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家里竟有这样的事。”君婳叹息了一声。
“你怎么好端端的问起她来了?”赵瑗有些疑惑的望着君婳。
“这……”君婳一时有些迟疑,既然她没被人算计到,便不好再把这个事说出来。不然真让事情传开了,明明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外人怕也是不信的。
“是不好说的事吗?”赵瑗更是疑惑。她和君婳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可到底君婳是无名的亲妹妹,自然也是她的妹子。
她们很快便是一家人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你要小心着她些,她到底不是国公府的姑娘,怕和你们不是一条心。别谁给了她些什么好处,她便帮着人出头做事,到时候连累了国公府。”君婳低声说着。
赵瑗脸上神情一肃,看君婳不想说发生了什么,便也没有再问。
可既然君婳会这样提醒她,必然这位拐着弯的表妹今日是做了什么事了。
若是不住在自家,做了什么事都好,到底和自己无关。可这住在自家的人便不同了,真做出什么事来,怕还让人以为是国公府的人授意的呢!
这不是平白毁了自家的名声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确,不是一家人,未必能一条心。
人要是忘恩负义起来,怕也不会感激自家两年的养护之恩。
“我知晓了。”赵瑗点了点头,“我知晓怎么办的。”
客人们都走完了,玉忘苏和君婳便折回了暮烟楼。
沐诀的药劲过去了,便也来了暮烟楼这边。君宏和君无名也在,众人便都坐了下来。
丫鬟上了茶后,玉忘苏便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颜怡见众人这般严肃,便先离开了。
君芙并没有来,倒是段姨娘来了,先前都还装的没事人一般,如今外人都走了,她便嘤嘤哭泣起来。
君宏一头雾水,他陪着君沛待客,这才来到这边呢!可还什么都不知晓。
“好端端的,这是哭什么?”君宏不满的望着段姨娘。寻常时候还罢了,这个时候哭哭啼啼的,可不是令人厌烦嘛。
今日是庆祝君沛高中的大喜事,人人都高兴着,有人哭自然看着不妥。
“老爷啊!你可要为芙儿做主啊!芙儿就这样给人糟蹋了啊!”段姨娘一脸悲痛的望着君宏。
君宏猛然站了起来,还碰掉了桌上的茶杯。茶杯瞬间碎裂,发出很大的声响来。
君宏满脸的惊愕,眉头紧皱,“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瞪着段姨娘。必然是她说错了,或者是他听错了。
“芙儿歇息一会儿的功夫,便被人玷污了啊!也不知那人是怎么进去的。”段姨娘意有所指的望着玉忘苏。
玉忘苏有些无奈,这还怨上她了?若是君芙真的是在歇息,闩好了门,那人是能轻易进去的?
说到底,这都是君芙自找的,并且屋内的香料也可能是君芙燃的。
君宏震惊过后便细细问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段姨娘便哭哭啼啼的说着,段氏则缓缓喝着茶。
若君芙真是无辜,她或许还会心生同情。可把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她自然便觉得这母女二人实在是活该。
“那人呢?”君宏震怒,“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我君家的女儿都敢动。”
“我让人关到了柴房中去,本是要让舅父舅娘审问一番的,没曾想中毒身亡了。”玉忘苏无奈的说着,“尸体如今还在柴房。”
“是你……是你……”段姨娘猛然瞪着玉忘苏,“肯定是你要害芙儿,不然芙儿怎么会在府里出这样的事?戏班子是你请来的,怎么那人被你带走后就死了?肯定是你杀人灭口。”
段氏皱眉,却是什么都没说。
“姨娘这话好没道理,嫂子和芙儿无冤无仇的,何以会这样害芙儿?”君婳皱眉说道。
“可怜我苦命的芙儿啊!这连亲姐姐都帮着外人说话啊!这是都要冤杀了我们母女啊!我也不活了,这是没有我们母女的活路了啊!”段姨娘嚎啕大哭起来。
君宏望了君婳一眼,目光颇为凌厉。
君婳心下一寒,到底父亲还是更疼爱芙儿的。她不过是说一句公道话,父亲听了两句段姨娘的挑拨,竟然就对她不满起来。
还真是可笑。
段氏握了握君婳的手,君婳便沉默着不说话了。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的确是我的疏忽,可我并没有理由故意去陷害芙儿。”
“什么没有理由,你还不是记恨芙儿在乾明寺害你之事。”段姨娘急切的说着,话一出口才知道糟糕了。
满屋子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段姨娘的身上,段姨娘瑟缩着身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事就该拦在肚子里的,她怎么就这样愚蠢,直接就说出来了呢!真是想要狠狠的给自己几巴掌,真是让她连肠子都悔青了。
只是这说出去的话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段氏和君婳对视了一眼,原来她们的猜疑还真是对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君宏瞪着段姨娘,“什么乾明寺的事?”
