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为了争斗楚雯华的一幅墨宝争的头破血流的事也有。
楚雯华虽然才名在外,不过他也知晓那些人争斗的可不是她的墨宝,而是因为她的容貌而生出的执念。
楚雯华虽是大家闺秀,可又同那些从不抛头露面的闺秀不同,她似乎对旁人知晓她的美貌,她的才华很乐衷。
不过美则美矣,要说多放到心里去,也并不是。
说到于他的重要,自然是远远不能和忘苏比拟的。
“你还不信我说的话,莫不是以为我在胡说八道冤枉她不成。”玉忘苏锤了一下他的胸口。
沐诀连忙握住了她的手,“你打我我是没什么,可我还怕你弄疼了手呢!”
“花言巧语。”
“我和她真没什么海誓山盟,非她不娶的。她怎么说随她的便吧!你何必往心里去。莫非你宁可信她胡诌的话,也不信我?”
“没有,比起旁人,我自然是更信你的。若我真全然信了她的话,早就冲你发作了。”
沐诀低声笑起来,“好了,既然不信她的话,可千万别忘心里去。你若闷着难受,孩子也难受怎么办?等他出生了,还不讨厌我这个做爹爹的啊!”
玉忘苏这才笑了。
“你救她成了也就罢了,可你想过没有?寒叶并非天下无敌?若那司徒耀是高手,今夜你和寒叶都要吃亏。尤其是寒叶,一个仆人,就是司徒耀当场杀了她,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是你也拦不住。
“你不会功夫,又怀着身孕,这样真的很危险。”沐诀抱紧她。想着她竟然去做这样危险的事,便心有余悸。
司徒耀这个人他们都并不了解,有多少本事也无从得知。何况一个帝王身边,很可能还有跟着有影卫。
越想越是觉得她今夜的所为不妥当,还不知道明日一早又是什么情形呢!司徒耀挂在树上可是不少人都看到了。
听他说完,玉忘苏也是心下一惊。她到底还是莽撞了,寒叶也说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真被人抓住的话。
司徒耀未必敢直接对她下手,可是寒叶可不会被放在眼里的。一个仆人处死了就处死了,谁敢阻拦?
若真是因为她的鲁莽害死了寒叶,她心里如何安宁?又要如何同凤绝尘交代?
楚雯华固然无辜,可寒叶也是一条性命啊!
她真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的确是最见不到仗着自己是男人,比女人有力气便这样强迫女人的人。有身份地位便可以为所欲为的人,她真是十分恶心。
这样的人在她看来就是一刀阉了都不为过。
可她真的是没有考虑妥当,司徒耀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被人挂在树上,事情想不闹大都难。
“是我鲁莽了。”玉忘苏有些愧疚的说着。
“你啊!怎么还非要把他挂到树上去?”
“谁让他做那样恶心的事。”玉忘苏嘟囔着。
沐诀揉揉她的头,“像小孩子似的。这次便罢了,做都做了。可以后千万不要这样莽撞了,旁人受难固然可怜,可你首先要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危。
“总要保护好了自己才能帮助别人,若是为了帮别人便把自己也赔进去,那便是愚蠢了。人可以为了至亲偶尔犯蠢,但为别人不值当。你哪怕是真看不惯司徒耀,和我说,我想法子收拾他,千万不要以可能落下话柄的手法。”
“我知道错了,以后什么事都先问问你。”玉忘苏窝在他的怀里,“你说会不会真出事啊?”
“睡吧!夜深了,天塌下来还有我呢!想伤害你,天王老子我也先送他下地狱。”沐诀的声音森冷起来。
玉忘苏莫名的觉得安心,便闭上眼睛歇息。
次日,一大早的沐诀也就出门去了。玉忘苏起来的时候,想到昨夜的事,依然有些担忧。
若是司徒耀有意将事情闹大的话,还不知道会不会查到她身上来呢!
她让紫茉去外面转转,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若司徒耀真将事情闹大的话,出去走一走便该能听到不少事了。
没多会儿紫茉便回来了,凑到玉忘苏耳边低声说道:“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同,倒是听闻已经在准备比赛的事了。”
玉忘苏这才松了口气,“南梁和北啸还没有到,便已经开始准备比赛之事了吗?”
