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彻并没有回答越子倾的问题,而是面色一沉,急步朝那两人走了过去。
“阿冰,不是让你无事不乱跑吗?”
白冰闻声一弹,宛如惊弓之鸟般的转过身来,不过当她看到追在白彻后身后的越子倾时,眸光顿时闪烁起来。
“哥哥无需忧心,阿冰身体无恙。”
等越子倾临近,她又屈膝欠身行了礼,“臣女白冰参见长公主殿下。”
越子倾笑着打了个招呼,“巧啊!”
还不是你整什么百丈穿靶才肯接见…百乐愤愤然道,“巧什么啊!”
越子倾一脸懵,这婢女对陌生人都是这幅态度吗?
想了想,越子倾记起这婢女在她扮作青舞时曾说过,不喜给她家姑娘和王爷添麻烦的人。
谁让自己刺过白彻一剑呢?
“休得胡言,还不快向长公主殿下请罪。”
越子倾没料到,出声呵斥的竟是在她眼中娇弱温婉的白冰,而非刻板的白彻。
这样也好,惠王府的女主人,可不能是被人拿捏的软柿子…
百乐依旧不忿,可看到白冰认真的神色,不想主子难过,不情不愿的对越子倾躬身抱拳以示请罪,口中却是半句软话都没有。
越子倾含笑摇了摇头,表示不会追究,心中也越发好奇。
这襄武王府两个主子,对她倒是大度,还有这白冰,看到她的激动神色,就恍若认出青舞是她儿时玩伴时一般。
看不透啊!
越子倾看了看忧心关切的白彻,又看了看白冰那与她那因拉弓射箭而泛红的脸蛋,极不相称的粉白唇色,偏头笑问。
“曾闻白小姐有旧疾,若不介意,白小姐明日可来我帐中,我让陈太医给你看看?”
白冰神情越发激荡,“只怕坏了殿下的规矩。”
“劳烦长公主了。”白彻想的自与白冰不同…要知这陈太医是专司昌凌帝的御医,可不是等闲能请动的。
而百乐在越子倾关切白冰时,眼中的敌意就淡了几分。
定好时间,白彻便打发走了白冰主仆二人,开始将一早惊马的始末,在现场回顾给越子倾听。
越子倾边听边点头,最后二人一起站到高台上吴子慕摔倒的地方。
越子倾抬眸看向白彻适才指过的翻马点,“绿娆说,马并非一开始就直奔此处?”
白彻想了想,方向却有微末变化,于是点了点头。
头疼…越子倾左手拇指又开始在中指指节处来回摩擦,陷入了沉思。
吴子慕一开始就料定了会有人制服疯马吗?
可这种事,哪有十拿九稳的,她甚至不惜与越子铎买通杀手,为何要替她承担这份风险?
越子倾感觉吴子慕有时很在意自己的安危,有时却又恨不得自己去死,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呢?
惊马事件虽牵扯了‘她’、何玉容和言婉,却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无太大的动静。
等等…
这不就表明,她的谋划失败了吗?
惊马的转折点,是白彻制住了发狂的马。
越子倾灵光乍现,问白彻道,“依襄武王所见,若你未能及时制服那马,它真能跃上高台,来到此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