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仓库的大门敞开,阿烈大脚迈入里面,老旧的仓库随之幻化变形……终成一座墙壁层叠的迷宫。?八?一中?文 w?w?w?.1811?z8w?.8c?o8m
他举目四望,尽是九弯十八绕的石板小道。每条路均有高墙间隔,墙壁厚度惊人,外有钢板加固,就算拿电钻也要钻很久才钻得开。
对益智游戏一窍不通的阿烈,碰上错综复杂的铜墙铁壁,不由得头昏眼花。他心里打起退堂鼓,再回头一看,原本的出口竟也变作了一堵钢墙封闭。
流氓进退不得外加环境迥异,不免疑神疑鬼:“谁!谁?谁在装神弄鬼?快出来?”
种种变化来得叫人措手不及,阿烈感到被动且心虚。他没真正见过什么世面,关于神能者动的那些特异功能,他过去只当是吹牛逼,题材相近的电影也遭其排斥。
等到阿烈江湖阅历深了,偶尔看到有能人施展本领,便以为魔术,再到信以为真,求之不得,结尾就剩下望洋兴叹了。
从小到大,他除了打架斗殴、调皮捣蛋,别的一无所长。每当碰上困难或遇到问题,阿烈就效仿先祖原始人,采取那种野蛮粗暴的手段解决。一旦没人可打,比如眼下,他只能平凡地喊叫泄!喊话的内容浅显单调,不外乎恫吓威胁,呼天抢地,脏话粗口……
不管阿烈喊还是骂,迷宫内都只有自己的回音,并无他口中提及的鬼神出来答话。无名烈直犯嘀咕:真邪门啊!等等会不会有妖怪出来玷污我啊?如果被侮辱了,那不就是俗称的“鬼干丢(地方话:鬼压床带歧义)”?弄不好怀上鬼胎,就是那个八婆害的……
想起小酒,阿烈不上也得上。他硬着头皮迈开大步,两只眼睛左瞄瞄、右瞧瞧,随时随地提防鬼魂入侵?时不时的,他还要自个拍打胸脯壮胆:“不怕,不怕,从来只有我侮辱别人,没人能侮辱得了我。只管向前走便是。”
说归说,阿烈还是谨慎地用手捂住屁股:当初塞门那招“童子拜观音”着实折腾得他够呛。
阿烈这么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玷污他的妖怪没碰上半只,刚入内的起点他倒是看到了:“莫非这就是人们口耳相传的‘鬼打墙’?”
如是情况接连重演,无名烈反反复复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子,结果依旧绕回到原地。这会,他懵了。阿烈深刻认识到,凭自己的智商再乘以十位数,也走不出这鬼地方。
咕噜……
就像孕妇产子,阿烈那不争气的肚子不看黄历就自动打起鼓来。连续地奔波闯荡,内心又着急且焦虑,使他身心俱疲,肚子也饿得加倍厉害。
饥饿对于一名食量大的人来说,无异于致命伤。没多久,他肠胃干瘪、两眼昏、彷徨无措,路都走不动了,只好屈身用肩膀抵触地板,艰难地挪移。他地姿势怪异,貌似沙漠上风餐露宿的旅人,遇难等死。
天可怜见,吱吱两声,一只老鼠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吱吱吱地叫。它的小脑袋左晃右摆,似乎也在为自己地盘的突变而苦恼犯愁?
无名烈维持原状不动,喉结突出再下滑——他那刀叉般的目光,预定了小巧的“耗子点心”。阿烈狠狠地磨牙,仿佛见到救命仙丹,一下扑向猎物,欲将之生吞入腹。
老鼠察觉歹意,尾巴直立,四条小腿如螺旋桨飞运转,一溜烟逃出老远。“别跑!”无名烈四肢着地,从后猛追这只倒霉耗子。
吱吱吱,老鼠不停回头,好似骂娘!
人与鼠在迷宫内绕了不知多少个圈子?不经意间,老鼠望见微微一道神圣的曙光升起:一个拳头大的洞穴出现在它前方!
“吱吱!”老鼠出两声胜利地呐喊,果断钻进洞内。
饿得狂的无名烈,竟然也撞向那个鼠洞——砰!
阿烈自己也搞不清楚撞破了什么东西,总之睁开眼来,眼前景象已是焕然一新——这是一家女人经营的餐馆,店家或顾客,里里外外清一色全是女性。
某个女子的高跟鞋鞋跟踩住那只逃亡老鼠的肚皮,把腹内的肠子挤出了边际。阿烈的食物给糟蹋了,鼻头却本能地抖了几下,他闻到了诱人的饭香!
