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倾盆的暴雨依然没有停息。中文?网? ? w≠w=w≥.≠8≈1≤z≈w≤.≠
李逸站在暴雨中持刀而立,浑身鲜血淋漓,好似一个血人。
一道道闪电不断的划过夜空,忽明忽暗,映照着地面那些散修的尸骸。
李逸看着一帮散修仓惶逃离,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
要是再打下去,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现在他无论体力、灵力,还是精神力,全都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
李逸转身钻入了旁边的林子。
找了个避雨的地方,开始修炼无名功法。
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不断的运行无名功法,周围数百米的灵气疯狂的汇聚而来,吸入他的肉身。
直到周围的灵气逐渐稀薄,李逸才龇牙咧嘴的瘫在地上。
虽然冲出了雁荡山脉,但是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要随时保持最佳状态,才能最终杀出雁荡山脉。
李逸休息了一会儿,从地上爬起来,把身上的伤口重新处理一番,然后拎着朴刀继续向山外疾奔而去。
雁荡山脉东麓,安河镇。
这个镇子非常小,和热闹的山口镇,根本无法相比。
整个镇子仅有一条街,几间破破烂烂的铺子,显得非常寒酸。
李明选择这里入山,就是因为这里僻静,很少有宗门弟子和家族子弟来。
毕竟孙浩刚刚威胁了他,还有张峰一直对他怀恨在心,所以李逸当然要多留一个心眼。
孙浩就不用说了,知道他离宗肯定会对付他。
张峰也一样,尤其是他现在成了玄武宗最天才的弟子之一,所以家族对他开始重视了起来。
东宋国张家也算是大家族,虽然张峰只是出身旁支,但张家已经把他当作重点培养的弟子来看待。
所以李逸才选择了安口镇,谁曾想他还是被盯上了。
李逸感觉这次应该是孙浩的手笔,毕竟张峰刚成为宗门的天才弟子,在宗内还没有什么势力。
可孙浩不同,他已经在内门呆了几年,还是内门大比第五名,现在只有他,有能力掌握李逸出宗的消息。
这几天,安口镇一改以往的萧条,这里聚集了很多散修。
大部分在这简单的休整,就三五成群的进入雁荡山脉。
这可把镇子里的几家铺子的老板乐坏了,因为来的散修太多,几天下来,赚的银子都赶上他们一年赚的了。
安口镇只有一间酒馆,也没起什么名字,只是用木头、苇席拼凑起来几间窝棚,再摆些长桌和长椅。
也没什么吃食,都是些粗糙的酒肉,平时也就一些穷散修来这里吹吹牛逼,生意清淡的很。
此时暴雨已经停了,酒馆里聚集了百余名散修,正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喝着土酒,聊得非常热烈。
“我们昨天才接到消息,看来这一次是赶不上了,估计他们正在山里争抢那小子的尸体呢。”
“我看啊,这次的买卖,还是别掺合了,老黑姜、韩把头和顾大脑袋他们都去了,正在山口那守着呢。”
“山口镇这帮家伙怎么全来了,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这次的买卖肥呢,两万两银子啊,能买四十枚通脉丹啊。”
“嘭……”
正在这时,酒馆的破门被人撞开,几个浑身浇得像个落汤鸡似的散修,从外面走了进来。
酒馆内顿时安静下来。
因为这几个人,他们全都认识,都是山口镇的凶人。
只是这次他们没了以往那种嚣张霸道的做派,一个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众多散修疑惑不解。
有的散修认识他们中的人,于是就大声喊道:“老王,你们不是在山口那里守着的吗?”
听了有人问话,一个粗壮凶横的汉子,转头说道:“麻痹的,老侯把我们坑苦了。”
大家听了全都愣住了。
老王喝了一口土酒,抹了把嘴,继续说道:“他说那个小子只是刚刚突破通脉境,麻痹的,纯粹是胡说八道。如果刚刚突破通脉境,他能一个人就从山里杀出来。”
酒馆内的散修们,听了全都有些懵逼。
现在进山的散修,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通脉境的半大孩子。
“老王,那你不是和老黑姜、韩把头和顾大脑袋他们守在山口吗?”
