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云似乎心不在此,听到江漱月说到这里,才微微皱眉,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
江漱月又笑着转了过来,看了看阿福,阿福只是不解的看着她,眼中有一些局促。
江漱月笑道:“阿福姑娘久居庙宇之测,闻道听经,沾菩提之性。这狐裘对普通人虽好,但于阿福姑娘,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阿福退还狐裘之时,却没有做此之想,但江漱月这几句话,捧的她有些飘飘忽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江漱月看了看她的神情,又道:“我于是从家中又拿了件袄子,特意送了来。”她说着便摆了摆手,让锦云捧上了那件石青色的缂丝袄子。
阿福从未见过缂丝面料,但知道既然是江漱月拿出来的,必然不俗,只是既然不是狐裘之类,总让人感觉压力小些。
江漱月笑道:“这件衣裳,面子虽然也是丝的,但不算残杀生灵。”
说着又亲自从锦云手中捧过了衣裳,递到了阿福跟前道:“最好的,这件衣服里头填的也不是丝绵,而是地里长出来的棉,这种棉可暖了,中原几乎没有,还是从琼州那里贩来的。”
阿福听她说到这里,才微微瞪了瞪眼睛,她听江漱月的语气,倒没有刻意夸耀之意,但这样不凡的来历,足以说明这件衣服价值不菲,于是下意识的又退了步。
江漱月笑了笑,这件衣服颜色虽深,但你面色白,更显稳重大方了。
阿福有摇了摇头道:“这件衣服自然是好的……”
江漱月愣了愣,身子几不可见的缩了缩,道:“那么是送衣服的人不好吗?”
她说这话,与其说是自怨自艾,倒不如说已经有些不太客气了,渡云闻言,便要替阿福答话。
还没等他开言,阿福便捏了捏手,笑道:“江姑娘金玉其人,我望尘莫及,这华衣绣裳,我也实在配不上。”
她说这话时,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只是有一些不经意的落寞和羞赧,但同样自然而真诚,让江漱月都几乎动容了。
江漱月叹了口气道:“你竟然这么想吗?这衣服再好,不过蔽体取暖之物,我因为看你单薄,故而特意找了这件衣裳,不为了别的,只为给你御寒而已。”
她见阿福依然没有表示,又长叹一口气,有些苍凉的道:“前一番陈姑娘来洛阳时,为了她妹妹,不顾一切离了这里,我从未有个姐妹,看她这样,心中也有些羡慕。”
阿福闻言,身子轻轻动了动,往前移了移,道:“江姑娘,您当真这样想?”
江漱月低头看着她,见她眼中一派清明,忙将袄子放到了锦云手中,上前轻轻拉了拉阿福的手,道:“阿福姑娘,我自然......”
她后半句话没有说出,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明确了,这让众人多少都有些吃惊,不过几面之缘,实在叫人思量。
渡云见她如此,不由面色有些发紧,忙唤了一声道:“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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