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吃了什么?”蛋儿只感觉咕噜一声,一颗黄豆大的丸子被自己吞了进去,惊愕问道。
“少家主,这忘魂七步散是老家主的绝技,不可乱用啊,莫要闹出了人命!”钱伯脸色大变,战战兢兢道:“这人要是死在老家主的书房里,多不吉利啊!”
什么?忘魂七步散?!狗!这真他妈的是一个典型的黑店,这么邪恶的毒药都有!蛋儿听了,吓得双腿发颤,一只手迅疾伸进喉咙里想去将那药丸抠出来,干呕了几下,把刚才喝进去的酒全部吐了出来,却是寻不到吞下去的那毒药。
“恶心死了!你这龌鹾之人,就不知道去茅厕吐么?”少家主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偏过头去,厌恶的瞪了他一眼,赶紧招呼钱伯将那一地的污秽物清扫干净。
“呕,呕……”蛋儿还在那里使劲抠着喉咙,大有不见到药丸不死心的决心。
那少家主抬起玉手在鼻子下扇了扇,不屑道:“莫要再抠了,你今日即便是将酸水都吐出来,也找不到那药丸,这忘魂七步散入肚便化,现在正运行到你的血脉里去了!七步之内,你必死无疑!”
“你……你这恶毒的老女人,老子跟你有仇么?就说了你一句讨厌,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啊!”蛋儿说罢就要往外跑去寻找解药,却又听那少家主笑道:“七步,乖孙儿,你只有七步可走哦!莫非真要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闻此一言,蛋儿一只脚便悬停在空中,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无辜的瞪着那神秘少家主,怒吼道:“你到底想如何,要杀就杀,给老子一个痛快的!”
“你怕了?乖孙儿,你独闯石头城的勇气呢?”少家主咯咯笑道:“我就是喜欢这样折磨你,又如何?看你今后还敢说我讨厌么!”
蛋儿无可奈何,想着现在自己的命只有七步了,不免有些感伤,恶狠狠的盯着那少家主,却又听她说道:“不过嘛,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闯第二关——诗,只要你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令我满意的诗出来,我便给你解药,否则嘛……咯咯,你知道的!”
“恶毒婆娘,不就是作诗么?莫说七步了,老子三步就可以写一首诗,七步作两首!”蛋儿一想到作诗,心里就好笑,老子虽然不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两百首还是有的,对付这种题目,简直是易如反掌。
少家主见他如此自负,冷笑道:“好一个大言不惭的东西,那你就作两首出来给我,若是作不出来,钱伯,你给他订一副楠木棺材!”
钱伯走到蛋儿面前摇头叹道:“小伙子,你自求多福吧,七步两首诗,你真以为自己是曹子健呢!老夫给你去准备棺材了!”
蛋儿不屑一笑:“钱伯莫急,看看再说嘛!”说罢,抬起脚刷刷刷的就急走了五步,惊得那少家主和钱伯目瞪口呆,这般个走法,无异于是送死的节奏,钱伯摇头道:“小伙子,这般自暴自弃,还不如直接跳两步死了算了!”
“钱伯勿急,这种走法,不是大癫便是大才,他那贪生怕死之相,怎么会舍得死?!且看他到底如何应对。”少家主将手一摊,静静的观看着谢蛋儿。
蛋儿又出一脚,冷冷吟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一首吟罢,那少家主顿时呆若木鸡,柳眉轻颦,酥胸急喘,撩了撩黑色丝裙,坐正身姿问道:“这是你即兴写的诗?”
“老婆婆,莫非还是你写的?”蛋儿反问道,从她的反应来看,他知道这少家主已经被自己的气势压了下去,又垮出最后一步,摇头晃脑的背诵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读完之后,还觉得不过瘾,又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婆婆,我这一首算是买二送一,送给你了。”
少家主一言不发,嘴里喃喃的重复着他刚才读过的诗:“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许久之后,她才从凳子上兀的站立起来,大声叫道:“天才,天才啊,钱伯,这是我这一辈子听到过的最有意境的诗,又是在如此端的时间逼出来的,我这孙儿的才华冠绝天下啊……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如此壮怀之境界,非常人可及,非常人可比啊……”说到尽情处,竟然手舞足滔起来,那姿态甚是飘逸,像云中飞燕,又如风中杨柳,看得蛋儿不禁有些呆了,只见她裙袂飘飘,身材高挑,娉娉婷婷,婀娜多姿,黑色丝裙随着她的晃动形成半个圆圈,露出一截白嫩光泽的小腿,粗细适中,异常迷人,胸部更是丰满有型,可谓是波涛汹涌,让人眼馋。
“少家主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钱伯见她如此激动,皱着眉提醒了一声,看得出这少家主平日家教之严厉。
她静了下来,见蛋儿正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直看,脸颊微微一红,顿觉得心中突涌一股热流,白了他一眼,慌忙回坐到凳子上,轻抬皓腕,将那珠帘又放了下来,躲在珠帘后笑靥如花,一双含羞媚眼不时的射向谢蛋儿。
沉默了许久,少家主从兴奋中醒了过来,缓缓而道:“乖孙儿这几首诗韵味独特,意境高远,胜过我大晋所有才子之佳作,甚是难得,这一关就算你闯过了!”
娘的,这几首诗就让你兴奋成这样了,老子要是再背几首诗仙诗圣诗鬼诗魔的传世佳作出来,真不知道你会癫成什么样子,蛋儿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原地,低声问道:“既然婆婆满意了,那个解药……可否拿来?”
“哈哈哈哈……”少家主仰天一笑,捧着小腹道:“乖孙儿,这里根本就没有解药,哈哈哈哈……”
你……你竟然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