原来,无名烈刚阴差阳错地撞破了一扇经过掩饰的木门,门乃迷宫的出口,他就这么误打误撞走出了迷宫。
与此同时,分处另外三座仓库的一脉、查尔斯、消逝三人,也相继找到了自己所处迷宫的出口,进而踏上截然不同的命运之旅……
事实上,他们四个人本该命丧仓库;得以逃过一死,皆仰赖高人暗中相助。
约莫2o分钟前,阴阳预先割断了安装在各个迷宫内的定时炸弹的引线。这四座仓库之间的路程对他而言,简直比跨过浅水沟更加容易,折返改道、拆除炸弹不过举手之劳。非但如此,阴阳还通晓过去未来,任何计谋皆瞒不过他的眼睛。只要他愿意,就能任意修改历史的进程。
时下,各方势力正按他的意愿点滴凝聚,稍加挑拨,即可引史无前例的大事件!但,他暂时还不想这么做,或者说还没到那个时候。
桑菲特市,一座小型公园里,有群少年群聚篮球场,轮番进行单挑比赛。位于三分线外的俊秀青年,已经连赢了十四场,旁边围观的群众也成批增多。围观者大多为女性,她们一面倒地为这名球技不凡的少年加油呐喊:“啊!他长得好帅啊!帅哥!加油……”
女生们对少年的痴迷,惹来场边球痞的嫉恨!可他们又确实赢不了少年,于是,便找来帮手——场面沸腾时,有个穿球服的高大黑人,单手持球走进球场。这人身高近两米,两条猿臂齐膝,手掌大得如同一串香蕉。他是这座球场的王者,一帮球痞均给他让道。
斯通径直走到罚球线外沿,斜着脑袋,问赢球的少年:“嘿,小子,你叫什么?敢来这里嚣张。”
“我叫太极,初来乍到,望多多指教。”太极礼貌地向斯通伸出右手,要和他握手示好。
斯通爱理不理,道:“听着,我叫斯通,外号‘死神’。这是我的地盘,识相的就快点滚,免得待会难堪。”
“我只知道这里是座公共球场,”太极回应,“并不晓得这是谁的地盘。假如你想比赛,我乐于奉陪。还有,我只会打球,关于‘滚’这项运动,我不懂,不好意思。”
他的言辞礼貌,不失风度,场边少女再次响起热烈掌声。
当中有名短少女,数度想帮腔,又因含蓄矜持止住。她身边另一个戴墨镜的女生,虽未鼓掌,内在的热情却不输众人。早在球赛开打时,她们就默默地关注着太极的一举一动,眼里满是爱慕之情。
太极的绅士风范已够惹人厌,斯通再听到少女的掌声,心情恶劣到极点!他把球抓得结实,说:“你那么想打球啊?可以。现在我和你比三球,要是你输了,就马上跪下来从这里爬出去。敢不敢?别以为我吓唬你,没人能单挑赢得过我。”
“如果你输了怎么办?”太极问得直截了当。
“我不会输。”斯通语气笃定。
“如果你输了怎么办?”太极又问了一遍。此话进了斯通耳里,就像刮玻璃般刺耳:“如果我输了,就当众舔驴屁股!”结果,还真不知从哪冒出一位牵着驴的大伯,众人均以为天意。
协议达成,太极退到罚球线,跟对方互换位置:“我让你先攻。”
斯通站在三分线外,没等对手摆出防守架势,他便将球砸向其脸部。太极左手轻轻一拂,把球拨回给斯通。黑人双手接球,即刻靠腰部力强行起跳,投出三分。不过,篮球刚从他手中飞出,太极便飞身跃起,结结实实地把球拍落地面。
连续两记精彩回击,让场边众女兴奋不已:“啊~~~~!帅呆了……”
尖叫声爆棚!太极快蹿出,夺过落地反弹地篮球,在三分线四尺开外起跳投篮——唰,篮球应声入网。他不急不缓地走到三分线位置,朝斯通比出“v”字手势:“还有两球。”
斯通单方面仇视太极,肢体却出卖了面部的桀骜:他服服帖帖地退回罚球线。等到站在篮板下的球痞捡起地上的篮球,抛给他,“死神”才重拾比赛状态。
“接好了。”斯通二次持球砸向太极,连带一腿踹向他下腹。这种无赖式地犯规动作,对太极似乎不起作用:他反手将迎面飞来地篮球拨过斯通头顶,旋即从左侧突破,避开斯通攻击,利落地持球上篮得分。
太极此次得分的这整套动作观赏性十足,看得少女们炸开了锅,高呼:“还有一球!还有一球……”
太极捡起落地的篮球传给斯通,宣告:“你离‘初吻’仅有一步之遥。”他沉痛地刺激了对手的自尊心,状若无事般走到三分线外,预备起最后一次进攻。
这次,斯通一改常态,未持球砸人。他貌似学规矩了,却在传球后趁太极接球不备,摔跤似的进犯!旁观者目睹这一情形,已不认为这是一场普通的篮球比赛了,更像是角斗场上关系存亡地肉搏。
观众有所不知,场中的俊秀少年,就是在“死亡”地陪伴下成长的。年年岁岁,他不知游走过多少回生死边缘,而他总在享受这种快感,乐在其中。眼下,该球痞的若干野蛮行径,较之过去历险,还不如儿戏。
斯通的大手几欲贴面,太极遂跳跃前空翻,踏着斯通后背借力上升,爽朗劈扣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