“听闻不管两国能不能准时到来,比赛都是要开始的。何况这准备也需要日子呢!”紫茉笑了笑,“到时候肯定很热闹。”
“是啊!这样的比赛必然是很热闹的。”玉忘苏想起沐诀和她说起过的四国的比赛。
老侯爷曾来过华城,也参与过比赛,自然也将事情和沐诀说起过。
四国之间的比赛分为文武两个方面,比赛内容繁多。在玉忘苏看来,倒是有些像奥运会,也都是一项一项的比赛,每个项目都有几个优胜者。
等比赛彻底结束了,再来统计四国中最终得分,排出名次来。
既然相较的是国力,武力为上,故而文武之中武方便的项目要更多。比武,狩猎,排兵布阵这些都是要比的。
也算是缩小了的战争。战场之上,主帅的谋略,士兵的武力都是很重要的。
“侯爷肯定能大放异彩的。”
“赢自然是好的。”玉忘苏叹息一声。太皇太后让沐诀来,自然是把很大的筹码都押在了沐诀的身上。
为了虞朝,他也要全力以赴的。“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比试乃点到为止,夫人就不要担心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自然这样的比赛也是。”玉忘苏微微蹙眉。因为历来四国的比赛中是死过人的,虽没有大肆宣扬,却也登记在书册之上。
没有太多的人当回事,是因为死去的人和死在战场上的人数比较,太过微不足道了。
紫茉也不再说话。
快到中午的时候,沐诀才回来了。
说起司徒耀的事情来,司徒耀并没有将昨夜之事闹大的意思。只说是华城的酒太烈了,他一时喝多了出来透透气。一时贪凉快才到树上去的。
不管这样的说法旁人信不信,至少这个事是算过去了。
玉忘苏这才彻底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说完了司徒耀之事,沐诀又忽然说道:“南梁一行人已经到了,此时应该是已经入城了。”
“看来大家还都是掐算着日子来的,到的日子都差不多。”玉忘苏笑起来。
“大抵都是这样的,早来没必要,可既然要来,也没必要晚到。”
没过多会儿,外面便传来了欢呼声,说是南梁的人已经到了。
“夫人,要不要出去看看?”紫茉笑着问道,“不知道南梁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呢!”
“你们要去看便去看吧!但只能看看,绝对不能招惹麻烦。”玉忘苏摆摆手。
紫茉也就拉着紫苏往外跑,月牙也跟着她们去了。沐诀让寒叶好好保护玉忘苏,他也出了屋子。
玉忘苏望着桌上的一罐茶,是清早的时候谭羽管事送来的,说是城主府极品的油柑茶。
玉忘苏抚摸着罐子,看来这位秦牧城主对他们还真够关注的。她不过是昨夜和侍从称赞了一句这茶不错,今日一早便送来了。
秦牧对他们这一行的到来,绝不是面上那么云淡风轻。
越是想到此处,她便也越发觉得昨夜行事鲁莽。秦牧既然那么关注他们,这山庄之内明里暗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注视着她和沐诀。
昨夜的那一幕,未必没有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还是说,秦牧送来的茶,便是为了提醒她?
“这茶并无问题,夫人何以叹息?”寒叶又仔细嗅了嗅这一罐子茶。
“茶没问题才正常,秦牧又不是疯了,我们才来就对我动手。只怕他送这茶来,心思并不简单。昨夜我们行事,或许秦牧已经知晓了。”玉忘苏咬牙。
果然在旁人的地盘上,一举一动都要加十二分的小心。
一着不慎,便可能被人算计的尸骨无存。
寒叶握了握拳头,“若真是事情闹开了,动手是奴婢,夫人尽管将奴婢交出来就是了。”
“胡说什么呢!事情是我吩咐你去做的,就是真到不得不面对的那一步,我也不会把你退出去当靶子。何况秦牧纵然知晓,平白无故的,也不会告知司徒耀。
“四国齐聚,加上华城的势力,其中十分复杂,不管什么事,谁都不会轻举妄动。”
紫茉她们跑出去看热闹,没多会儿也就回来了。几人笑嘻嘻的说起所见所闻来。
“南梁的人穿的可真华丽,来了许多女子,远远的看着都像是仙女一样呢!”紫茉乐呵呵的说着。
“听闻南梁地处南方,颇为富庶,穿着华丽也很寻常。只是来了很多女子是怎么说的?”玉忘苏微微皱眉。
每个国家此来自然人数都不少,来比赛的都是那男子,不过女子也并不少。有宫中的后妃还有朝臣的女眷,再有就是伺候的人。
可紫茉会特意提起的,该不是说的仆人。
“听闻是个什么教派的人,似乎其中都是女子。”月牙说道。
“教派?”玉忘苏想了想,她对南梁了解不多,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十分出名的教派。不过能在这样的场合出现的,该是南梁境内的某种信仰教派吧!
