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高台上的贵女们看到马上的何玉容被颠来颠去,直直朝她们而来,后面还跟着白彻、越子铎等勋贵,皆是左右四顾,迷惑不已。
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听越子倾高喊一声,“不好,马惊了。”
这些贵女都是被细心呵护的深闺娇女,那遇到过这样的惊险场面,早是花容失色,各自只顾着往台下逃窜。
压根没人注意到,不知何时,越子倾已经摔倒在地。
只有原本在台下侯着的绿娆,看着逐渐逼近,似在为腾跃准备的狂马,还再不顾一切往台上冲。
可冲到台上,何玉容所骑的马早已临近高台,扬蹄而来,她已经来不及扶起越子倾了。
绿娆纵身扑倒在越子倾前面,只求能替越子倾挡上一挡。
脱离险地的贵女们看着这一幕,全都屏住了呼吸,不少还吓得颤栗闭眼不敢看。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发狂的马必然跃上高台,直朝台上二人而去时,从后骑马追来的白彻,飞身踏上他的马头,借力飞落至何玉容身后。
几乎也是在同一瞬间,他夺过了何玉容手中缰绳,以其惊人的臂力向后紧拉缰绳,硬生生将马勒偏了头,朝侧仰摔在地。
随着马儿嘶鸣,伴着沉闷的落地声,被甩下地,被白彻护着的何玉容亦是“啊”了一声,反而是作为人肉垫的白彻半声未吭。
落地后,他当即放开何玉容,不顾浑身疼痛,直接起身攀上高台,跨步蹲到了越子倾身前。
彼时,绿娆也早已爬起来,凑在了越子倾身旁,“殿下,伤到哪里没有?”
越子倾微眯的眼,直勾勾盯着四仰八翻在地上挣扎的马儿,显然也受惊不小,手抓衣袖,环抱住双臂。
稍缓,才摇了摇头。
白彻顺着越子倾的视线看向身后,已被人拥簇在中间的何玉容,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见他看过去,何玉容脸上的感激之情越发浓烈,眼里闪烁的光也越发炙热。
白彻却只是扫了一眼,又重新看向了越子倾,“小王护送殿下回营。”
越子倾垂眸,似在等什么。
可旁边这些一开始撇下她独自逃窜的人,再次冲了上来,除了羞愧,全都欲言又止。
不知是该关切,还是该跪下请罪。
只等随后骑马赶到的越子铎也跃上高台,一脸急切的扑过来,“安宣,受伤了吗?”
越子倾像抓住主心骨,柔声叫了一句“六哥。”
白彻的心跟着一沉。
要知越子倾只所以选择与他合作,除了他打了昌凌帝的幌子,还因他分辩出过长相和她相同之人,也知道越子铎曾加害过她。
按理,越子倾不应该对越子铎如此信任才对。
‘是因惊吓过度,一时未反应过来吗?’
白彻心底疑云已起,忙低声问道,“殿下能认出小王吗?”
闻言的越子倾、越子铎、绿娆神色各异,目光却都齐齐扫向白彻。
是混杂着不同层度或可笑、或气恼、或莫名其妙的复杂目光。
越子倾嘴角一抽,“襄武王此问,是觉得本宫脑子被吓坏了吗?”
白彻的心随声一沉…她果真不是‘越子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