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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什么都不懂(1 / 1)

竟是帝王绿的翡翠,十分的漂亮,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玉忘苏推辞的时候,老太太便强行给她戴上了,“好看。”老太太细细打量着,“你也别再说东西贵重的好,再好的东西啊!能用上才是好东西,留在我这里落灰便平白糟蹋了。”

“那老太太也可以送给孙女孙媳妇啊!”玉忘苏实在觉得这镯子贵重的很。老夫人曾也送过她贵重的镯子,可那是婆婆送给儿媳妇的,她收着也没什么。

可老太太送的便不同了。要说起来她们非亲非故的,也就是在入京的船上有过些情谊罢了。

当时老太太便送了欢欢贵重的长命锁了。

“如今你不也是我的孙女?收我的东西怎么了?她们自有她们的份,这就是给你的。你若是记得我啊!便来陪着我说说话。”老太太拍拍玉忘苏的手。

玉忘苏便不好再说拒绝的话。

“若那周芸真是博闻他们的姐姐,我会嘱咐府里人多看顾着她些。有我这老太婆在,这府里还轮不到一个孙媳妇做主呢!”老太太郑重的说着。

玉忘苏便认真的道谢了。倒也不知道博闻这认亲结果如何,问来送信的丫鬟,却也说不知晓。

玉忘苏也就带着欢欢告辞,褚家老太太送他们出了院子。

“记得多到府里来走走。”老太太捏捏欢欢的脸。

“会的,若是老太太得空了,也道侯府去坐坐。别的不说,侯府的园子风光还是不错的。”

“好。”

出了二门,便见沐诀和博闻等在那里了,褚烁亲自送了他们出去,倒是不间周芸。

出了大门,褚烁便望着博闻,“芸儿真不是你的姐姐?”

“长姐既不愿意相认,此事便这样了了吧!”博闻叹息着。本以为会是姐弟相认的情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也知道长姐是为了他好,长姐沦落过青楼,如今又是褚家没什么地位的侍妾,怕拖累他和月牙吧!

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有什么比一家团聚更重要的?何况血脉相连,是他们生来就要有的联系,这是斩不断的。

亲情并不会因为姐姐的那些经历便消磨殆尽了。在他心里,无论发生过什么,长姐始终是长姐,这是无法改变的。

可长姐执意不肯相认,他也没什么法子了。

“竟是芸儿不愿?”褚烁皱眉,也不知道芸儿都在想些什么。这样的亲眷,对芸儿只会有好处。

只要和安国侯扯上了关系,余沁也是不敢放肆的。

“还请褚公子好好对待长姐,博闻在这里谢过了。”博闻郑重的对褚烁行礼。他虽然知晓褚烁是在青楼认识姐姐的,怕也不是多好的男子。

只是长姐说了,褚烁对她很不错。至少逛青楼的男人那么多,不知道多少人海誓山盟,温存的时候说尽了好话,其实真说起赎身,多少人都只是骗人的。

真正肯为青楼女子赎身,并且带回家养着的有几人?

的确,这样的男人也算是难得了,也难怪长姐想要一直陪在褚烁身边。

长姐有一点说的也对,若是离开了褚烁,也说不上什么好亲事了。有几人不在乎长姐的过去?

可褚烁知晓长姐曾是青楼女子,却依然愿意要长姐,至少褚烁能给长姐的,是旁人给不了的。

既然长姐想要过这样的日子,便也只能随着长姐的意思了。

“不必这样多礼,都是亲戚呢!”褚烁连忙扶住了博闻,“芸儿在京城有亲人,这是极好的事,你们若是得空了,便多来看看她。”

“褚公子肯好好对周芸,我们感激不尽。”玉忘苏认真的说道,“其实余沁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可以说自小没有爹娘疼爱的,公子若肯好好和她过日子,肯多劝道着她些,多一些耐心,她也未必不能做一个贤妻良母。”

褚烁惊诧的望着她,“夫人就不怨恨她抢了你的身份?”

“这并非是她的错处,有些事她也无从选择。若是她能选择的话,我相信她宁可生活在母亲的身边,而不是享受着余家空寂的富贵荣华。”玉忘苏叹息着。

哪个孩子会不想生活在父母的身边?得到父母的疼爱?可吴氏虽然给余沁换来了余家大小姐的身份,余沁却也过的并不快乐。

她是厌恶过余沁,觉得余沁刁蛮任性,小小年纪便心思歹毒。可如今好好养养,余沁的性子也是余世承和吴氏造成的。

“不瞒你说,我的确厌恶过她,因为她曾经的确无理取闹,甚至想毁了我的脸。若我说一点都不恨她,那就是虚伪了。可说到底,若你肯好好对她,她也不会感觉不到。”

褚烁有些呆,没说什么。玉忘苏几人也就上了马车离开。

马车上,玉忘苏才问起博闻和周芸见面都说了些什么,“你们没谈拢吗?”

