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她,挑了挑眉,“你是不是不服我把你叫到这里来?”
曹雪儿站在那里,道,“不敢,应太太是应总的妻子,叫谁进来训两句话都是应该的。”
这语气,她还真听不出哪里应该。
林宜淡淡地继续反问,“你是怪我越权?”
“应太太误会了,我怎么会这样想您呢,只是,我始终都是牧总的秘书,我担心您这样做惹得他们两人心生嫌隙,应太太若是对我有不满,不如让牧总来训我如何?
这样也免得你们上面伤和气。”
曹雪儿站着直视林宜,一字一字道理很足。
林宜听得不禁笑了。
这好在牧羡光的老婆是白书雅,要换成眼前这一位,哪里还有什么三足鼎立的说法尽剩猜忌和后院失火了。
“您笑什么?”
曹雪儿不解地看着她。
“我在笑,你能爬到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有点能力。”
林宜淡淡一笑。
称赞她?
林宜到底想干什么?
曹雪儿十分莫名,就听林宜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道,“曹秘书,我很欣赏你的能力,这样,集团有个新项目在E城那边,我调你过去做副总经理,职权比现在大,工资也比现在高,你意向如何?”
“升职?”
曹雪儿呆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明升暗降。
E城地处位置很偏,加上又不是正的,职权再大还得听上面的吩咐,哪比得上留在牧羡光身上,多少人想见牧羡光都得打通她这条路子,哪怕只是个秘书,那也比做什么经理风光。
“我升你,总不会让应寒年、牧羡光生出嫌隙了吧?”
林宜笑着问道。
“多谢应太太的好意,但我能力一般,做个秘书就够了。”
曹雪儿婉拒,一百个不想去。
“你必须去。”
林宜态度坚决,人往后靠去,眼神倏地冷下来。
曹雪儿被她的眼神弄得心底一寒,也被激出更多的不服,“您这是非要让我离开集团不可了?
为什么?”
“我欣赏你啊。”
林宜看着她说得轻描淡写。
“你——”曹雪儿气得脸都青了,呼吸沉重起来,“应太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虽然拥有这间办公室,但挂的只是个虚职吧?”
林宜是没有资格对她下达调令的。
“你提醒我了。”
林宜出声,伸手在办公桌下一个带密码的抽屉上按了几下,打开抽屉,从里边取出一个沉香木盒,取出一枚章想都不想地往桌面上已经打印好的调令上摁下去。
她扬起手中的调令,“曹秘书,我这面子算是给足你了吧?
一个秘书的调令,我用总裁的章盖给你。”
“……”曹雪儿站在那里完全傻眼了,那份调令上居然是应寒年的章。
林宜就这么当着她的面,行使滥权地给盖了上去,应寒年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章放在林宜的办公室里,就不怕这个老婆胡来么?
“还不接着?”
林宜眼神清冷地看她。
曹雪儿近乎僵硬地往前走了两步,从林宜的手中接过调令,仍是满身不服,“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得罪应太太了?”
林宜端起面前的奶茶杯又喝了一口,笑而不言。
见状,曹雪儿也只能忍着气往外走去,蓦地,像是想到什么,曹雪儿转身看向她,“是因为牧太太么?
牧太太不想让我呆在牧总身边是不是,那她大可以开除我,何必还用这一套呢,明升暗降不嫌麻烦么?”
闻言,林宜缓缓将手中的奶茶杯搁下来,沉默地看着她。
“我早就猜到了,牧太太看我不顺眼,她整天呆在家里没事做,就觉得全世界都想做牧总的小三。”
曹雪儿拿着手中的调令,昂起下巴,“请应太太转告她,不用烦了,我可以自请离职。”
离职后她就去牧羡光面前哭一哭,她一向是牧羡光工作上的好搭挡,她就不信牧羡光会不管她。
林宜听着朝她勾了勾手,“调令拿回来。”
果然被她猜中了。
曹雪儿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调令放回桌上,软声道,“应太太,您可千万不要被牧太太当枪使,到时惹得应总和牧总都不痛快。”
这是在暗示林宜,她要被弄下去,牧羡光会不爽,会找上应寒年,到时两人就闹不合了。
林宜低眸看着面前的调令,纤细的手指拈起放到手里,直接撕开,声音越发清冷,“曹秘书,本来呢我想你也没做出过份到离谱的事,那我手段就柔软一些,不过既然你话都说到这里了,那就省了调令,你直接去财务结算走人吧。”
曹雪儿的脸色大变,“你要开除我?”
“对。”
林宜想都不想地应道。
“你公报私仇!”
曹雪儿气竭。
林宜笑了,“我跟你有什么私仇?”
“你……好,好,我现在就去财务!”
曹雪儿转身就走,去财务这一路上要哭诉些什么她都想好了。
林宜在办公桌后站起来,“开除你的理由我一会给财务,你撕了总裁亲自给你下达的调令,藐视上司,无视制度,搬弄是非,予以开除。”
曹雪儿身形一僵。
“所以,收起你想卖惨的那一套吧,我保证你眼泪掉下来之前,你被开除的理由就下达到所有人面前,有证有据,没人会信你。”
“……”曹雪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转头,就见林宜站在那里,手上拿着被撕成一叠的调令。
她的呼吸顿时重得厉害,“应太太就是这样以权弄人的吗?
我们这种小角色在应太太的眼里算什么?”
她的眼眶都红了。
今天偌是白书雅找她,她还能说一说白书雅故意找茬,可是林宜出面,还把她的路给堵绝了,她又能如何。
“曹雪儿,你要明白一件事,我若真想以权弄人,你现在就不会这么好好地站在这里。”
林宜道。
“我不服!”
曹雪儿红着眼道,“我做错什么了要被开除?
就凭你是应寒年的太太,可以肆意妄为吗?”
正说着,何耀从外面走进来,手上端着一套文房四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