统治者都喜欢扶持教派,用来制衡百姓,使得天下更为长治久安。华夏历史上便有一些统治者是很看重佛教或者道教的。
信仰也是百姓的一种约束,有些人心中有信奉,便不敢胡作非为,怕遭到报应。
“好像叫什么兰圣教的,名字怪怪的,以前从没听说过。”紫苏说道。
“各国有各国的信仰,南梁的教派我们没听说给很正常。”玉忘苏笑笑。
正说着话,凤语兰便走了进来。“姐姐你没去看南梁来的人吗?”
“我没出去,倒是月牙她们才出去看了回来呢!”玉忘苏招呼着凤语兰到身边坐下,“你也去看了啊?”
“就是看了几眼,听闻此次南梁的皇上也带了一位公主来。不过这位公主乃是兰圣教的圣女,在南梁是很有地位的,权力几乎和皇上等同。”凤语兰啧啧称奇。
公主的权力和皇上都可以等同,这样的事实在是闻所未闻的。
以前倒是听闻过太皇太后或者皇太后垂帘听政,插手朝中大事的。可公主监国这样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听闻。
故而便对这位公主很有些向往,想要多看看,不知道是不是个很厉害的女子。
“还有这样的事?”玉忘苏也好奇起来。在这个世界,似乎男尊女卑在哪里都是盛行的。
能力往往决定一个人在家里的地位,在这样的时代,男人都负责挣钱养家,女人则大多在家里相夫教子。这样的现状只要不改变,自然男尊女卑也是无法更改的。
女人不挣钱,若是离了男人就无法生存,自然注定在家里说话都没有底气,何来争取平等权利的可能。
唯一不同的怕也就是在华城之内,男女之间还算是平等。不过这个平等也只是相较于其他国家而言的,也做不到绝对的公平。
“我听皇兄说的。说是先前从南梁打听到的消息,这个兰圣教还没有兴起几年,却在南梁有了很多的教众。就连皇族中都有不少人十分相信。
“更有皇族的公主郡主加入教中的,兰圣教的势力不断增大,甚至可以插手朝堂之事。尤其是如今的南梁帝位在三年前登基之后,兰圣教就更是屡屡插手朝中之事。
“而如今的兰圣教圣女,也就是南梁皇上的亲姐姐,甚至都垂帘听政。在南梁朝内,这位圣女所说的话便和皇上所说的话一样。”
“这位公主还真是好大的本事。”玉忘苏笑起来。看来近年来南梁境内怕也是经历了一番朝廷内斗的。
而兰圣教和皇族的争斗中,眼看着可是兰圣教站了上风了。而那位圣女还是皇族公主,就更是便于插手朝堂之事。
一个寻常女子有再大的能力,想要插手朝堂上的事,自然是难上加难的。可出身皇族不同,本身就会减少很多的冲击。
这就是为何没有一个女人是靠武力夺得的江山,却可以先坐上皇后太后,然后握住朝中大权。
“是啊!我也觉得她好大的本事啊!”凤语兰吐吐舌头。
比起那位公主来,她也是公主,却差远了呢!她长这样大,操心过的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从来没有想过要插手朝堂上的事呢!
她没有那个野心,也不贪恋权力。
反正从来都有人护着她呢!皇祖母、父皇母后还有皇兄王兄,而以后,她还有余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