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目光紧紧黏住萧瑜腰胯,马克舔舔干燥的嘴唇,摇晃着站起身,手臂打开搂住萧瑜肩膀,用力一托。萧瑜也不反抗,反而顺势环过对方健硕的腰部,这个动作引得另外三个男人发出一阵不怀好意地窃笑。
“你……你叫什么名字?”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带着难闻的酒精味,萧瑜对这家伙不来电,极不明显地避了避。马克本来就喝多了,再加上药物开始发挥作用,他意识模糊地低下头,作势要吻。
“别在这里,”萧瑜抬手一挡,眼神瞥向后面三个看热闹的男人,似笑非笑地低语道:“我们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事真多!”马克急不可耐地催促,“快走!”
拨开纱帘,两人离开vip卡座,不过多久萧瑜只觉得肩上一沉,200磅分量挂在肩上,他却旁若无人地架着昏睡的马克穿过人群。
进入走廊,早已等在那里的骆逸凡打开遮掩住最近一个隔间的帷幔,萧瑜将马克往床上一扔,如释重负地掸掸手,转身,眼底带笑地看向搭档。
“多长时间?”
“9分32秒。”报完时间,骆逸凡神色冰冷,像是在竭力压抑某种情绪,他径自绕过萧瑜,在马克身上搜出门禁卡。
萧瑜脸上笑容僵住,眉心拧起,显然对时间不太满意,抑郁道:“退步了……最近果然太懈怠了!”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作死成功的某只垂头丧气地揉揉额角,下一秒,下颚猝然被人扣紧、抬起,他被一股大力按上墙壁。
“怎么——”
声音戛然而止,湿热的气息骤然靠近,萧瑜一脸诧异地睁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透过镂空的眼部,他第一次感受到那个气息疏冷的男人眸底流淌过如此清晰的怒意。
“唔——!”
威尼斯面具凸起的鼻翼碰撞在一起,舌尖挑开唇缝,纯男性的湿吻显得霸道无比,片刻不停,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般扫荡过整个口腔。
近乎凌虐与惩罚地凶狠力道压得萧瑜喘不过起来,男人锋利的犬齿硌破唇瓣,血腥味混合着唾液,蹂|躏与被蹂|躏产生的微妙感觉简直撩拨得人欲罢不能!
大脑短暂当机过后,原本受派对气氛影响又不得不拼命压制的某种*直接崩溃,萧瑜仰头,伸手搂住骆逸凡脖颈,五指扣紧,更加急切地回吻回去。
感受到回应,骆逸凡气息一滞,几秒后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力道减缓,他转而含住对方的唇,细致而又略带色|情地吮吸起来。
萧瑜简直要被那种极具技巧的啃噬和舔吻折磨疯了!
直到压榨干胸腔的最后一丝空气,一吻结束,唇分时两人呼吸微喘,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
“这算什么?”萧瑜唇瓣往外渗血,嘴角还挂着湿吻时溢出的津液,额发的阴影下,那双乌亮的眸底轻轻颤动着一抹难以形容的狡猾笑意。
目光交错的瞬间,骆逸凡不禁产生了一种被吃死的错觉,这一次,自己分明才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个人。
“回去再说。”说这话时骆逸凡眸光很深,嗓音低沉,这让这个平时冷漠而理智的男人看上去反倒是有几分难得情深的味道。
这里没有喜欢偷窥的女邻居,也不用在路人面前假扮情侣,这个吻难道是因为……他对我也有意思?
脑补至此,萧瑜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内心os波涛汹涌——
啊啊啊啊这是真的么?!
他们俩才认识多久啊!
每次接吻都这么带感简直电得他不要不要的!
最近实在太忙了,萧瑜很担心回头一忙就把这事忘了,所以非常不放心地问:“回去以后去那儿说?”
骆逸凡:“……”
前任探员先生这才发现,那个在他心里像神一样让人捉摸不定的大盗shaw,年轻时候偶尔真会蠢得特别掉价。
同一时间,街道拐角,几盏路灯忽然故障一般闪烁起来,发出刺啦啦的电流声,不过数秒时间尽数熄灭,整条窄巷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紧靠铁栏停放的一辆老式轿车悄然降下车窗,烟雾飘出,一点猩红的火光忽明忽灭。陆岑朝窗外磕掉烟灰,单手操控键盘结束对巴黎供电局的系统入侵,然后将笔记本放在副驾驶位上,吸着烟观察车后状况。
他对停车角度的把握非常老道,透过驾驶位一侧的反光镜,陆岑可以清楚看到到那间会所的后门,同时又保证了里面的人不会注意到这辆隐藏在树木与栅栏之后的车,熄灭临近路灯则是以防万一的做法。
又过了几分钟,马路对面终于有了动静,陆岑按灭烟蒂,回手打开后车门。
“谢了。”萧瑜上车直接坐进最里面,给紧跟在后面的骆逸凡腾出位置。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我让今天休息的意思就是暂缓行动,卢浮宫昨天才发生意外,如果今天盗窃门卡被马克发察觉,以他的警觉性很有可能会联想到前一天的骚乱,进而导致此次委托曝光。”
陆岑回头,略带责备地看过两人,借着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弱光线,他注意到萧瑜嘴唇红肿,往外渗着血。
“不是萧瑜的问题,”骆逸凡道:“我主张今晚动手的。”
陆岑有些惊讶,转而看向他,“我不觉得你是个冲动的人。”
“鹿鹿你先复制,一会儿我还得放回去。”赶在逸凡再次开口以前,萧瑜把门禁卡递给陆岑,旋即解释道:“本来只是跟踪没打算这么早动手,但机会实在难得,错过今晚我们谁都不能保证马克近期还会出席这种……特殊场合。”
这个道理陆岑明白,所以也没多说别的,只是觉得这两个相互袒护的家伙有些……奇怪?把门禁卡放进设备识别区,陆岑启动电脑内的相应程序对卡内储存内容进行复制。
