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爹应该下朝回来了。?八??一?w=w=w=.=8≤1=z≤w≈.≥c≤o≥m
苏三媛将毛笔放置边上,起身走了出去。翠香在边上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困倦的打着哈欠。
“小姐,你昨夜那么晚睡觉,今早又这么早起来练字,你身子吃的消吗?”翠香好奇道。
“晚点再午睡一下就可以了。”
苏三媛说话的时候看到苏允从东厢房走了出来,“姐姐。”苏允的声音也飘了过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绣花跟在小姐身后,瞧见了便给大小姐施礼。
“昨夜没睡好吗?”苏三媛看到苏允眼圈底下一片泛青,关切道。
“昨夜很早就睡了。”苏允双手搓热捂在面上搓了搓,嘀咕道:“睡了一半的时候,不知道庭院外面是什么声音很吵,我走出去看到一团白影飘过去,后半夜就没睡好了。”
苏允的视线停留在苏三媛身上,“姐姐,你昨日是不是不在屋子?”
“为什么这么问?”苏三媛脸上噙着笑容,一脸平淡的神情。
姐姐真的听不懂吗?
还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是关于那个白影的身份吧。
苏允心中猜测也仅仅片刻的功夫,“昨日我见姐姐屋子格外安静,又不见翠香跟景花走动……”苏允边说边观察着姐姐的表情,“姐姐你是不是昨日偷偷溜出去了?”
苏三媛伸手去捏苏允的脸颊,笑道:“允儿怎么越来越喜欢这样胡思乱想了?”
见苏允不说话,又似乎心中赌气不痛快。
“我昨日带了翠香跟景花一起出去办爹交代的事。”苏三媛说道:“本想带你一块的,问了几个丫环才知道,你过去母亲那边了。”
“是母亲派了人过来喊我过去的。”苏允解释道。
这一路边谈边走,很快就到了书房。
这几日他们都是来书房给爹请安。也不知道什么事困扰着,爹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心情。
杨氏起的很早,她站在苏直身旁,替他整理桌面凌乱摆放的几本书。
苏直坐在太师椅上,手捏着太阳穴,惬意的闭着眼眸,沉思着。
“爹。母亲。”
苏三媛跟苏允进到书房,乖巧的给两人施礼。
苏直闻声缓缓地睁开眼,点了点头,“没什么事,你们都回去吧。”
“恩。”
苏三媛跟苏允两人正准备往外头离开。一位传话的小厮跑了进来,见众人都在,他跪在地上,“老爷,锦衣卫的人派人过来通知,那个采花贼已经死了。”
苏直睁开眼,下意识扫了眼倚在门边还未走的两姐妹,看到苏三媛一脸平淡,心间悬起的怀疑才散去一些。
“有没有说是怎么死的?”苏直出声问道。
“服毒死在马车上的。”小厮说道。见老爷几人没有吭声,他又继续说道:“这件事昨日就已经传开了,听说那个采花贼踢了一个车夫,想要抢走马车,后来马车上坐着的一位公子跟他闹起来,不知道怎么得,那个采花贼就死在马车上了。有些人说是那个采花贼性子高傲,被一位公子打了,觉得气不过就服毒死了。”
闻言,苏直皱眉。
怎么打法能让一个采花贼气不过服毒自尽?这个话倒是传的有些瞎。
只不过马车上的公子是怎么回事?
苏直看了眼苏三媛,又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小厮,道:“那个公子,知道是哪里的吗?”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那锦衣卫那边怎么断的?”
“判服毒死的。现在也没有人替他收尸,就将他的尸草草的埋了。”
“下去吧。”苏直摇了摇头。目光从众人身上落在苏三媛身上,又想到众人口述之中是个公子哥,也不再多猜测,“媛姐儿、允姐儿你们也下去吧。”
杨氏咬咬牙,瞪了眼苏三媛背影离去的方向,“老爷,听婆子讲,昨日媛姐儿跟外头来的一个姑娘乔装成公子哥,偷偷溜出府……”
“闭嘴!”苏直重重的拍了下桌面,目光阴沉的盯着杨氏,“你一个当嫡母的人,难道不知道有些话这个时候不能说的吗?”见杨氏闭了嘴,苏直冷哼道:“哪个婆子嘴杂,你就给我管好,要是这件事传到外头,给我们苏府丢了脸面。到时候你也给我准备回杨府去。”
“老爷。”杨氏失声唤道:“刚刚是妾身一时失言,一会妾身回去让那几个嘴杂的婆子丫环都闭上嘴,半字也不让她们传到外头去。”
苏直的气消了许多。
他双手负在身后,缓缓颌,“现在悦姐儿跟郕王订了亲,过几日郕王跟安和郡主成婚后,就会上门来接悦姐儿。要是再生事端,我也不会再护你们母女二人。”
杨氏怔楞住。
看着老爷消失的背影,陷入困惑之中。
难道老爷以为悦儿爬上郕王的床榻,是她暗地里安排的?
杨氏想着,突然就觉得心里头苦涩起来。在老爷心中,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是个毒蝎心肠的人物了?
“母亲。”苏常悦进到书房好一会,轻声唤杨氏。
杨氏回过神,抿唇露出苦涩的笑,“你爹刚走。他说等郕王跟安和郡主成婚后,就来接你过去。”
“没有仪式么?”苏常悦愣了。
她可是堂堂苏府二小姐,礼部尚书嫡次女,内阁辅外孙女,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嫁人了?
苏常悦紧蹙眉头,眼圈红了起来,“母亲,我该怎么办?”
杨氏心里头此时也觉得烦躁,“还能怎么办?”杨氏低吼了一句,又觉得心疼,几步走过去将苏常悦搂在怀中,“你爹说,要是这次再生什么事端,就不会再护着我们母女了。母亲知道你委屈,忍一忍就过去了。”
沉默了半晌,杨氏继续道:“就像母亲当年一样,现在不是也当上了杨府正妻了么?什么事都会变得。”
“母亲,那若是嫁过去安和郡主刁难我,郕王也不护着我,女儿该怎么办?”苏常悦想到最现实的问题,便埋头在杨氏怀中嘤嘤的哭了起来。
“傻丫头,不是还有母亲吗?”杨氏被她哭得不忍心,伸手轻轻地俯拍着她的后背,“当初既然做了,你就不要再想了。母亲不管生什么事,都会想办法护住你的。再说了,你爹刚刚也只是一时气话,他自幼都是疼你的,哪里舍得你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