那日芙儿她们去乾明寺上香他自然是知晓,可并没听说发生了什么事啊!还不知道这母女二人到底有多少事瞒着他。
“竟然是芙儿姐姐。”君岚看着段姨娘,惊疑不定。那日君婳姐姐倒是说起过,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可她始终不愿意相信君芙姐姐会做那样的事。
可如今话是从段姨娘口中说出来的,想来是不会有假的。
好一会儿段姨娘才抬起挑来,“我这神思恍惚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疯话,你们都别把我的疯话放在心上啊!”
看着段姨娘那似乎很真诚的模样,玉忘苏冷笑起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段姨娘这个人了,要说聪慧吧!有时候说话去也有愚蠢至极。
可要说愚蠢吧!却又这么多年都能笼络住君宏的心,想来也真是有些手段的。
这人啊!有时候真是让人分不清楚是聪慧还是愚蠢。
“先前的那些事,咱们之后再说。还是先说说今日的事如何处置吧!到底君芙出了这样的事,那人也死在了府里,戏班子的人还没走。”老夫人说道。
段姨娘听了这话如蒙大赦,颇为感激的望向了老夫人。老夫人却冷冷的望着她,让她打了个冷颤。
段姨娘连忙收回了目光,她心下一寒,看来捋清楚了今日之事,侯府必然是还要算前面的账的。
她的芙儿怎么就那么苦命啊!明明外面那老婆子说的那些法子奏效的人多了,怎么人家就能顺顺畅畅的,偏偏到了芙儿这里就成这样了?
若是今日芙儿和沐诀成了好事,如今又不是这样的情景了。
终归是时运不济。不……不对,必然是有人算计芙儿,不然不会是这样的。
一定是玉忘苏,这个从乡下来的贱人,霸占了芙儿侯夫人之位不说,还害的芙儿被一个戏班子里出来的小贱种玷污了。
这人面上和善的很,送什么礼物都有她和芙儿的份,原来却是内心藏奸的人。
真真是恶毒的很。
“此事要如何处理,老爷来决定吧!”段氏看了君宏一眼。
君宏眉头紧皱,先前段姨娘的话,他险些就信了些。毕竟这是在侯府,若说有人算计芙儿,自然是侯府里的人最容易做到。
他甚至都想要兴师问罪,他们虽然是借住在侯府,可还不至于任由侯府的搓扁捏圆的。
可后来再看,却像是段姨娘才是理亏之人。
“宏哥,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我很抱歉。可我信忘苏不会害你的女儿,若是有人想要诬陷忘苏,我是不允许的。”老夫人定定的望着君宏。
既然那日的事是君芙做的,她对这个侄女便再无半分疼爱了。
乾明寺那日的事,阿诀回来后便悄悄和她说了。真真是危险的很,忘苏如今可还怀着身孕呢!
好在这孩子还算是坚强的,请大夫来看过,倒是说无碍,她这才算放心了。
这侄女做事也太没道理了,忘苏对君家的人哪里不好?她又有哪里亏待了君家?竟然要这样来害自家。
君宏脸色铁青,女儿出事他自然是伤心的很,只是这一时却是谁也怪罪不得了。
侯府他不能怪罪,而真正毁了芙儿清白的小子也死了,更是无处去怪罪。要怪罪戏班吧!人家那边死了人,怕还想要找侯府要人呢!
何况要真去找戏班的人算账,可不是要让这个事传开嘛。
戏班子里的人能接触到的人多了,若是让戏班给宣扬出去,自家的颜面可真就保不住了。
这看来看去的,芙儿是必然要吃这个哑巴亏了。
只是这样的事一出,芙儿还怎么说亲啊?本来他都物色好了,就等着什么时候和段姨娘商量一番,把芙儿的亲事定下来呢!
可如今,这事是不成了。哪个好人家会要一个失去了清白的女子?
“此事势必不能外传。”许久,君宏才说道,“让人查一查到底是谁要害芙儿,一个戏班里的穷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君家的女儿出手。”
戏班里的人是要最识时务的,懂得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这侯府里的人,别说是亲戚家的小姐,就是个丫鬟也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
再是色胆包天,也总还是要命的吧!真做出这样的事,还想要命,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若说门第相当的人家,出了这样的事,也只能认了,让芙儿嫁过去也罢了。可对方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自家怎么会认?