老王苦着脸道:“别提了,那小子就是个疯子,这一次老子可算是见到狠人了。一个人一把刀,生生灭了我们二十几个,老黑姜、韩把头和顾大脑袋都折在山口那了,三十几个好手,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轰……”
老王的话音刚落,酒馆内顿时炸了。
“老王,真的假的啊,老黑姜、韩把头他们俩可都是通脉后期,都折在那小子手里了。”
“那个半大孩子,一个人就敢闯你们守着的后山,难道他是气海境。”
“如果是真的,那……那进山的人,恐怕……恐怕也要死不少吧。”
“嘭……”
这时,酒馆的破门又被推开了,两个失魂落魄的散修冲了进来。
有人认出了他们,急着问道:老李,你们这是……”
那个老李看到熟人,走过去坐下来,也不管面前是谁的酒,端起来一口喝干了。
然后他还没等别人问,就带着哭腔说道:“都死了……我们一起八个人,就剩我们俩了……”
三十几岁的汉子,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他旁边的那个年轻人,接着说道:“就一个照面,我们的人就倒下一半,我和我叔在后面,直接滚下山坡才逃了一命。”
说到这里,他接过别人递过来的一碗酒,仰头干了下去。
然后继续说道:“我和我叔一路往山外跑,看到好多死人,老韩、栗子、大光……都死了,呜呜……”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越哭越伤心,最后哭得撕心裂肺。
酒馆内一片寂静,只有那个年轻散修凄惨的哭声在屋内回荡。
“嘭……”
这时,酒馆的破门再一次被撞开,一个拎着朴刀的少年,推门走进了酒馆。
他浑身上下破烂不堪,头烂糟糟的,身上布满了一道道伤疤,鲜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不断的滴在地上,
酒馆内的散修看到来人,惊得目瞪口呆。
几个刚刚进来的散修更是把头埋在桌上不敢抬头,那个一直哭嚎的年轻散修也安静下来,坐在那里被吓得瑟瑟抖。
“咣……”
那个少年把手中的朴刀,重重的拄在地上,酒馆内的散修们,心都重重的跟着一颤。
“谁是老板……”
听了少年的话,一个干瘦的老者,连忙跑了出来。
“兄弟,你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少年冷冷的在酒馆内扫了一眼,沉声说道:“你这里……卖马吗……”
老板听了少年的话,顿时愣住了,刚想摇头。
但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笑着说道:“有……有……就在后院,我这就找人给你牵出去……”
后院几十匹马,估计这些马的主人,大部分都死在山里了。
“多少银子?”
老板心虚的笑了下道:“兄弟,你看着给……”
少年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囊,拿出一张湿漉漉的银票递给老板,然后就和老板走出了酒馆。
随着一声马匹的嘶鸣,马蹄声渐渐远去。
直到马蹄声听不见了,酒馆内的这才闹哄了起来。
“刚才这个,是不是那小子……”
“可不就是他,我看着他都瘆得慌。”
“他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可我家那小子,现在还赖在他妈怀里吃奶呢。”
“真是杀才啊,这么大就如此凶狠,长大了还了得。”
酒馆内的散修们七嘴八舌的聊起了李逸,一个个心里震撼不已。
最先进来的那几个,其中有个散修低头想了下,然后冲旁边的老王道:“老王,你看没看那小子手里的朴刀……”
老王点了点头道:“刀刃三尺,刀柄二尺,刀头雕着一个虎头,东宋国独一份,难道你以为我眼睛瞎啊。”
“那不是何家老大的虎头朴刀吗,怎么到那小子手里了。”
老王听了一瞪眼道:“你问我,我特么问谁去,得了……我们兄弟今天捡了一条命,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