她还以为,几年不见,到底是血脉至亲,周芸应该会很想念博闻和月牙的。既然有机会见面,该是亲人相认才是。

“长姐这几年吃了很多苦,大抵是怕有损我和月牙的名声吧!”博闻叹息着。他是男子,声誉不声誉的,没那么打紧。

可月牙是女子,若是外人知晓月牙有这样一个姐姐,大概说亲的时候不那么容易。

这大概也是长姐的考虑。可若是他和月牙作为安国侯夫人的弟弟妹妹,因为说亲也好,做什么也罢,都会容易很多。

“她有她的考量,不过都在京城,到底还是容易见面的。而你们也能知晓她过的如何,这也算是好事。”

“只要长姐好好的,我和月牙也能放心,希望褚公子真会对她好吧!”

“我看褚烁还是看重她的,不然也不会昨日和余沁大闹,差点就休了余沁。”

之后玉忘苏又说起褚老太太要认她做孙女的事,沐诀倒是没有异议,“我看在船上的时候,你就和她很投缘,这样也好。”

“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怎么会?你认亲本就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事,不须征询谁的想法。你觉得好,那就行了。”沐诀笑起来。

回到府里,博闻便找月牙说话去了。

没过几日便是朝考,朝考后也就是新科进士的授官了。君沛没被点庶吉士,便选了外任。

一时任命倒还没有下来,不过君沛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等任命下来了,他还要赶回家去见一见父母,然后赶着去上任。

而颜家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何彦的夫人蔡氏前几日入京了,两家人见过,倒是将何子衾和颜怡的亲事定下来了。

蔡氏见过颜怡,倒是不介意颜怡的腿。何子衾自己也没异议,亲事也就定下来的很快。

“这过了年,亲事还真是一桩接着一桩的。”老夫人感慨着。先是君婳的亲事定下来了,然后是君芙,如今又是颜怡。

亲戚家的孩子倒是连连定亲。

“这是好事啊!我看何状元和颜怡姐姐般配的很,两人站在一处,可不正是观音菩萨座下的金童玉女,好一对璧人。”君岚笑嘻嘻的说着,“只是想着怕还有些时日,没曾想这样快就定了。”

都说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想着即便是两家有这个意思,怕也是要何子衾那边请示过家中父母,这才成呢!

这一来一去的,可不是要好些日子。倒是不曾想何夫人入京,自己便能更为儿子的亲事做主。

“定了也好,如今何家那孩子入了翰林院,又定下亲事,也算是双喜临门。”老夫人笑着说道。

何家和颜家说定了亲事,不过几日便正式摆下定亲宴。安国侯自然在受邀之列,不过颜家这次没有大办,只是邀请了几家亲戚。

在宴上,玉忘苏也见到何彦的夫人蔡氏,蔡氏是个看上去就精明爽利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看上去便是很会管家的。有这样一位内当家,自然夫婿也可以无后顾之忧。

“如今咱们也算是亲上加亲。”蔡氏带着女儿何玉凝来和老夫人说话。

“可不是亲上加亲。”老夫人笑着打量何玉凝,何玉凝便是同君家定亲的那位姑娘,定亲的对象便是君晏的堂弟君曜,“这孩子长真好,何夫人真是有福气的,这儿子女儿都这样出众呢!”

“老夫人这话可真是不敢当了,要说孩子出息,谁家的孩子能比得上安国侯啊!”蔡氏乐呵呵的笑着,“安国侯十二岁便入了军中,征战沙场多年,将敌寇都撵出了虞朝,又剿灭了江匪,让海上太平起来,这才真真是功劳呢!”

“谬赞了,这孩子如今只是赋闲家中呢!”

