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北莫皇帝的手里也得到了宋珂瑶称帝的消息,他并没有像正明帝那般的烦躁,第一时间却是问向了身旁的人;“沧溟去了哪儿?”
身旁的公公身子一缩;“回皇上的话,沧溟殿下他不是被您派遣到战场上了么,如今还没回来呢!”
北莫皇一怔;“传令下去,让沧溟势必在今年过年之前赶回来!”
公公点了点头,急匆匆的走出了外殿,心里想着,果然皇上最疼爱的是沧溟殿下啊!
与其它三国的恐慌不同,东篱此刻是十分的平静。
而宋珂瑶难得推脱了朝事,带着南宫枭,天琊,沧溟几人又去了一趟祁连山。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不将白虎一族人的禁制想办法解了,宋珂瑶实在是没心情。
白虎一族的时间不多了,他们都将未来的希望放在自己手里,是以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失望。
冬季的风很冷,越往山里面走,就更加的冷,山间倒是没有什么风,湿冷湿冷的,总归是不舒服的。
南宫枭将宋珂瑶紧紧地护在怀里,几人很快就走到了祁连山中。
祁连山里,还有些妇女和老人呆在里面,不愿意出去。
上次来祁连山脉,为的是白虎军团,匆匆忙忙之间并未多观察,现在再来,才觉得这祁连山脉底下的设计是何等的巧妙,宋珂瑶相信,若是鬼手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研究上无数的时间,茶饭不思。
这也是宋珂瑶没有将鬼手带来的原因之一,更多的原因么……
梅妃现在和鬼手你侬我侬,她可不愿意棒打鸳鸯平白被人嫉恨了!
宋珂瑶的双手在壁画上微微的磨蹭着是,上一次并未将壁画完全的看完便离开了,这一次倒要好好的看看。
壁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甚至过了那么多年,现在看起来也依旧让人有一种置身其中的错觉,宋珂瑶的唇微微勾起。
“这壁画多少年了?是何人所画?当真是奇才!”沧溟感慨的说道。
他身份尊贵,什么样的东西没有见过?竟然都被这壁画上的东西震惊了,可以知道这壁画到底是多么的让人惊艳!
天琊在沧溟的背上敲了敲;“没想到你还有点见识。”
听起来是讽刺的语气,唇角的笑意却是十分的柔和,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果真是相爱相杀。
宋珂瑶无语的摇了摇头,却见沧溟回话骂道;“就神医您慧眼识金?小的佩服!”说着还朝着天琊作揖,一副恭敬的样子被沧溟做起来却只显得滑稽至极。
南宫枭的唇角勾起一抹轻笑,沧溟果真是个孩子!
沧溟嘚瑟的勾了勾唇,手指朝着一旁壁画上的烛台摸去;“这东西看起来倒是有些时间了,想来是个宝物!”
“别动!”就在沧溟手刚刚触碰到烛台的时候,天琊猛然喊道,大惊失色。
宋珂瑶挑眉;“怎么了?”
却见天琊后怕的在众人脸上看了看,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那烛台,若是我们白虎一族的人碰了会消失的一干二净,方才一时间吓到了,这才想到诸位并不是白虎一族的人。”
宋珂瑶的唇角勾了勾,这烛台竟然还对白虎一族有吞噬的效果?
“你吓我吧!怎么这么玄乎?”沧溟的目光微缩,身子朝着南宫枭身后而去。
宋珂瑶面色微怔,下意识的朝着烛台摸去,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沧溟的滑稽样子吸引了过去,是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宋珂瑶此刻的动作。
而一直观察着宋珂瑶动作的南宫枭,似乎也并未阻止,只是用手将宋珂瑶抓紧。
“砰”的一声,在天琊和沧溟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起!
二人浑身一僵,朝后看去,却见哪里还有宋珂瑶和南宫枭的身影!不由得对视一眼;“糟了!”
“他们又不是你们白虎一族的人,怎么会一碰到烛台就出事了呢?”沧溟很急的问道,却丝毫没有办法,急的在周围直直打转。
天琊的目光暗了暗;“等吧,现在也没有其它的办法。至少,是那个男人和宋珂瑶一起下去的,以他的身份和能耐,应该会保宋珂瑶无碍的吧!”
沧溟无奈的叹了口气;“或许吧!”
天琊愣了愣,看着呆呆的站在那里的沧溟;“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沧溟瞪了天琊一眼;“自然是等着他们出来了!”
天琊一愣;“这边太冷,我去拿床被子过来,你打个地铺慢慢等。”
沧溟点了点头,却又问道;“那你呢?”
