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扇木质的房门被推开了,走进其中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迎面而来,大概看去这房间也算得上是古朴典雅,清幽整洁的地方。
“大使者,这就是门主给您安排的住处了,我们尸解门毕竟小门不似血法宗宗庭气派,希望大使者这两天屈尊大架不要介意,嘿嘿嘿。”驼背打开了房灯,躬身而立对着我嘻嘻地笑着,态度非常谄媚。
“嗯,我知道了。”我斜眼瞟见那串钥匙还绑在他腰间,便暂时不动声色只对他说道,“我知道了,你就先退下吧,吩咐下去如果门主没有什么事儿其他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呃……是是是!小人定当吩咐下去,只是饭食餐饮……不知道大使者……”
“不用。”我一摆手,也懒得和他多作解释,“退下吧,别忘了吩咐下去就好。”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驼背虽有疑问但也不敢多加询问,只道我“身份尊贵”,“鬼力可怖”肯定不会看得上人间蔬果饭菜而自有一套手段的,便赶紧答应下来,匆匆离开了。
“呼——”等到尸解门一众门徒皆尽离去,我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躺到了床上。
“我的妈呀,我这演技真的没谁了。”我暗暗嘲讽了自己一波,不知道接下来将遇到的会是福还是祸。
躺在床上,除了感受到右手隐约的疼痛,更多的还是四肢百骸全身各处传来的无力感,没办法从我被误认为血法宗的“大使者”开始,我就一直狂飙“演技”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浑身上下哪一块肌肉不是紧绷着的?现在总算能够有一时喘息的机会,整个人就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我揉了揉自己微微发胀的太阳**心埋怨着,“大使者啊大使者!你到底还在不在这倒霉的尸解门里?你要在,你就赶紧出来指认了我这个冒牌的,你要不在……”我脑补了一下明天宴会上的场景,只感到自己不寒而栗。
“真是要命!”我也是奇了怪了,血法宗怎么说也是大门大派(完全是从吉普口里得知的),为什么颁布手谕这种大事都要偷偷摸摸的呢?搞了半天那个老萨满连真正的大使者的面都没有见到,结果把我误认为使者了,而我他娘的可是血法宗的敌人啊,这种乌龙都能出来,我回去估计都能买彩票了。
“罢了,罢了!”越想越烦,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让我很厌恶,反正事已至此了,再想东想西也于事无补倒不如闷头睡上一大觉补足精神来的好。
想到这里我也懒得再给自己心里添堵了,房灯一关,和衣就睡。
一日劳累再加上半日的神经紧绷,脑袋一沾到枕头,我随即只觉头脑眩晕,昏昏沉沉,一下子就去拜会周公去了。
房内静谧,无声无息,只有三柱上好的小品檀香暗自烧着,悠悠荡荡好不安逸。
因为我现在不再是人身了,本来就不太需要睡眠,所以哪怕是再劳累,甚至是身受重伤睡觉都是半梦半醒或者干脆无法入眠的。
可是在这里,这个房间里,不知道是否是檀香的原因,总之我这次睡的很沉,就像我从前还是个活人的时候那样……
“老弟!老弟!醒醒!快醒醒啊!”有人在很大声地喊着我,吵吵闹闹的,不过沉睡之中的我也只是刚刚注意到,而且听得不是很真切,我只当是做梦呢。
“醒醒啊!封简兴!再不醒,我俩都要玩儿完了!”那人好像很急切,而且听起来就像是封安的声音。
“封安……”我迷迷糊糊的,恢复了一点意识,只是全身还是很重,重到连眼皮都抬不起来的那种,只有嘴皮还能再勉强嚅嗫,“怎么又是你,你又要来捣乱么……但……但等我睡够了再说……”
“哎呀!急死我了,急死我了,你怎么还想着睡觉!快醒醒啊!”
封安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听不到了,我心下开心极了,因为这下就没人再来吵闹我了。
“咚——”心脏就像被人从里面拿针狠狠的扎了一下一样,疼得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睡意和潮水退去一样,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封安的声音随即从脑子里传来,“醒了没?没醒我再来了啊!”
“你搞什么啊?!”我对这个封安当真是忍无可忍了,从前我还当他是我从前的大哥,可几次三番他都想着置我于死地,甚至是伤害我们共同的父母,我早就对他渐生恨意了,好不容易能消停几日,现在倒又来搅扰我的好觉了。
“我说你真的过……”话没说完,我猛地意识到我这房间里居然有其他人存在,因为我逐渐的苏醒,我能清楚的听到房间里有另外两个人的呼吸声。
“姐姐,你确定要动手杀了这个小子?”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随即传来。
“当然,这种来历不明的小子难道不该杀了?万一要是坏了我们的好事,我们怎么回去交差?”另一个女子回答道,只是这两人的嗓音几乎一模一样,实在难以辨认谁是谁。
“姐姐,我觉得他好像也是来尸解门潜伏的,我昨天看到的,提着一个驼背门徒闯进来的,不会是师傅派人来帮忙的吧……万一要是杀错了不就麻烦了?”
“也是来潜伏的?我可从没有听说过死老头子会有这种好心!这小子来路不明的,先除掉的好省得将来后患无穷!”
黑暗中,就见寒光一闪,那名女子手持着利刃便朝我杀来。
“不好!我还是暴露了!”知道自己现在命悬一线,我只想爬起来御敌,可一想抬手却发现四肢上毫无气力可言,登时心下大乱又恍然大悟“那三支檀香有问题!难怪我会睡得这么死!原来是被人算计了。”
耳边风声呼呼,持刃女子一闪即到,无奈之下我调动去全身鬼力,却只在胸口勉强聚集起几分混沌的鬼力来。
“受死!”女子凌空而至,一把尖刀对准了我的心口直直扎下。
噗——尖刀与我胸口上的鬼力相撞黑夜里炸出几丝火星出来,两力相较之下一时不分高下,这把尖刀也就悬在我的胸口之上无法再往下一寸。
“咦?”女子见此情景心下不解,一抬头发现我也正睁着眼睛看着她,“哼,没想到这招迷魂散都迷不了你,可是你以为你逃得了么?”
一拳砸下,正中我鼻梁,打得我一声闷哼,我心神一松原来胸口上凝聚的鬼力也有所松懈,女子看准时机持刃的手上忽得加力。
我只感到胸口瞬间疼痛万分,双眼一黑失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