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出声应道:“小姐她在屋里头练字。? ? w?w1w1.18?1zw.”
苏直阴沉着脸,手负在身后,绕过了几个丫环婆子,朝着苏三媛正屋方向走去。
门推开。
“媛姐儿。”苏直声音含怒,咬着牙,冷冷的说道。
“爹。你怎么火气这么大?”苏三媛起身,一脸茫然。
从回苏府后,她就一直待在闺房里头抄经练字,自然不会知道外头醉酒的徐叔把这件事传的有多轰动,里面可能还有一些添油加醋的内容。
“媛姐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抛头露面,带着一个公子去财运会馆吃饭?”杨氏出声挑明道。
苏三媛沉默,看着苏直。
“媛姐儿,该你说话,怎么不说话?难道还要我指名叫你说话不成?”苏直瞪了眼苏三媛,呵斥道。
“爹,那个公子之前救过我跟翠香,今日又恰巧碰见,便顺道请他去财运会馆吃了一顿饭。”苏三媛说道。
“那徐子他怎么说,你惹恼了李财主那个公子李谦和,闹得两拨人差点打了起来?你才不声不响的躲在那个叫什么沐祈的男子身后?你还知不知道害臊?”苏直气骂道。
这件事还不知道外面那些人,传成什么样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苏直没有把大闺女教好!这老夫人刚去世没多久,大小姐就出去惹事……
真是丢苏府的颜面!
苏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强忍着脾气,要自己耐下性子来听苏三媛的辩解。
苏三媛蹙眉,事情大概也是这样的。
只是并不是她主动招惹那个李谦和,也不是她惹了事以后躲到沐祈公子身后。
只不过这种事情,解释起来也差不多的感觉。
苏三媛心一横,咬破嘴唇,强迫着自己红着眼圈。等到情绪酝酿的差不多,苏三媛才抬起含泪的眸子,委屈道:“女儿是什么样的人,爹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今日的事,你要不然等他醒来以后,我跟他当面对质!”
“对质什么?”杨氏气笑了,道:“这件事生了就是生了,你爹可不是要你来再丢他的颜面!”
苏三媛用手绢擦拭泪水,红着眼圈看着苏直,道:“爹。”
苏直本来气的恨不能家法处置这个在外抛头露脸,还像青楼姑娘一样,惹了那么多的男子差点起哄闹起来。
如今听到她一声“爹”的哭腔声,心里头又软了起来。
终究是渔慧生前最疼爱的姑娘,性子也一直随她娘,说几句,就红了眼圈,性子又烈,若真是在外头吃了什么亏,早就哭得不成样了,哪里还能像刚刚那样,乖乖坐着练字?
苏直心里头反复想了几遍,心里头的火气便消散了许多。
“以后不准你再出府去惹事!”苏直冷声道。
杨氏一听,便知道老爷又对这个死丫头心软了。心里气不过,咬咬牙道:“老爷,怕是外头也传了一些不中听的话,要不要妾身这段时间去打探打探,看看若是有合适的人,到时候就给媛姐儿安排,让她先定一门亲事……”
说着,杨氏声音越来越轻,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苏直看。
闻声,苏直点点头,“你去准备也好,她不小了,总归是要找一门亲事嫁出去的。”
见老爷开了口,杨氏心里头才畅快了许多。
苏三媛垂眸,没有吭声。乖巧的听着他们谈话。
苏直见苏三媛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心里头也就不再生气,只是想到外头那些风声,头就有些疼。
二女苏常悦的事,已经闹得成了一些人茶饭后笑料的事。苏府长女再闹出这么一出事,何止颜面尽失!简直就是教子无方!
苏直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又气这几个不懂事的闺女,又恼苏府变得乱糟糟的。
毕竟是夫妻了几十年,看到苏直这副样子,杨氏大约能猜到老爷的心思,一时间就不敢开口再说什么。只是抿着唇,眼睁睁的看着老爷甩袖,愤怒的离开了正屋。
杨氏回头看了眼哭得娇滴滴的苏三媛,有些气恼。心里头竟然觉得若是悦儿也能像这死丫头一样这么多心眼也就好了。
转念一想,杨氏又觉得烦躁,便转身快步出了华安院。
等她们走了以后,苏三媛才不再哭了,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觉得心头烦闷,几步走到屋外头吹吹凉风。
翠香跟在苏三媛身边,“小姐,你不是跟沐祈公子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怎么又会再见?还请他吃饭?”
“当时马车轮子被卡住了,那条街巷又只有他们一行人,所以他们帮了忙,我就请他吃饭了。”苏三媛解释道。
翠香点点头,没有再吭声。
掌灯时分,苏三媛借口想过去蔷薇院静静,便提着灯笼支开了几个人,去了蔷薇院。
站在寂寥的院落之中,苏三媛将一盏灯笼放在干净的位置处,几步走过去拥住白城安,懒懒的埋头靠在他怀中,嗅着熟悉的香味跟温暖的感觉。
白城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搂苏三媛。
他脸色有些憔悴,只不过月光下看不仔细,他皮肤本就白皙,俊美的容颜,总会有种孱弱的感觉,若不是眉宇之间的凌厉,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白衣教头号杀手。
“怎么了?”白城安出声,眸光担忧,看着怀中的人。
“没有,只是想你了。”苏三媛喃喃道。
闻言,白城安失笑,什么时候这丫头变得这么矫情了?
“白城安,上次你说要跟我讲江湖故事的,可算数?”苏三媛从白城安怀里抬起头,眨巴着眼,笑问道。
白城安想答复,突然一口血没忍住,从吼间吐了出来,他抬手随意的擦拭,却没有阻拦到苏三媛的视线,见她一脸担忧与错愕,白城安解释道:“我没事。”
苏三媛扶着她坐在一张石墩上,用手绢替他擦拭嘴角的血,“别骗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城安拉着苏三媛的手,勾唇笑了,“这是教主为了控制白衣教杀手,给每一位手下都种下的毒,每月作一次,或是两次。”
“没有派解药给你吗?”苏三媛蹙眉,这样被用药物控制着杀人,该多可怕。
“那种药,吃多了有依赖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