“我啊?我自然通知众人留意动静,然而再拿被子过来和你一起等啊!”
沧溟轻哦了一声,目光呆呆的看着地下。
地下,宋珂瑶轻咳了一声;“这什么破地方?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就下来了?正是晦气!”
抱怨了好一会儿,感觉到手里的温度,又嘿嘿的笑出了声;“幸好,有南宫你在,不然这地下黑漆漆的,咱儿子一定会很害怕。”
南宫枭轻笑着出声,在漆黑的空间里有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阿瑶,别怕。你身上有七弦琴,这白虎一族和七弦琴有渊源,一定不会难为你的。”
宋珂瑶一怔,猛然朝着南宫枭看道;“你是说,这是机缘?”
南宫枭的眸光一愣;“是否是机缘,还要看你的手段了。”
宋珂瑶一怔;“你又在说这种高深的话语了。”
“阿瑶难道听不懂?”
“你儿子听不懂!”
“贫嘴!”
二人拌嘴的时候,时间倒是过的飞快,宋珂瑶心中对于黑暗刚开始出自本能的害怕已经渐渐消失,不由得在心里谢谢南宫枭那样灵巧的心思。
“前面有光!”宋珂瑶不禁叫出声,将南宫枭的手抓紧。
南宫枭轻笑着;“阿瑶竟然一点儿也不怕。”
“这不是有你么……”宋珂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逗得南宫枭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看前方那是什么?”南宫枭的目光忽然一凝,二人朝着那片光亮之处快速的走去。
“这是……?”宋珂瑶只觉得呼吸几乎就要停止,血液似乎在叫嚣着,沸腾着,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触摸着那处光亮。
南宫枭素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讶异;“竟然是这样……”
宋珂瑶的唇角一勾;“这……”
“没有想到,原来就连阿瑶你得到的七弦琴都是不完整的!我当时还在奇怪呢!完整的七弦琴应该早就收入体内了!只是当时你破而后立的时候那七弦琴才融入了你的骨血之中,正式和你融为一体,原来这七弦琴并未合一!阿瑶,这是天大的机缘,快默念《乐典》的心法,将七弦琴完全的合二为一吧!”
宋珂瑶点了点头,她向来也不是别扭的人,是以在明确了南宫枭的意思之后,便席地而坐,进入了状态。
《乐典》早就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宋珂瑶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之中,南宫枭以一个护卫的姿态坐在她的身后,目光里是阵阵的寒意。
……
祁连山上,沧溟用力将被子裹紧,朝着身旁的天琊问道;“你们这地方冬天一直这么冷吗?”
天琊一怔;“东篱素来干冷,今年竟然还下了雪,气候比之往年更是冷了太多,你长年呆在西凉国那样的平和之地,受不了这冷也是正常的!”
“我才没有受不了!只是觉得你们族人真的很让人敬佩。”
天琊一怔;“倒也没什么让人敬佩的。沧溟你要知道,为了活着,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当然,希望你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天琊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十分的严肃,眼里对沧溟的关心也不是作假。
这让习惯了相爱相杀相处模式的沧溟也微微的别过了脸,别扭了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来两个字;“知道!”
二人在这上面一睡就是一天,到了第二日宋珂瑶和南宫枭还未传来什么动静,这让二人实在是淡定不起来了!宋珂瑶现在的身份是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们几乎都可以想象到皇宫里此刻那一群老头子跳脚的样子了!尤其是韩大人!
更何况,已经过去一天了,这二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对南宫枭的能力十分有自信,但是心里隐隐约约还是十分的担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她们今天一定会出来的吧!”沧溟有些无聊的看着天空,将身上的被子裹紧。
冷冷的瞥了天琊一眼;“你是白虎一族,早就习惯了这冷的见鬼的天气,被子就不让你了啊!”
说着将整个被子都拉了过去,裹的密不透风,只留下天琊一个人在那里长吁短叹;“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沧溟刚打了个呵欠,却只见天琊激动出声;“快看祭台那里!”
沧溟一怔,只见以祭台为中心,出现了一道金光,金光从暗道之中射出,朝着天际扩散,传达的地方极远。
于此同时,天琊只觉得身上忽然一暖,似乎有什么禁锢在瞬间崩裂了,反应过来,狂喜出声;“我白虎一族的封印解了!解了!”
天琊激动的抱住沧溟,却被沧溟推开,一副退避三尺的样子。
祭台上金色的光芒终于暗淡了下来,宋珂瑶和南宫枭的身影在祭台之上慢慢的显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