方衙门,督促巡逻官兵积极巡视林子,以防止火灾。

也许是曾在那个位置吧,他深知为与不为,拿路友儿的话来说,“公德心”强了一些。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她一个女子竟然也知这其中道理,原来她不仅仅知道火炮。想到这,不自觉失笑,“谢谢夸奖。”

“不客气,我们起程吧。”友儿高兴,不过却又发现一个问题,“小白,你是怎么来的?你的马呢?”

萧白无语,算了,小白就小白吧,他认了还不行?“我没马啊,昨天我步行而来。”其实是用轻功一路追随。

“啊?那怎么办,我只有一匹马……”友儿为难。

萧白含笑挑眉,很想知道她能做什么决定。

“要不然……”友儿内疚地看了他一眼,“要不然你就继续步行吧。”

“……”

“这样不行?”看到他无奈的表情,友儿问,其实自己也知道明知故问呢,但那有什么方法,不让他步行,难道让她步行?

萧白笑笑。“这道没什么,那我便步行吧,只不过人腿比不过马腿,我的速度定然慢,你去扬州是不是不着急?”突然心情大好,若是他步行,速度就可以放慢,两人相处时间便长,别说去扬州,就是走到扬州再走回来他也高兴。不知为何,和路友儿在一起的时候让他感觉到无比轻松。

“这个……”这回换路友儿挠头了,最终一咬牙,“这样吧,你骑马,我跟着马跑。”她轻功好一些,虽然内力恢复的奇慢,但若是控制得当,应该可以,毕竟只用轻功不打架,内力也并不能用多少,大不了飞一段跑一段。

萧白再次无语,他骑马,让一个大姑娘在旁边跑!?他也太没君子风度了。“这怎么行,还是我们一起骑马吧,你我的重量,这马定然能承受。”他走过去,伸手轻轻拍了拍马匹的身子,肌肉强健,是匹好马,虽不说罕见,但也是匹千里驹。随后想想了然,路友儿在外,柳如心定然为她准备最好的东西。

她扭捏,“男女……授受不亲。”

萧白哈哈大笑,“路友儿,昨天晚上你紧紧抱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你闭嘴!”友儿微怒,“昨天我那是睡迷糊了,你以为我要抱你?”

“嫌我丑?”后者邪笑,面上好像挑逗,但眼中有着隐隐怒火。

“那倒不是。”友儿很认真摇头,想来想去,她好像还真不是贪恋皮相之人,“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不能做有损风俗的事。”

萧白哈哈一笑,从友儿手中拽过缰绳,一个利落潇洒的翻身便跃于马上,伴随着骏马的一声长嘶,萧白已经驾着马小跑一圈而归,“好马,步法轻盈,四肢有力,好马。”说着,俯下身,一个长臂将路友儿拽到马上,固定在自己胸前,还没等对方思考明白,便一声吆喝,那马得了令便飞驰。

一路向南。

……

五天的时间,有了萧白的带路,加上两人的快马加鞭,扬州城就在眼前。

萧白一勒缰绳,马停了。

“怎么了?”友儿回首问。

扬州处于南秦国的东南沿海部,本就处在南方,加之海洋气候,温度比繁城要暖上许多,此时已有喜好容颜的女子换上了缤纷的夏装,淡粉浓绿,半透明地罩在雪白的中衣外甚是多姿。

“到扬州了,你去吧,我要走了。”说着,萧白翻身下马,乌黑的发丝在空中划过完美弧度,与内心中的微疼不同,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路友儿一愣,也跟着翻身下马,“小白,你不是也要去扬州吗?”

萧白潇潇,五日的时间,够了,已经够他回忆整整一生了。“扬州本来就不是我的目的地,只是途经而已,将你送来。”语调平稳,声音淡淡。

今日的他是如此陌生,这是路友儿心中的唯一想法,从今晨启程便开始了,他一反之前邪气痞笑,这一路上沉默寡言,就是说什么话,也十分淡然,那声音飘渺如同闲云一般,虽然两人贴得如此近,却有种感觉远离隔着一条厚重银河。那个痞气的男子就瞬间如同变为天边云朵一般抓之不住。“小白,你怎么了?”

萧白微笑,双眼幽深,含着笑看着面前的人,精致的唇瓣勾着,似笑。“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路友儿皱眉,“小白,你吃错药了?没头没脑说什么呢?”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你我初逢。”

路友儿伸出白皙的小手身上他的额头,探了又探,“小白,你没病吧我说?”

萧白垂下眼,不再看她,伸手抓住她的柔荑,用力不大,却也让她无法挣脱,“我经历了太多有缘无分,也许我的一生注定孤单。”抓着她的手,他笑了又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与他表情相反,他的内心苦之又苦。最终,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仿佛最后留恋那丝柔美,一咬牙,将它轻轻放开。

“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初相逢时便注定无缘……”说到这,他停了一下,而后将一直噎在胸口中那口气缓缓吐出,这口气让他挣扎许久,他终于做了决定,还是决定放开。“既然相逢注定无缘,再去强求也是枉然。路友儿,愿你一生幸福。”

路友儿皱眉,双眼疑惑地看着她,觉得这萧白真是莫名其妙,之前那么痞气,现在这么煽情,到底哪个才是他?人都说女人心难懂,但这男人心也不明了。

萧白挣扎了片刻,迟疑地伸手,缓缓将她抱在怀中,仿佛珍惜天下唯一的珍宝,小心翼翼。

“我说小白,你可别沉寂占便宜,你……”友儿直觉没反抗,任由他抱着。因为离得近了,因为拥抱,因为她的头在他肩上,阳光强烈,射到两人身上,友儿正想说什么,后半句话硬生生噎在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他的耳后,他耳后有一道淡淡痕迹,时刻提醒着友儿,此人为易容。

