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不方便?”柳‘艳’很感‘激’林清风对她说这样的话,感谢他的不计前嫌和现在的付出,只是,她担心会给他带来麻烦。毕竟他是有心上人了,如果让如意公主误会了,可不太好。
他们虽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就依她所做过的那些事,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于让他休了她。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会让赖伯帮忙请个大夫回来,你就安心的住吧。”林清风摆摆手,又道:“你不用有什么‘精’神压力,没有人会说你什么,楚楚那边更加不会有误会,她一定会支持我的这个决定。”
微微颔首,柳‘艳’的脸上终于绽开了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谢谢你!我知道了。也谢谢你对我讲的那一番话,我会好好思量,为了‘女’儿,我会重新选择人生的方向。总之,我真心诚意的谢谢你。”
“不用谢!我先出去一趟,其他事情等我回来再谈。”林清风朝院子里喊了一声,不一会儿,老赖头便背着他的包袱走了过来,“少爷,咱们出发吧。”
“赖伯,你留在这里,我带其他人出去就行了。柳小姐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只要她有需要,你都要尽量帮忙。府里头的下人们,你也要跟他们讲清楚,我不想听到任何对客人不敬的话。”林清风从老赖头肩上拿过包袱,就往外走。
“少爷,我送你离开。”
老赖头看了一眼柳‘艳’,转身急步追了上去。
京城第一酒楼,包间。
尽管眼前的晚餐‘色’香味俱全,但是上官楚楚仍旧提不起食‘欲’,夹起一声八宝吃下鸭放进嘴里,也是如同嚼蜡,索然无味。对面坐着的柳正扬不时的看向她,眉头越蹙越紧。
“上官姑娘可是有心事?”看着心神不定的她,他也从刚开始的兴奋变成了现在的郁闷。好不容易等到两个再次相见,她却是一副人在楚营心在汉的样子,让他禁不止的生起了烦恼。
“啊?”上官楚楚有些困‘惑’的抬起头,看着柳正扬眼光实实在在的关心,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岑枫前天晚上就到了穆王府,昨晚连城也到了,两人几番诊断却都诊不出穆王爷的真正病因。这事让上官楚楚‘乱’了心,她本以为有两个神医诊治,穆王爷身上的毒一定可以解去。
可是,岑枫和连城都说查不出穆王爷中了什么毒,而且他们认为,穆王爷根本就没有中毒。她听着这些,一下子就整个人都懵了,不是中毒,那又会是什么?他一个好好的人,不可能突然就变成这样的。
柳正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问道:“上官姑娘,你没有把我当朋友,我以为,此刻我坐在这里,咱们就仍旧是朋友。”他目光如炬般的落在了上官楚楚的身上,不容她搪塞一分。
那日乌恩其回来后,派人去了一趟兰王府,之后,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天不‘露’面。再踏出房‘门’时,他双眼布满红丝,愁眉紧锁。两人又在房间里密谈了几个时辰,那结果让柳正扬又惊又怕,虚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会呢?我一直当你是我和清风共同的好朋友,否则,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上官楚楚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样子,轻叹了一口气,神思恍惚的道:“我只是在担心我爹的病。”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柳正扬沉‘吟’了一会儿,道:“上官姑娘,我有一个主意既可让今尊恢复健康,又可以让兰王爷上当,以为自己的计划全盘如意。”
“哦?柳少爷说来听听?”上官楚楚不禁提高了声音,很想听听他有什么两全之计。
“你同意和亲……”柳正扬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
“什么?不行!”不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冬梅立刻抢在上官楚楚的前头否决柳正扬的提议:“我家小姐不可能和亲,就知道你找我家小姐一定没安好心。”
一直垂首吃饭,从见到上官楚楚后就没有再吭过声的乌恩其抬头偷眼瞄了一眼气呼呼的冬梅,又看向冷静自如的上官楚楚,再看看一张没有表情却温雅依然的柳正扬。他心底长叹了一口气,唉——三殿下还是放不下这个‘女’人。
这一次再见到上官楚楚时,他着实大吃一惊,现在的她终于与画像中的她有了八分的相似。虽然柳正扬的画功了得,但是,仍旧没有完完整整的画出她眼中的神韵和‘精’髓。
见到了上官楚楚的真颜,让他心中又生了些许防备。他认为这个‘女’人当时并没有真诚的对自己,还是不能完全的信任她。所以,他才一声不吭的只吃饭,不说话。
听着她对柳正扬说的那些没有一丝作假的话,他判断了又再三琢磨,终于还是相信了这个在这种情况下,还当他们三殿下是朋友的上官楚楚。
有情义者,乃良友。
“冬梅姑娘,你家小姐都没有说话,你一个小丫头凭什么替你家小姐决定事情?”
