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包大人到场,局长就跟快淹死的人看到了浮木,匆匆忙忙过来拉住他的手,说:“包副局,我的好兄弟。???中文 w?w1w.现在城里乌烟瘴气,我们的报警电话都快给‘贵宾们’打爆了!
“那些权贵富豪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你快带人去摆平那些乱民,顺便告诫底下的人,暂时不许去牡丹街那些娱乐场所‘收税’。这几天咱们兄弟俩要同心协力,对付那些个泼皮乱民,搞垮他们。要知道,我九姨太说她吓得中午快睡不着觉了。”
包大人视线一撇,甩开局长的手,然后使劲地拍手鼓掌:“局长,您考虑得可真周全,确实太有才了。”他手势变化,一抬手,地面嗖地升起四面组合模型似的棺材板。老包手掌一握,四面木板哐当,紧密并拢,严丝合缝地困住局长,又沉入地下。
大白天的活人下葬——这《天方夜谭》才会出现的奇景在警局真实上演!警员们均目瞪口呆,疑似撞鬼!
亲自目送正局入殓后,包大人表感言:“棺材呀,棺材,世人为何管这玩意叫‘棺材’?就是当人做了高官又有才的时候,也就离这事不远了。”他像个喜剧演员故作糊涂,借题挥:“想必大家刚刚没走神——本局局长五秒钟前壮烈牺牲。按例,时下我说了算。”
他蓦地拉高嗓门:“全局警员听好!我命令你们,对目前以及未来海格市生的举凡有关反黑锄奸的活动,一律只许观望,不准抓人。今天市民们的所作所为,正是我一直想做而又不能做的——既然坦诚相见了,也不怕各位知道,包某早有为民除害之心,并且等的就是今天这个机会。”
老包的威严犹如枪杆子顶在全局警员脑后,迫使他们立正敬礼,齐声拥护:“是,凡事以包局长马是瞻。”
见识过前局长的诡异死法,警局内数十名警官通通汗毛倒竖,彻底服了这位专送棺材的“包青天”。这会,任谁都不想被他夸赞一句“你太有才了”。
守候在后方的查尔斯,讶异地注视包大人:“您也是神能者?”
“不幸给您言中了,”他侧肩回头,“我有‘棺木神能’,算是把打造棺材的好手。”
王子大开眼界,增长了回见闻:“这种能力,我过去闻所未闻。”
世人总说神能者如何如何本领高强,自打认识一脉与包大人,查尔斯才真正有所感触。
包大人耳闻皮鞋声,脑袋一歪,目光认准位在前厅的一名肥胖老头。他像条哈巴狗凶霸霸地闯进警局,没好气地吼道:“警局的人是死光了不成?昨天我儿子汤姆议员英勇的对抗匪徒,不幸牺牲在斯摩格街区!而你们这帮废物不去抓人,竟跑去喝那些喜酒马尿。估计你们此时连我儿子死了都不知情吧?蠢猪!”
老头指手画脚地谩骂不休,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你们是猪!你们是狗!你们不是个东西!我后悔昨晚挨个跟你们干杯,我引以为耻!看看外面,整个海格市都炸开锅了,你们怎么不闻不问?是不是要把你们全部撤了才甘心……”
骂人的老头是海格市议会的议长,强抢民女的议员汤姆的老爸。他刚接到密报,说他儿子死在了垃圾堆内,遂集结保镖驱车驶向现场,果真在垃圾场找到了儿子的尸体。当时,议长的肺都快气炸了!他马上驾车奔往警局。他的惯有思维中,海格市的法律是专为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服务的,市里的警察就像他们家的佣人护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包大人迎接似的走出几步,态度严谨地说:“议长先生,说话别这么横,当心把牙说掉了。”
“掉个屁!”老议长骂道,“你的官帽会丢,我的牙不会——”
砰!包大人打出一记直拳,对方整排牙齿脱落,混着鲜血含在嘴里。几个踉跄,老头失重瘫倒,牙齿和血全吐在地板上。包大人瞧了瞧掉在地上的牙齿,大声嘲笑:“你瞧,这不是掉了吗?”