“赋闲有赋闲的好处,侯爷这些年战功赫赫,也着实累了,能在家里好好歇息,何尝不是好事。”

颜家这边的亲戚渐渐到齐了,蔡氏很是八面玲珑的人,倒是和谁都能说上话,一时间其乐融融的。

颜怡定亲后几日,君沛的任命便下来了,到江陵县做之前。江陵乃富庶之地,算得上是好地方了。

任命已下,君沛便不在京城久留。君岚入京本就是陪着他来科考的,这一次君沛要回家一趟,便顺便把君岚送回去。

玉忘苏也就给他们准备些礼物,在侯府住了这些时日,君岚倒是很有些恋恋不舍。

“嫂子,我这次回家,可就不知道要合适才能入京了。”君岚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感慨着。

“这是回家,本是高兴的事呢!你若是想来京城了,让人传个信来,我让人去接你。”玉忘苏笑着揉揉君岚的头,“你也渐渐大了,眼看着不用两年怕就要说亲了,你能陪爹娘的时日其实不多。”

君岚点点头,“我知道了,趁着我还没说亲,会好好陪着爹娘的。”

帮着君岚收拾好了东西,玉忘苏才回春晖堂去了。

“这府里热闹了一阵,转眼间人都要走了,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了。”玉忘苏感慨着。君家人的到来的确是给府里带来了不少热闹。

这样的感触便如同宴会结束后,人走茶凉的那种感觉。本来热热闹闹的,一下子热闹的气氛便已经过去了。

“过日子嘛,也不能总是热热闹闹的。”沐诀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知道的,就是有些感慨而已。”玉忘苏笑着靠在他的怀里。

曲终人散,怎样的欢聚都有沉寂下来的时候。好在月牙还在身边,总算是好的。

次日一早,君沛和君岚便告辞离开,玉忘苏等人亲自送着他们出门。

君岚眼圈红红的,老夫人看着她笑了笑,“要回家去呢!可不能哭。等你什么时候想来的便又来府里住些日子。”

“姑母,我舍不得你。”君岚咬了咬唇,扑在老夫人的怀里。

老夫人揉揉她的头,“姑母也舍不得你啊!你可是我们的开心果呢!不过啊!你是你爹娘的孩子,也要多陪陪他们。”

“我都知道的。”君岚点着头。

好一番告别,君岚便上了马车,连帘子都没掀开往外看。沐诀拍拍君沛的肩膀,“你也做官了,以后就是大人了,好好做官。

“官场上固然有各种肮脏阴暗之处,不过君家的人不必去学那些,做官但求问心无愧才好。”

“表哥放心,我总不会给家里丢人的。”

“去上任的时候带足了护卫,自己的安全最为重要。越是富庶的地方,蛀虫越多,你便越是要多加小心。”沐诀感慨着。

玉白在江南走了一圈,才知晓吏治腐败到那样的份上。那些贪官污吏发狠起来,是真胆大包天的,竟然连玉白都敢刺杀。一旦触动了那些人的利益,便要小心自身的安危。

都说人为财死,为了钱财,有些人是不惜铤而走险的。

要做个好官,不愿意同流合污,自然就要触动那些人的利益。

“我知道的。”君沛郑重的点着头。

又嘱咐了些话,沐诀才让君沛离开了。看着车马远去了,玉忘苏等人才折进了府里。

五月,京城的雨水便多了起来。一连下了几日的雨,有时候是瓢泼大雨,过去后便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却总是下了不停。

炎热的天气也被这雨水冲刷,倒是凉下来了许多。

“京城竟然也下这样的雨,还真是难得的。”周嬷嬷站在廊下看雨。下的雨多了,院子里也泥泞的很,好在还有抄手游廊,挡雨不说,也不能踩的一脚泥。

“是啊!下成这样,我都要以为还是在江南的时候了。”玉忘苏也感慨着,心里颇有些担忧。

事出反常必有妖,京城难得下这样的雨,总让她觉得会出什么事。

江南多雨,夏日里雨水多些是很寻常的。可总的来说,北方的雨水是不如南方多的,连京城都一直在下雨,还不知道南方又是什么情景了。

“这雨可要什么时候才停啊?镇日的下雨,怪难受的。”月牙无奈的说着,“再这样下去,我都觉得自己要发霉了。”

总是下雨,连太阳都见不到,这样的日子的确是很不苏服的。

她一向不太喜欢下雨,晴天的时候要去哪里都方便,一下雨,去哪里都要撑伞,还可能弄的一身泥泞,也就懒得动弹了。

“都下了这样多日了,怕也快了吧!若是再下,可别引来涝灾才是。”周嬷嬷微微皱眉。

最是可怕的便是天灾了,旱涝之灾可是每每要祸害很多人家的。

“看着雨倒是小的多了,看来怕也快要天晴了吧!”玉忘苏感慨着。

下雨也总是要有个限度的,也不会一直下一直下的,又不是真的天都有了窟窿了,还要下个不停。

京城下了多日的大雨终于天晴了,看到太阳的那一刻,就连玉忘苏都觉得心情明媚了很多。

金色的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真有一种看见了希望的感受。月牙赶着忙着跑到院子里去晒太阳,欢欢也笑着跟着月牙的身后。