友儿虽不敢说是易容高手,不过却多少会一些,早就对萧白的容颜有所怀疑,但她是个为人保护隐私之人,既然人家不想说出来定然有人家的原因,只要不是害她便可,但如今,听着他莫名其妙说这么多话,傻子也能听出来两人以前应该打过交道,但她又不敢肯定,为何?因为她最终也不是这身体的主人,她占据这幅身体也仅仅数年。

友儿的手已经抬起,想撕开他的面具,不过想了一想,还是放下了。

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既然他不想表明,她为何又要强求。“别瞎说话,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可以相聚。”她出声安慰。

萧白笑了,声音清脆爽朗,与之前刻意低沉的声音不同,能听出,这才是他真正的声音。

慢慢放开她,但双手还是留在她腰间。手臂一用力,将她举到马上。细心地将缰绳塞到她手中。抬头看她。

“走吧,去找你要找之人。”

他的脸迎着阳光,本来蜡黄带着麻子的脸被强光照射得也白皙几分。友儿低头看着莫名的萧白,心底隐隐生疼出压抑感,却不知这压抑感何来。平日里她很少注重他的容貌,如今仔细一看,他的轮廓分明,尤其是高挺的鼻梁,笔直尖细。一双唇薄薄,抿着完美的弧度,还有那双眼,幽黑。

不等她再询问什么,萧白一拍马臀,那马得了令便慢跑起来,载着友儿向扬州城大门而去。

友儿想说什么,但却总是说不出来,莫名的,声音卡在喉咙上,发不出声,只能失措地回头看着他,他的身形笔直如竹,面对着她,笑着。而后优雅地伸手从怀中掏出玉箫,放在嘴边,如哽如咽的箫声便慢慢传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白天听到他吹箫,这五日,都是夜深人静,他对着篝火吹箫,吹奏之时,他全情投入,好像将自己封闭进一个空间,与世隔绝,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白日里,友儿觉得与他近在咫尺,但若是夜晚吹箫,她便觉得雨他分离天涯。

人越来越远,箫声却越来越大,好像已经深深驻入她的心中。

莫问当年朱颜戴绿翠

只怨谁,错把鸳鸯配

芳花任谁贪

凭君枝头占

无承望,华飞分谢珠落散

待得来日霜鬓垂肩乱

回头看,不见来时伴

……

萧白放下手中玉箫,眼前已没了佳人身影。

以前的箫声为自己吹奏,如今想为她,却没了机会。

垂眼,低笑。

慢慢伸手探向耳际,将那蜡黄色的人皮面具撕开,俊美容颜露出。

一双幽眸,一张玉面,宫羽翰。

运了内力,身子腾空而起,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奔,不知道要去哪。

在心中,他感谢路友儿,是她将正在走入歧途,逐渐被自己心魔束缚的他解救,她救了他,也许也救了这南秦国,也是救了他唯一的弟弟。

他这一生最羡慕之人便是宫羽落,在他每日被太子之职压于身,他却可以整日玩耍。

母后对他严加要求,却对宫羽落无限纵容,他知道母后这是在保护他,也是在保护宫羽落,但他还是一次次质问苍天和命运,为何将他摆到不愿之位,为何不让他过想过的生活!?

友儿出现,这是他身边出现的第一个不想成为他妃子,不想成为皇后的女人,又是一个掌握火炮秘术的女人,也是他第一个想得到的女人,但最终考虑种种因素,只能将她眼睁睁送入宫羽落府中。那时他心里暗喜,只因宫羽落不喜女色,若是有朝一日除去宇文怒涛,她会不会心甘情愿地在自己身边?

没想到……连宫羽落也为她沉沦……

罢了,罢了,现在感怀又有何用?事已迁,时已逝,留下的只有悲秋伤月吧。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五天,也许是他与友儿二人这一生缘分的最终饕餮盛宴,这五天将永远铭记在他心,却不知友儿能记多少。

几十年后,他带着这份永恒的记忆游走江湖,而她儿孙满堂,不知……

她会不会记得,她生命中曾出现过这么个男人,一个悲剧的男人,一个永远得不到心中所求的男人……

不知奔跑了多久,他停了下来,已经入了林。树上开出了嫩芽,放眼一望嫩绿一片,这是希望的春季,他心中却逐步严寒。

掏出玉箫,这箫,将永远伴随他。

箫声起,呜咽如斯。

……

经过扬州城门。

城内热闹非凡,因扬州地理位置处于枢纽地带,是最大的海岸码头城,来往商人众多,又因达纳苏国已平,其被苍穹北漠两国瓜分,三国之间贸易日益增多,如今这扬州城内也满是蓝眼睛黄头发的人。各种语言参杂,让她想起了当年的阿达城。

周围的声音很大,但她的心却十分平静,不知为何,心中那箫声总是挥之不去,让她烦恼。

伴随着箫声,心中总是有种压抑的情绪盘旋,气氛之压抑,令她呼吸困难。

抬头望天,天上阳光很足,刺眼。

眼睛被太阳刺得生疼,但她却还是喜欢看着太阳,莫名其妙,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那太阳一般,只不过其变为了绿色。

有液体顺着面颊下滑。

终于,她的眉忍不住皱起了,心中开始疼痛,她一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胸口,身子靠在马身上,如断了线的珍珠,眼泪一颗颗下滑。

莫问当年朱颜戴绿翠

只怨谁,错把鸳鸯配

芳花任谁贪

凭君枝头占

无承望,华飞分谢珠落散

待得来日霜鬓垂肩乱

回头看,不见来时伴

不要桃花,行不行23_不要桃花,行不行全文免费阅读_23,萧白身份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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