“你……”冬梅被乌恩其这么一呛,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说的没有错,她是一个丫头,就像小姐再不把她当丫头使,只把她当成好姐妹,她也始终只是一个丫头,再怎么也不可能替小姐决定什么。只是,她听着柳正扬的提议就忍不住生气。
冬梅嗫嚅着嘴‘唇’,垂首紧盯着上官楚楚,生怕她会同意柳正扬的提议。
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一样,上官楚楚突然抬起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柳少爷的话应该还没有说完吧?”他明知她的心是放在林清风身上的,从装病那会他应该也知道了她的态度。这个时候,他还提出这个提议,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一定还有下文。
暂且听听,如果可行,她不反对陪他一起玩这个游戏。
‘唇’角的幅度渐渐变大,眼底浮现一抹赞赏和不可掩饰也无法遮掩的深情,他弯‘唇’一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上官楚楚。”她怎么就这么聪惠,这么让人放不开手呢?
“柳少爷谬赞了,还请直言。”他那炙热的眼光,可真是令人头痛。
“好!如此我也就不再掖着藏着,有话就直说了。昨夜乌恩其苦算了一夜,终于识破了兰王爷的狼子之心。想不到他的野心如此之大,既想借草原国得到穆兰朝,还想着在最后连草原国一起吞下。既然他暗算在前,我要防卫一二,也属正常,他也就怪不得我们草原国出尔反尔了。”
乌恩其从兰王府拿回的那一幅羊皮地理分布图,让柳正扬大吃一惊。他身上流着的虽然不是正统的草原国皇室血统,但是,在那里生活了三年,他已经当那里是自己的家,也深深的喜欢上了那里的人情风俗。
当然,乌恩其不会仅凭一幅地理分布图就断定了兰王爷的野心,就完全信任了上官楚楚。他昨夜还真的是苦算了一夜,如果不是算出了与上官楚楚所说无差的结果,乌恩其不会将一切告诉柳正扬,也不会跟着柳正扬一起坐在这里。
草原国的巫术是厉害的,但也是累己伤神的。
“和亲是假,打击是真。上官姑娘,令尊并不是真的生病,也不是中毒,而是中了盅。”看着上官楚楚一脸惊讶的样子,柳正扬的脸上掠过一抹惭愧之‘色’,“这事也是正扬一时糊涂,被兰王爷给怂恿了。和亲之事,以及令尊所中的盅都与在下有脱不了的关系。我不敢请求上官楚楚原谅在下的所作所为,只希望不必因为自己而给草原国和穆兰朝的百姓带来灾难。”
中盅?上官楚楚心中一惊,猛抬起头,却迎上他脸上浓浓的愧疚,虽然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的生了气,“柳少爷,楚楚曾钦佩你是一个正大光明的人,你曾是海平县代表正义的四大公子之一。可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上官姑娘,我……”柳正扬垂下了脑袋,不敢抬头看她,心里很后悔自己当时听到兰王爷说能有办法让他名正言顺的得到上官楚楚时,就忘记了兰王爷是一只老狐狸,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了。
如今上官楚楚听到这些,只怕他们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毕竟,伤她亲人这事,自己也参与了一份。
唉——情字所‘惑’,眼不再明,心不再清啊。
“上官姑娘,我们三殿下只是对姑娘用情过深,不能自拔之下,误听了歹人的谗言,从而做下了一些失常之事而已。我们三殿下已经向姑娘坦白认错,姑娘又何必咄咄‘逼’人呢?”乌恩其看着柳正扬的模样,心中不平,无视冬梅凶恶的目光,直言替自己的主子鸣不平。
“你……乌恩其,你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亲人无故被害的人是你,如果被人‘逼’着离开自己的心上人,而去远嫁他乡的人是你的话,你只怕会比我家小姐更甚之。”冬梅冷冷的瞪着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相信大巫师不会不明白吧?”
说着还不解年的冬梅,突然怪声怪气的哦了一声,若有所悟的看着乌恩其,又道:“哦——我能差点忘记了,大巫师只懂我们汉语的皮‘毛’而已,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只怕得请柳少爷回头好好的给你讲解讲解了。”说完,头一偏,冷冷的不再看向乌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