“总算是天晴了,还是晴天好。”感觉着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身上,她是真的觉得能见到太阳真好。

阴雨绵绵的日子真够难受的。先前天气实在是太过炎热了,还想着要是能下雨就好了。

可是看着雨总是不晴,她倒是希望快些晴起来,即便是炎热,也总比阴雨绵绵的好。

“自然是晴天好。”玉忘苏也伸出手,看着金灿灿的阳光落在掌心。

正在京城的人们都在感慨着终于天晴的时候,南方却有不少地方官员上奏,南方水患灾情严重。

而最为严重的是,去年工部新修的河堤毁于一旦,长河决堤,淹没了不知多少良田民宅。

而当地官员调查之后,发现修建的河堤本就是偷工减料,才如此的不堪一击。

监修堤坝的关家二老爷关季同被抓,还有不少工部的官员都下了大牢。

“姚墒那边正要为姚家翻案,此时却出了这样的事。”沐诀说起的时候,感慨连连,“虽是个时机,到底又让人唏嘘的很。”

“你也别多想了。”玉忘苏给他倒了茶。

到底天灾人祸,这样的灾难,是天灾,更是人祸。贪官污吏,豆腐渣工程,还真是什么时代都有。

有些当官的只在乎自己吃饱喝足了,哪里还管普通百姓的死活。

堤坝粗制滥造之事,很可能永远都不会暴露呢!即便是真决堤了,也可以说这是百年难遇的洪灾,若无人去细细查看,还真就让人蒙混过关了。

再或者当地的官员和修筑堤坝的人有所勾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枉死的百姓便只是枉死了。

“关家这是在自寻死路。”沐诀咬牙。贪污修筑堤坝的银子,枉顾百姓生死,必然是要严查的。

这一次若能将姚家的案子翻过来,关家的人便都要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可即便如此,还是会觉得意难平。即便是处死所有关家做错事的人,那些枉死的人依然不能活过来了。

水灾之后,朝廷一时倒还不急着处置关季同,而是要先忙着赈灾之事。灾情严重,即便当地的官员已经让兵丁救人,可活下来的人要把日子重新过起来,也并非容易之事。

朝廷的赈灾的粮食和银子都要尽快发下去。

赈灾之人,最后竟然点了沐诀。凤天冥恢复了沐诀军中的职位,让沐诀带人前往南方赈灾,顺道也点一些兵将带上。

大灾之后,百姓们为了存活,很可能会出现暴乱。大灾之年,百姓纠结在一起,抢劫富商家中存粮,甚至是侵扰衙门的事也是会有的。

在死亡面前,人的胆子真的是个很大的,那些平时不敢得罪的人,也都是敢打劫的,只要能活下去。

受到皇上的旨意,老夫人和玉忘苏都有些担忧。

“母亲,你说皇上会不会又打什么主意?”玉忘苏皱紧了眉头。沐诀回京这么多时日,却一直赋闲在家,如今却忽然官复原职,自然是古怪的很。

尤其是凤天冥几次三番要置沐诀于死地,这一点让她不得不担心。

若真只是去赈灾还罢了,若是凤天冥又想在背后使什么阴招,真是防不胜防。

“不管他打的事什么主意,阿诀都不得不接旨,去是一定要去的,也只能是多小心些了。”老夫人叹息着。

都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帝王的旨意一下,便不得不接旨,不然还能怎样?谋反吗?

即便满心的担忧,也只能让阿诀去了。

玉忘苏真是觉得憋屈,生活在这样的时代,真的是让人很无奈。封建社会,哪里有什么人权。

帝王专权,臣子的生死都由着帝王摆布。想想这样的日子,还真不如在长西村的时候。山高皇帝远的小地方,至少日子还过的平静宁和一些。

有时候她真是会想,要不想个法子弄死凤天冥算了。这个人活着,感觉对安国侯府而言便是一个隐患,只要凤天冥活着一如,他们就要活的战战兢兢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凤天冥便又要对他们频下杀手。

“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么些年,阿诀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剿灭江匪的时候被算计,完全是他没想到皇上会想要他的命,也就没有防备。

“一旦心里有防备,要想再算计他,可就不容易了。”老夫人握了握玉忘苏的手。

对于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信任的。阿诀征战沙场多年,经历了多少次大小战役,大风大浪的都蹚过来了。

既然沐诀很快就要起程,玉忘苏也只得打起精神来为他打点行装。

她收拾着他的东西,月牙则抱在欢欢在一边玩耍。欢欢还不知晓父亲就要出远门,倒是乐呵呵的玩的高兴。

玉忘苏捏了捏欢欢的小脸,“你这孩子啊!真是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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