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刘姐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感觉冬天已经快要过去,‘春’天就要来临了。
……无人应答。
刘姐收回目光,疑‘惑’的垂眸看向目光悠远的林清风,弯‘唇’笑了笑,少爷,你可是在想上官姑娘?对于上官楚楚,她一直很好奇,也很‘迷’‘惑’。
明明第一次在望海湾看到上官楚楚时,她就是一个呆木的姑娘,当初看上她,只是觉得这个姑娘漂亮,而且总给她一种像是珍珠‘蒙’了灰尘的感觉。第二次看到她时,她给自己的感觉完全印证了自己第一次的感觉。
据说是不再呆傻的上官楚楚,虽然身穿粗布麻衣,但是这并挡不住她的一身风华,一身的雍雅高贵。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以及林清风对她的独特看来,这个如意郡主并不像传说中那般。
传说中的她,柔弱、内向、无主见。
而现在的她,坚强、大方、非常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下一步又该怎么走?上官楚楚给她的感觉并不像是一个被深养在闺中,刚刚及笈的姑娘,反而像是一个历经人情世故的姑娘。
呃?让刘姐笑话了。林清风倒也不别扭,爽快的承认了自己就是在想上官楚楚的事实。她一早就回望海湾去了,也不知路上有没有遇到林清山暗中埋伏的那些人?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才分开两个时辰,他便已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让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监视林清山的一举一动,林岛那边也是一样,动作不可停止。
是的,少爷。我这就下去安排。刘姐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少爷,现在上官姑娘已回来,是不是需要召夏荷姑娘回来保护?
蹙眉沉思了一会,林清风摇了摇头,暂先不用!他安排夏荷带人四处寻找老赖的下落,如今连林清山都不知老赖的下落,他更是不能轻易就放弃寻找,他知道,老赖一定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让林同暗中保护丫头吧。
闻言,刘姐皱起了眉头,果断的摇头拒绝,不行!林同是老爷子安排在少爷身边的暗卫,他不可以离开少爷的身边。这样吧,上官姑娘身边的人,我来安排。
好!劳烦刘姐了。林清风点点头。
……
郝前程笑着站在上官楚楚的面前,面对上官楚楚刚刚对他的赞扬,有些不好意思,那黝黑的脸上晕开了一抹暗红。他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道:姐,我带你去看看我和娘这些日子的成果吧?
眉头轻挑,上官楚楚点了点头,应道:好!
几个月不见,郝前程似乎长高了不少,而且也成熟了不少,言行举止都不再像往日那般青涩。想到自己不在这段期间,他们不仅要面对林清山的咄咄‘逼’人,还要替她守着作坊和养殖场,她的心既是感动,又是心疼。
郝叶氏一直说是自己给了郝家好日子,现在看来,一直享受郝家恩惠的人是她。
紧牵着郝叶氏的手,上官楚楚亲昵的歪着脑袋在她的肩上轻枕了一下,撒娇似的道:干娘,走,我牵着你。
呵呵!好,干娘知道你乖。
秋菊笑眯眯的看着如同小姑娘般的上官楚楚,随即目光警惕的扫视了周围一圈,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郝前程领着她们穿过礁山林,又慢慢的顺着羊肠小道来到了大礁石的下方,看着被海水打湿的石头,走在前面的郝前程轻声叮咛:娘,姐,石头上有青苔,你小心一点,别摔跤了。
好!一路上,上官楚楚都不敢松开郝叶氏的手,牵着她一步一步的谨慎前进。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上面是石壁,下面是海,前面也是礁石,只是那礁石上长着一些藤蔓和野草。她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郝前程带她来这里要给她看些什么?
到了,你们先在‘洞’口等一下。郝前程站在藤蔓垂落处,轻轻的拔开藤蔓,下面立刻显现了一个只能单人出入的‘洞’口。他率先走了进去,轻车熟路的用打火石点燃了‘洞’壁上的火把,然后,又返回‘洞’山,替她们撂开藤蔓,迎她们进来。
上官楚楚一脚踏进灯火通明的石‘洞’,便已被里面堆放着的东西给震撼了,只见足有二三十平方的石‘洞’里,满满的摆放着大小一致的瓦罐,空气中还飘着浓浓的酒香。不用费神猜测,上官楚楚也知,这些瓦罐中装的全是腌醉蟹。
郝叶氏在身上擦了擦手,走到一旁的小木桌前,拿起一个碟盘和一双长筷子,利索的打开瓦罐口,从里面夹出了几只大螃蟹放到小木桌上,扭头笑眯眯的看着上官楚楚,道:楚楚,快,过来尝尝干娘的手艺,这味道定是没有你做的好。
上官楚楚依言上前,坐在小木墩上,伸手扳开一只螃蟹,一股醉蟹独有的香味扑鼻而至,她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口蟹‘肉’,抬头看着郝叶氏,重重的点头,笑道:嗯,好美味!干娘的手艺一点都不差,比楚楚腌得还要入味,鲜甜。说着,她伸手指着旁边的空木墩,来,干娘,秋菊,前程,你们也坐下来尝尝,真的很好吃。
你这孩子,小嘴儿真甜,净说些好听的哄干娘。郝叶氏笑眯了眼,眉眼之间,全是暖暖的慈祥。
嘴里含着蟹‘肉’的上官楚楚摇摇头,口齿不清的说道:我说的全是大实话,一点都没有夸大,你们快坐下来尝尝,不就可以证实我的话了吗?郝叶氏腌制的螃蟹,味道真的很不错。
闻言,郝叶氏笑得更是开心,扭头催促着秋菊,道:秋菊,你快尝尝大娘的手艺。
好!秋菊笑着点头,从碟中拿过一只螃蟹,细细的品尝,嗯,真的很好吃,小姐说的一点都不错!
