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彻犹疑,越子倾调皮的眨了眨眼,呵笑着解释道,“放心啦!我不是要用炮仗去炸他们,你就帮我分析分析嘛!”
对着不知怎就突然办起乖来的越子倾,白彻只觉心跳加快,便别过脸去不再看她,手指向防卫图的几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鲜少人至。
所以巡卫一般都只随意走走过场,是以防卫相对松散。”
说着,白彻又将手指移向地形图契丹使团常活动的区域,“那么对应,若他们想避开人群,那这几个地方将会是他们的首选。”
听得白彻的指点,越子倾顿时茅塞顿开,开心的扬手一掌重重拍向白彻的后背,另一只手则取笔在白彻说的几处做了标记,还不忘夸赞道,“不愧是沙场老将,分析地势很有一套嘛!”
恍恍惚惚,看着面前喜笑颜开的越子倾,白彻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记忆中的,话本里的,重逢时的调皮,而后的骄纵,知悉盈清死后的决然,知晓真相时的洒脱,和此刻这个不知在用心计划着什么的机灵模样。
这些样子,最终在他眼中都幻化成了可爱却也引人可惜的模样。
越子倾这边对着思绪不知又飘向何处的白彻,憋嘴翻了个白眼,甩手道,“算了,今儿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还有这百乐既然拦不住你,那明儿我就放她回去阿冰那里。”
“那便等你明日从山上回来。”
“自然是要等到从山上回来的。”话说到一半,越子倾突然打住道,“你怎么知道我明日要上山。”
白彻难得一笑,用手叩了一下桌上的图纸。
越子倾闭门不出,一是为了不想再将自己牵涉进马踏案,二就是费心在营帐研究图纸。
如今有了结论,哪还闷得住,自然是要上山再会会那个耶律吉的。
可自己的小伎俩就这么被轻易拆穿,越子倾习惯性的咧嘴笑着想打马虎眼,可反应过来,她才发现,白彻似乎并没有要阻止她计划的意思,遂疑惑道,“你不阻止我吗?”
“长公主行事自有自己的理由,小王倾力相护便是。”白彻淡然。
要说越子漾平日对越子倾这个妹妹也是极其宠爱,到了只恨不能摘星揽月将世间美好之物都摆到她面前来的地步。可若越子倾想要沾惹朝事,越子漾素来不论大小不问缘由,都会竭力阻拦,就恐稍有不慎,越子倾会引火烧身。
是以白彻这番言论,顿时就让越子倾眼前一亮,觉得无比新奇,开心得犹如得到心意玩具的孩子,眨巴着眼睛求证道,“无论我要做什么吗?”
白彻不想越子倾竟也会为一句话如此开心,眼神不觉露出宠溺,含笑重重点了下头。
这一点头,更是让越子倾高兴的飞上了天。
她想,她一定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不然不信神佛的她何以这般走运,轻易得了个白彻这么个实力雄厚的盟友不说,还对她如此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