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在鬼营里久久不散。
被绑着的男兵,在被注射过多巴胺之后,随便的一拳都好似内脏被戳穿一样。
这种剧痛却不能引发昏迷,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至于女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暗自哭泣。
林凯则坐在他们的对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群战友。
在皮鞭打在他们身上的时候,就犹如落在自己心中一般。
他的心在滴血,他在强忍着那句住手的怒吼。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遭受非刑,这种感觉比杀了他都难受。
可他却还是忍住了,因为他肩负的使命是打造最强战队。
从新兵入伍到今天,林凯明白了一个道理。
再强的个人,永远都只是一个人,力量有限。
可如果强悍的是一个团队,那么这个力量将是无限的。
“你是未来的队长,这一切都是你要背负的,你要看着他们一点点从蛋壳里走出来,看着他们羽翼丰满,再陪着他们一起翱翔天际,这其中一定会有退出、夭折,也会有牺牲,如果你连这一点都不能承受,如何承受这万里边防压在肩头的担子?”
范天雷的话,在林凯的心中久久不散。
没错,他必须要陪着他们一起蜕变,从一个菜鸟变成兵中之王。
谩骂声早已经消失,就连惨叫声都不再尖锐。
男兵里已经有人喊出自己的名字。
痛,痛彻心扉的痛。
这种痛无法言喻,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心率达到崩溃点,再打下去人会出问题。”
耳机里,鬼营外的监控小组一直都在跟进。
他们手腕上的记录器已经快要爆表,再打下去人会活活疼死。
“说出你们的名字,说!”
林凯没有宣布结束,而是一伸手拿过一条皮鞭,走到何晨光面前。
耷拉着脑袋的何晨光,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
嘴角挂着笑,可是他却一个字都不说。
这笑容,比恶毒的咒骂都要让林凯崩溃。
“啪!”
皮鞭狠狠的抽打在何晨光的身上,林凯直视这何晨光的双眼。
“说出你的名字!”
心在滴血的林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额头上青筋直蹦的何晨光,声音却好似蚊子。
“说出你的名字!”
“不离不弃……同生共死!”
“说出你的名字!”
“俺忘……了!忘了……”
“说出你的名字!”
“瞎……搞,真是……瞎搞!”
“说出你的名字!”
“你……给我……再来几下呗……痒……”
王艳兵、李二牛、徐天龙和宋凯飞整整熬了一个晚上。
耷拉着脑袋的他们,一直嘟囔着什么。
“他们不会死吧?我怕我扛不住啊!怎么办?我不能就这么退出,可是我怕我脑子不好使!”
唐笑笑一直在哭,泡了一晚上水牢,她真的很担心自己忍不住。
刚才已经有女兵在水牢里直接退出,可是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大家不要慌,保持冷静,要想应对,我们只有简直建立机械记忆法,只要我们只想一句话,其他一切都不去想,不断怎么样,都重复同一句话,那么即便是我们疼的失去意识,也会只说一句话,他们现在就在自我催眠,就算是现在真的打死他们,他们也只会说这句话,我们可以用同样的办法。”
谭晓琳毕竟是米国心理学硕士,还是国防大学在读博士生,她立刻给大家出主意。
“一句话,那我说啥啊,快点帮我想想办法。”
唐笑笑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可大脑一片空白的她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头发!长头发,我的长头发!你平时不就爱嘀咕这句话吗,你从现在开始就一直说这句,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不想要,只想着你的长头发!”
谭晓琳赶忙对唐笑笑说道。
“我的长头发!长头发!长头发!我的长头发!”
唐笑笑急忙默念,至于其他人也都开始寻找自己爱说的话。
“猪肘子!我爱吃猪肘子!猪肘子!”
田果的吃货本性又一次暴露。
“十环,十环!十环!十环!”
林晓晓也默念着,何晨光都抗过去了,她说什么都不会放弃。
“凡事要多动脑子!多动脑子!动脑子!”
何璐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自然就是林凯将她抱在怀中逃出厄运的时候。
“乌鸦不与凤凰栖!乌鸦不与凤凰栖!”
曲比阿卓则在默念彝族的名言。
“侧踢横踹!侧踢横踹!”
作为空手道高手,沈兰妮则在复述自己的专用词。
“弯弓征战作男儿,梦里曾经与画眉;几度思归还把酒,拂云堆上祝明妃。”
欧阳倩则是不断背诵杜牧的《题木兰庙》,这是她最爱的诗词。
“女兵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叶寸心重复的,则是林凯当初跟她说过的那句话。
不断重复的她们,全心全意投入到这种自我催眠当中。
“把女兵带上来!”
林凯的声音传来,还是让她们吓得有些发抖。
一个个被带出水牢捆在柱子上,林凯看着女兵们。
“你们看得很清楚,这绝对不是演习,更不是开玩笑,说出你的名字!”
林凯看着湿漉漉的女兵们,太阳刚刚升起,轮到她们经历最恐怖的折磨了。
“来吧,来啊!我们才不怕!”
“来啊,等你来!”
女兵们咬着牙,看着对面耷拉着脑袋的男兵们,折磨了一晚上,他们真的不行了。
“注射!”
每个人都要经历他的蜕变,包括女兵在内。
看着一张张花容月貌的脸庞变得惨白,林凯知道,她们比谁都害怕。
可她们选择了一条一般男人都无法承受的道路,那么这一关她们必须过。
很快,硫化喷妥撒呐剂就被注射进女兵的身体,就连风吹在脸上都会感觉到疼痛。
“恐怕这些女兵坚持不了了,火凤凰算是要解体了。”
握着皮鞭,助教们相互看了一眼,可军令他们必须要执行。
无奈之下,他们扬起皮鞭,虽然这力道不算太大,可是打在她们的身上,痛苦万倍。
“当年我熬过三天差一点就崩了。”
龙小云看着眼前的女兵,就想起当年的自己,作为狼牙旅唯一一个队长级女兵,她是史无前例的成功。
可一想到当年在鬼营经受的折磨,她现在还后背发凉,这些女兵扛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