“老爷,难道芙儿就这样吃了这个亏?”段姨娘又嘤嘤哭泣起来。
若是往日里段姨娘这样哭,君宏是十分怜惜的。可今日听着这哭声却只觉得心烦。
哭,哭,哭,事到如今,哭还有什么用?怎么就不看紧自己的女儿?要真是把人看紧了,总带在身边,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此处虽然离着东院有些远,可到底是在府里,要歇息为何就不能回东院去?
也怪芙儿怎么就这样懒,连多几步路都不走?要是回东院歇息,哪里会出这样的事。
“够了,就知道哭,你的眼泪是能还芙儿清白之身吗?”君宏呵斥一声。段姨娘被君宏这一声吓到了,喃喃着不敢再大声哭泣。
“那此事便如此了,芙儿的事谁都不能外传。那人死了也好,省得我们还要杀生。”老夫人说道,“至于戏班那边,给点银子打发了吧!不敢声张的。”
因为听戏的有那么多女眷,又是让来府里唱戏,和外面的戏园子不同。
故而事先早就说好了,所有人都只能是女子,不能有男子掺和在其中。
这戏班子也请来过府中很多次了,如何会不知府中的规矩。竟然还让男子混入其中,是戏班先不讲规矩。
若是戏班要宣扬此事,那事情传开了,对戏班也没任何好处。若是京城富贵人家都不再请这戏班了,戏班也无法过活。
“我让人去处理。”沐诀往外走。
“让人跟着戏班几日,看看能否探听出什么消息来。若真是收了旁人的好处来府里害人,必然要把主使之人抓出来。”老夫人皱着眉。
沐诀便出去处理了,老夫人则让众人散了。
众人这才出了暮烟楼,夜色里,园子的景色依然很好,却谁都无心去感受这种美了。
走出不远便有人急匆匆的迎面跑来,急切的跪在了君宏的面前,“老爷,夫人救命啊!芙儿小姐上吊自杀了。”
“什么?”段姨娘惊叫一声,险些晕厥过去。往后于倒的时候君宏连忙扶住了她。
段姨娘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我可怜的孩子啊!你要是没了,我可还怎么活啊?我的心肝肉啊!你真是想要娘的命啊!”
看着段姨娘的样子,玉忘苏叹息一声。固然这母女二人都可恨,可至少段姨娘的一片慈母之心却是真的。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老夫人扶额,这一日怎么就那么多的事,还没完没了了。
本来是好事情,偏偏弄成这样。
“天也晚了,母亲先回去歇息吧!”玉忘苏示意君岚陪老夫人回荣安堂去。
“是啊!姑母,我陪你回去吧!芙儿姐姐的事,还是让伯娘他们去处理吧!”君岚扶住了老夫人。
此时她心里也乱的很,今日发生的这些事,她也捋不清楚了。到底君芙姐姐为何会出这样的事?又是谁要害君芙姐姐?还有君芙姐姐先前害嫂子的事。
真不知道是要同情君芙姐姐,还是说君芙姐姐落到这样的地步是报应不爽。
心里太乱,她还是不往里掺和了,她早就该和颜怡姐姐一起走的。
到底不是自家的事,她如今还是置身事外吧!
“回去吧!”老夫人便带着君岚走了。
君宏架着段姨娘往前走,玉忘苏等人也都跟着往东院那边而去。
段姨娘一直在哭,整个人都是瘫软的样子。
段氏则问着来报信的丫鬟君芙到底如何了,丫鬟只说发现君芙上吊,便急忙把人给救下来了。
只是救下来了人却昏迷不醒,这才焦急的出来找人。
“昏迷是昏迷,可人还有气吗?”段氏望着丫鬟。
“这……”丫鬟咬着唇,“奴婢一时心急,也没顾得上看这个就跑出来了。”
“真是大意。”段氏摆了摆手,让丫鬟到一边去。“老爷也别太担忧了,芙儿怕还有气的。这丫头真是大意的很,这样传话真是要吓死人的。”
君宏的脸色却还是发白,一众人便匆匆忙忙的往东院赶。
正要进君芙的屋子,便听里面传来了哭声,“小姐你可不能再寻短见了啊!你若是出了事,可让老爷和姨娘怎么活啊!”