老包肩膀上的“领导”把烟灰一弹,跳下来凑热闹。它拿着雪茄不急不缓地走到议长身边,往他鼻子喷了口烟,猝不及防地用烧红的烟头朝议长嘴巴一通狂戳猛按,蹂躏得他死去活来——这就是该国的官员,叫禽兽也看不下去。
掌声再起,包大人又上升一具棺木,送议长长眠地底。
无名烈分派的a、b、c三支队伍接连创出优良业绩,查尔斯王子这边也稳住了警局,反抗计划取得开门红。
午间,无名烈率领的d队人马骑着一批驴骡牛马,声势浩大地闯过市区车道,抵达红灯堂门口。大伙急着要跟这帮鱼肉百姓多年的恶棍清算旧账。
阿烈两腿跨在牛背上,号施令:“兄弟们,姐妹们,屎尿伺候!”
d队的三千人马应声威,什么大粪桶子、屎尿瓶子齐出,现场黄的、白的、绿的、成块的、稀的、粘稠状的排泄物胡乱飞洒,好比山洪海啸淹没红灯堂。
“多尔骨,滚出来!”无名烈引领众人齐声呐喊。
喊声一遍遍重复,红灯堂内好不容易出来个满身秽物的男人。他是用游地游出屎尿湖泊,双手往前推、拨向两边,蛙式动作娴熟。因奇臭难忍,他勉强憋住一口气,两腮鼓鼓胀胀的,活像只蛤蟆。男人奋力游到门前,举手投降,称堂主打听到无名烈下落,已在前一刻拨了帮兄弟去算命馆追杀他了。
求饶男人是田鸡哥比兰奇的老爸,江湖人称蛤蟆哥。他饲养的斗牛犬刚刚溺毙在堂内。
阿烈动动指头,示意蛤蟆哥游回去,特地声明必须使用潜泳。蛤蟆哥老老实实地照做,差点没淹死。无名烈哪管对方的死活,这家伙先前的一番话揭开他的隐患!阿烈琢磨:那混账消息可真够灵通的,一下就找上了算命馆。提西,阿米奴婆婆,你们可千万别出事啊!
救人如救火,无名烈即刻动员众人:“兄弟姐妹们,大家随我来!”
他亲率牛马大军,十万火急地奔向算命馆。
经过一通折腾,大军到达算命馆一带。碍于此处巷道狭窄,无名烈带头跃下牛背改用步行。他慎重嘱咐众人不许出声。
一干人众如同劫营士兵,隐秘行进,封锁算命馆外围大小通道。无名烈又教导举事民众沿着屋子四周倒下汽油,然后抛出个没点火的汽油瓶,准确地丢进窗户里,以示警告:“多尔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如果听到枪声,我们点火绝不手软。”
阿烈跟大伙一再强调,假如待会屋里传出枪响,务必点火,不必顾及他的死活。接着,他动手攀爬算命馆的外墙,打算伺机突袭。
他爬上了屋顶,屋内静悄悄的,听不到响动。阿烈逐步走到屋顶的玻璃天窗,用力踏破玻璃,纵身跃入。
顷刻,屋里几十把手枪皆指向无名烈!他吐了口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口香糖,取出一片放进嘴里,嚼着说:“闻到汽油味了没?敢开枪就同归于…于什么的,反正一起死就对了。”
阿烈观察此间黑帮成员的表情,断定他们害怕了,又道:“所有的纷争皆由我和多尔骨引起,不相干的人滚出去,我保证不追究。要想留在这跟多尔骨合葬也行,我佩服你的义气——你们自己选择。”
关乎生死,绝大多数的红灯堂喽啰都想走。他们了解无名烈为人,知他敢作敢为;更清楚大哥的凶残性格,因而迟疑不决?
多尔骨眼见自己逐渐失势,便拿手枪对准脚下的一具死尸,恐吓道:“谁敢走,就和这个死老太婆一个下场!”
死去的阿米奴婆婆被多尔骨踩在脚下,死不瞑目的双眼仍惦记着墙边奄奄一息的爱孙提西。
“你真行,呵呵。”阿烈抑制住愤怒,歪着脑袋,说:“都威胁起自家兄弟来了。跟这种没人格的家伙做事,你们这帮泼皮算瞎了狗眼了。”
数十把手枪威胁他的生命,他一样能反客为主。置身敌众我寡的危急境地,无名烈照常嬉笑怒骂,不顾生死。他的这股气势,折服了红灯堂一干马仔。他们全都收起手枪,静默地站在原地保持中立。
阿烈见敌人势屈,愤怒的矛头指向多尔骨:“你不是老想杀我吗?现在我就站在这了,有本事咱俩单挑。你赢了,以后海格市的地盘全归你,我的命就算作附赠品,免费相送;要是我赢了,你把命留下就行。怎样?要不要试试?”
多尔骨对无名烈的挑衅呲之以鼻。他的嘴巴歪得像对钩,眼里满是轻蔑不屑神色:“吓唬谁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个不中用的饭桶,能在海格市耀武扬威靠的全是老爸。没了帮主,你小子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想单挑是吧?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