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可全是易碎品!“……”白茶看着眼前的画面叹为观止,这机关做的……她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人才。
“机关术重现江湖。”
林慕瑟瑟发抖地看着,“我哥又受什么刺激了。”
你们给的刺激。
白茶暗想,两个双胞胎在外面看着有些着急,“哥,我们替你去找景时哥!”
说着,两人就冲进门内,踩到地上的鱼线,牧景洛连喊都来不及,就见周围的鱼线猛地一松,所有物件眼看就要全部摔落,他连忙飞身扑过去抱下花瓶。
只听“砰”的一声,花瓶没碎,鱼线也重新拉直,所有物件没掉一件,但穹顶的水瞬间倾泄下来,浇了牧景洛满头。
翩翩公子瞬间淋成落汤鸡,身上冒着团团热气。
“……”牧景洛抱着花瓶,一脸的生无可恋,最后大叫起来,“应——景——时!”
“在这。”
一个声音忽然在厅内扬起,优雅的,从容的,慢条斯理的。
白茶走进门,一抬头就见应景时站在对面高处的走廊上,一手搭在扶手上,俯身向下望,“哥找我什么事?”
“你这是干什么?”
牧景洛抬眸瞪向他,怒不可遏。
“哥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么?”
应景时勾唇,邪气一笑,又雅又放肆。
闻言,牧景洛傻眼。
“还有,姜来,应慕林。”
应景时望过去,“你们两个红包收得可还开心?”
“……”白茶站在那里,只见姜来脸色大变,林慕则是瑟瑟发抖了。
“你们房里的藏品我也都拿出来了,想知道放在哪里了么?”
应景时站在上面慢悠悠地道。
“我的也拿出来了?
哥,你怎么能这样,那里有好多太奶奶送我的礼物!”
林慕顿时急得半死,跳起来就往前冲去。
白茶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小慕,你去哪?”
小心机关。
“我要回房去看看我的东西是不是也都被拴鱼线了!”
林慕的声音似乎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白茶有些担心,跟在她后面,一冲上楼,林慕就冲着一间房跑去,白茶边跑边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应景时。
应景时一派淡定慵懒地站在那里,视线随意地往那扇紧闭的门口瞥过,薄唇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白茶看过去,就见那门下方也有一根鱼线。
林慕正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师父,我可想你呢。”
“师父,你有了我哥,也不能忘记我。”
小慕……白茶把心一横,冲上去就抱住林慕不让她开门,但两人都跑得太急,白茶直接被林慕冲得撞向房门。
房门突然自动打开。
白茶以为自己会被鱼线绊一脚,却发现脚下鱼线自动截断,她踉跄着撞进房里,房门在她身后“砰”地自动关上。
“……”房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这是替林慕踩中机关了么?
白茶惊呆地睁大眼,不敢走也不敢动,怕踩中机关。
应景时不会准备用黑暗来吓林慕吧?
到底是亲妹妹,下这么狠的手?
她正奇怪着,突然脚下一亮,吓得她差点跳起来,就见地板上闪起一团绒绒的白光,就在她的脚下,她抬起脚小心翼翼地一踩,光碎裂开来,像无数的小小萤火虫一般,又很快组合在一起,很美。
下一秒,一条细直的光线从她下延伸出去,那一头又是一团白光。
接着,又是一条细直的线。
渐渐的,白茶看出了门道,这漆黑的地面仿佛一方夜空,白光若星子,一颗一颗闪耀,这形状……像是北斗七星。
“一、二、三……”白茶站在原地轻声数着,在数到最后时,就见最后一团白光也隐隐闪现。
果然是北斗七星。
一个巨型的北斗七星在地面出现,像倒扣的一方夜空。
这是林慕的房间吗?
怎么这么大?
光隐隐照到的地方也没有家具之类的。
白茶有些奇怪,忽然就见尽头的一颗星子上方突然有光束打下来,明明刚才还在走廊上的应景时此刻就站在那里,和她站在北斗七星的两端,离得有些远。
他站在那里,一双黑眸直直地朝她看来。
他的面前,是一个立式的麦克风。
只见他缓缓抬起手,握住了面前的银色话筒,音乐声骤然响起。
“……”她呆了呆,是她转学去锦华高中时,第一次看他在舞台上唱的歌。
应景时看着她,张开薄唇,跟着音乐唱起来。
眼前的男人,突然间就将她带回那个飞扬恣意的十八岁,只是周围没了人山人海,没了无数挥舞的闪光棒,也没了替他伴舞的周纯熙。
望着男人颀长的身影,白茶想起,前几天的晚上,她同他翻起学校时的照片。
照片中,他在前面唱着劲歌,周纯熙在后面伴舞,她有些酸涩地同他说,“你知道吗,那时候的我,真心觉得你和周纯熙是天生的一对,而我是个笑话,你们是被人山人海簇拥着的星星,我是地上的闪光棒,用完就该丢了,照得亮你一时,照不亮你一世。”
黑暗中,碎光从地面浮起,慢慢飘散在空中。
白茶仿若置身银河,男人的声线变了一些,变得低沉,少掉几分少年意气,可多出来的……是那时他未曾给过她的独有专注。
“……”白茶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一股酸涩感直冲头顶,她抬起双手捂住嘴唇,眼睛开始起雾。
音乐到高潮部分,周围的空气飘浮出一张张似真似幻的照片,全是他们的合照,有学校的,有两人一起的自拍,也有一些她未曾见过的……一曲结束。
男人站在那里,光束照着他额上的薄汗,他伸手紧紧握住手中的话筒,一双漆黑的眼直直地盯着她,薄唇慢慢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
白茶痴痴地看着他,就听着他说出当年那句迷了万千学生的话——“嗨,我带你回家,行不行?”
“……”白茶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完全控制不住。
这哪是在整牧景洛他们,明明是在整她。
她吸着鼻子,就见应景时站在那里轻笑一声,带着唱歌过后的微微喘息。
“回答我,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