“让我死吧!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啊?”君芙撕心裂肺的哭着,“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啊?我活成也只是给爹娘丢人罢了。”
“小姐你不能这样想,有个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才能好起来。”
听着屋里的动静,君宏的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些。玉忘苏也松了口气,君芙要死要活的,不关她的事,可别死在府里的好。
这个时候知道寻死觅活了,要是沐诀真被君芙算计了,她才真是欲哭无泪了呢!而沐诀更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段姨娘踉踉跄跄的往屋里跑,进去后便和君芙抱头痛哭,听着屋里的哭声,君宏也往屋里走,玉忘苏等人一时也没进去。
“无名,今夜你就留在府里,我有些话要和你说。”段氏望着君无名。
见段氏神色严肃,君无名便连忙答应了下来。
“夫人,便在此处看着吗?”紫茉低声问着。要她说啊!直接就不该再管这个表小姐了。
才进府她就看不惯这个表小姐,真是越看越是厌恶。
“舅娘看芙儿妹妹这里可要请个大夫来?”玉忘苏看着段氏。
“既然人醒了,便不必请大夫了,这大晚上的。”段氏叹息一声,“我们住在府里,实在是多有叨扰了,我这不懂事的妹妹和芙儿的所为,真的很对不住。”
“舅娘言重了。都说冤有头债有主,自然谁做错的事,谁来付出代价。至于无辜之人,便无牵连的道理。”
段氏也就不说话了。过了许久屋内的哭声才渐渐小了,君宏从屋里走了出来。
“夜深了,都先回去歇息吧!”君宏摆了摆手,全身都透着无力和颓废。
段氏便让君婳回荣安堂那边去,她则让君无名到她的屋里去说话。
进了屋,母子二人坐下后,君无名才望着段氏,“娘是否有要紧事同我说?”
“还真是有事要和你说。闹出了今日的事,我们也无颜面在府里住下去了,我想着啊!你成亲用的宅子是收拾好了的,不如我们先搬到那边去住。”
京城这样大,他们一家倒也不会找不到地方住。当日住在侯府,自然是看的亲戚情面。
自家很少来京城,和阿诀他们母子也很少见面。亲戚们住在一处,倒也能一处说说话,也显得亲近些。
“此时娘来决定就好了。乾明寺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君无名定定的望着段氏。似乎当时屋里的人都对这个事很看重。
看来真是严重的事,只是却是都瞒着他的。
段氏便将前些玉忘苏她们去乾明寺上香的事说了一遍,“因为事情太过巧合,婳儿也曾怀疑过和芙儿有关,没曾想真是芙儿做的。”
怀疑是一回事,真的被证实却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事情被揭开,以后可还怎么和侯府来往?
“真是恶毒。”君无名咬牙,若非君芙如今已经这样了,他真是恨不得去打她几巴掌。
好端端的女孩子,怎么就有这样恶毒的心思?
若是嫂子真出了什么事,自家又要如何交代?“她如今这样也是报应不爽。”
“自然是报应不爽,今日的事也是她要算计人,没曾想阴差阳错的被人算计了。本来那男人是有人要害婳儿的。”段氏低声说着。
婳儿下船后便昏昏沉沉睡过去的事,婳儿已经和她说过了。
若非阿诀的人把婳儿带走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死活我们也都不必管了。”君无名只觉得满心的厌恶。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妹妹,当真是阴狠毒辣。
“我们自然不必管,有你父亲和段姨娘去操心呢!我也就是先和你说一声搬出去的事,我和你父亲商议一番,看明后日便辞行。”段氏揉着额头,这府里她是一日都没脸再住下去了。
侯府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让他们在府上住着,却总给府里添麻烦不说,还有人要害侯府的当家主母。
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了,怕是无数人都要戳他们君家的脊梁骨啊!
这可不是忘恩负义嘛。
君无名在段氏的屋中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开,让段氏早些歇息。
……
沐诀和玉忘苏也回到了春晖堂,玉忘苏去看了看月牙和欢欢,两个孩子都睡熟了。
回到屋中,沐诀正坐在罗汉床上等她。
“这一日真是够操心的,我们早些歇息吧!”玉忘苏取下身上的首饰。
“让你劳累了。”沐诀有些愧疚。到底惹事的他的亲戚。
“一家人说什么胡话呢!好在今日婳儿没事。”玉忘苏笑笑。若是君婳被害,倒是真让人心里难受的。
“今日过后,想来君芙都不能再招惹麻烦了。”沐诀从后面拥住她。出了这样的事,舅父他们怕也不会在府里住下去了。
这样也好,热闹固然有热闹的好处,其实清静也有清静的好。
人多的地方都难免有争斗,人少一些,关系也很简单。若非君家的人住到府里来,也不会有种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