呵呵!味好就好!干娘就怕没能把味道腌好,坏了楚楚的名号。郝叶氏放心的笑道,举目扫过‘洞’腹中的瓦罐。
郝前程的目光一直都紧锁在上官楚楚的身上,看着她吃得尽兴,他也不禁的咧开了嘴,憨憨的笑着。他突然觉得就这样看着她,他的心就觉得很满足,很开心。
这里只有一千多只螃蟹,冬天来后,沙滩上的螃蟹就少了,再加上有许多人捉螃蟹买给林清山,现在基本上已经见不到螃蟹的踪影了。我们不想把螃蟹买给林清山,便偷偷的把螃蟹都藏在这里,希望姐回来之后,能够有东山再起的东西。
说到这里,郝前程的话中有着浓浓的无奈感,就这么一点螃蟹,他真的担心不能帮到上官楚楚的忙。他现在养殖的只是生蚝,而这些生蚝都才刚刚开始长壳,如果要等它们长到成熟可搬上餐桌,还需要一些时日。
他按着上官楚楚留下的方法,慢慢的学习并通过喂养中的经验总结,他已经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养殖方法。他希望在这一方面,将来自己能够成为上官楚楚的坚强后盾。
冬天螃蟹都移居到10—30米的深海里去了,你们当然抓看不到它了。不过,经过前段时间的捕捉,量也一定会减少。你们能存下一千多只螃蟹已属不易。
上官楚楚抬头看着郝前程,满目疼惜的道:这段日子真的辛苦你了,前程。
白天照顾养殖场,晚上还到冷海水中抓螃蟹,这样紧节奏的生活,他还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吃得消?想到他对自己的心意,又想到自己的无力回报,上官楚楚内心十分的愧疚。
突然,她想起了在西方国看到渔民捕蟹的方法,又想起曾被自己遗忘的二十一世纪捕蟹方法。她放下手中的腌蟹,站起来看着郝前程,道:前程,我有一个既能减少人力,又可以在四季都能捕到螃蟹的好办法。
真的?郝前程喜出望外的看着她,伸到上官楚楚双臂旁的手,骤然又收了回去。他目光闪烁了几下,垂下脑袋,道:姐,快跟前程说说,这样我就可以捉更多的螃蟹给姐。
心,骤然一酸。
上官楚楚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待会回家我就给你画下蟹笼的草图,咱们只要做好蟹笼,在前一天傍晚放下蟹笼,第二天早上就可以收蟹笼了,这是我在西方国看到的,这个方法很好用。
她真是个健忘的,往日里看着岸上成群的螃蟹,根本就忘了还有蟹笼这个东西。如果不是在西方国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东西,她还真的忘了以前在青岛旅游时,还曾跟着当地渔民出海捕过蟹。
好!感觉到了肩膀上那只手的力量,郝前程重新抬起了头,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亮光。
……
为了避人耳目,上官楚楚并没有在郝家久呆,她们驾着郝家的马车,把高瘦子和矮胖子偷偷的带回百媚楼,并将他们关到了刘姐的一个暗室里,让他们在那里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刘姐,请你让人帮我打造一些像这样带网的笼子。回到百媚楼就关‘门’躲在房间里画草图的上官楚楚,直到夜幕降了下来,她才踏出房‘门’,让秋菊找来刘姐。
刘姐接过她手中的草图,看着纸上那怪异且详细的草图,她抬头看着上官楚楚,好奇的问道:上官姑娘,这是什么东西?纸上的东西圆圆的,上下各一个铁圆圈,两个铁圆圈由六根竖起的铁条撑开固定,上下又各一根铁条横在圆圈的中间,上面那根铁条上挂着一个小盒子,四周由用渔网包住,并标示了三个进口,一个取蟹口。
一张草图中,她不仅标示了尺寸,需用材料,还细心的标示了该用多大的铁条,孔有多大的渔网,让人一看草图就知该如何制作。
刘姐手里拿着草图,目光中带着复杂的眼神,似是疑‘惑’,又似是探究,更像是欣赏。
上官楚楚言简意赅的解释:这是捕蟹笼,专‘门’来用放置在深海里捕蟹用的。刘姐,待会让人去找工匠时,请选让他们打制三个样品,且不要让人知道这东西的用处,还有是谁打制的。
现在是非常时刻,她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让林清山得了便宜。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姑娘请放心!看着她如此小心谨慎,刘姐不禁又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心里则是对她更加‘迷’‘惑’起来。她实在想象不出来,穆王爷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养育出了这么一个奇特的闺‘女’?
谢谢刘姐。
姑娘客气了,将来姑娘可是小‘妇’人的当家主母,既是一家人,自然不该说两家话。刘姐意有所指的说着,目光毫不闪躲的打量着上官楚楚。
闻言,上官楚楚颔首微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与林清风之间的关系。既然林清风说百媚楼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刘姐的眼睛,那她又何必多费口舌去解释或者澄清。
她是来自未来的现代人,可不会把这种事情看作是惊天之举,再说了,她和林清风情投意合,两人之间有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