根据卡片的加密难度不同,整个过程将持续几分到几十分钟不等,一旦复制结束程序会自动在桌面生成一个新文件夹,只要将文件内容导入新卡,他们就会获得一张和马克·霍尔特手里功能完全一样的门禁卡。
眼下车里只剩下笔记本电脑发出的风扇转动声,确认进程顺利,陆岑抽出纸巾朝后座方向递去,目光紧盯屏幕进度条,头也不抬道:“把血擦干净。”
萧瑜一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舌尖下意识舔过疮面,沙疼的感觉一刺激,登时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这才拿过纸巾按在嘴唇上止血,小声嘟哝道:“从卫生间窗户翻出来的时候摔的,不小心又咬了自己一口。”
两位搭档擅自提前行动计划,陆岑心里本来不太高兴,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几分好笑,脸色缓和下来,说:“距离委托周期结束还有三周时间,拿到门卡也不能有更进一步行动,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冷却馆内工作人员的警惕性,等到最后一周再进馆取画。”
“太谨慎了吧?”萧瑜不理解,“为了确保成功率放缓进度这点我没意见,但目前为止我们进行得都非常顺利,完全没必要浪费两周时间,你怎么——”
“这不是我的决定,”陆岑打断他,抽出两根香烟分给骆逸凡,点着以后边抽边解释道:“昨天凌晨收到组织邮件,这个时间是委托方的安排。”
闻言,沉默不语的骆逸凡眉心蹙起,插话问道:“维克托·贝鲁吉亚的要求?”
陆岑点头表示肯定,说:“贝鲁吉亚先生指明要求我们在最后一周的周二,也就是闭馆日动手,并没给具体原因,但是根据现在掌握资料来看,的上次失窃就是在1911年的这个时间。”
“这个理由作为动机很幼稚。”骆逸凡声音漠然,一针见血道。
“确实如此,”陆岑说:“可是组织拿钱办事,只要委托人要求不存在不合理性,原则上我们必须照做。”
萧瑜若有所感地抬头看向骆逸凡,犹疑道:“你好像很在意我们的委托人?”
骆逸凡坐在毫无光亮的阴影里,看不出表情,沉默半响后他冷淡地嗯了一声,说:“会主动干预委托周期的委托人,你们不觉得很可疑?”
“的确非常可疑,可是我们有合同约束,没有选择。”陆岑说:“而且组织成立以来接受过各种不同类型的委托,委托人会提出很多匪夷所思的要求,逸凡你必须明白,这世上最难做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更何况是我们办的这种事。”
他话音没落,复制设备发出滴的一声,陆岑取下门禁卡交给萧瑜,吩咐道:“放回去,安排好马克,别露出马脚。”然后立即拿过三张空白卡进行复制。
萧瑜把纸巾揉成一团塞进裤袋,推开车门,猫一样无声无息地窜入夜色。
此时车里只剩下骆逸凡和陆岑二人,陆岑靠在驾驶位上抽烟,通过后视镜看向对方,“我总觉得你知道很多事。”
骆逸凡抬眼与他对视,不置可否,只是沉默。
四月最后一周的星期二,正是上一世匿名邮件向fbi总部所提示的时间,骆逸凡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变化,但在陆岑开口指出行动时间被委托方定死的瞬间,他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那封匿名邮件的发件人是维克托·贝鲁吉亚?身为委托人他为什么要将替自己办事的人的行踪透露给fbi?不管萧瑜陆岑这对搭档手法有多恐怖,当fbi和第七局这样的专业机构介入,盗窃难度必然成倍增加,他难道不担心委托失败?!
这实在太不合理了!五指灵活转动着那根香烟,骆逸凡脑中快速筛选目前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忽然,指上动作蓦地一停,香烟被两指骤然折断。
或许这个安排并不是来自维克托·贝鲁吉亚,在他身后还有一位委托人!
剥离维克托对的特殊感情,假设决定完全来自神秘委托人,而维克托是个完完全全的执行者,那么他对维克托的委托内容很可能是——
【向组织下达盗取名画的委托,全程监控,并且在特定时间将行踪透露给fbi总部】。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随着推理深入,骆逸凡恍然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想——对顶级大盗下达委托,诱导正规机构介入,增加盗窃难度,那个人完美隐藏了自己,在幕后操控一切,他的目标是shaw,他想要借助一次高难度的盗窃来摸清shaw的能力。
所以这场多重委托本身是来自对方的考验!
“陆岑——”
骆逸凡忽然开口,原本以为对方会一直沉默的陆岑反倒是有些意外,“你说。”
“你对萧瑜了解多少?”骆逸凡直言问道。
“个人资料是组织的绝对机密,那是过去的身份,从进入组织的那天起就被抹杀殆尽。”陆岑心里讶异,只给出非常官方回答,“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没什么,”骆逸凡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我只是好奇。”
不能说出有人即将把行踪透露给fbi的部分,以陆岑的警惕程度,自己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骆逸凡不动声色地想,幸好上一世两人盗窃成功,而这一世他的介入并没有过多影响整个行动过程。
他是重新来过、知道剧本结尾的人,那么这次身份倒转,他可以换个角度亲眼见证shaw惊艳世界的盗窃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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