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婆婆的晚饭做的尤为丰盛,将家里的猪肉几乎都用上了,整整做了六道菜,在农村里,也是一种很大的显示了。
“大硕,星辰,你们别拘束,尽情的吃,量绝对管够。”果果婆婆是个有自己小算盘的女人,但是在为人处世上颇为大气,特别是对旧相识。
徐离硕和赵星辰肚子饿了许久,也不和他们客气,津津有味的吃着饭,果果细心,知道赵星辰吃不惯大锅饭,单独给她拿了一个碗盛了一堆的饭菜。
赵星辰感激的送了果果璀璨一笑,险些晃花了果果的眼,赵星辰看果果痴迷的小眼神,不由得感叹徐离一家几个全都是颜控啊,就不知道徐离硕是不是,赵星辰侧头看了一眼徐离硕,他脸色未变,陈定如钟。赵星辰不知道到底是他不喜女色,还是美女见多了对她无动于衷。
总之,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赵星辰希望的,思及此,她最角的笑容收敛了许多,徐离硕微微的皱了皱眉,给赵星辰的碗里夹了一口青菜,赵星辰见了,心里乐开了花,真是个别扭的男人啊,连安慰也这么委婉。
饭后,徐离硕将车上买的礼品搬了下来,整整摆满了一大桌子,弄得王老爹他们瞠目结舌,赶忙推辞,“大硕啊,咱们是亲家,哪里用得着如此多礼,心意到了就够了,你把东西收回去吧。”
“十多年了,两位长辈的节礼寿宴,我未曾参加过一次,两位侄子的过年的压岁钱,我未曾给过一分,心中实在亏欠的很,这些物品只当做补上以前的失礼,是我和星辰的一点心意,你们莫要推辞。”徐离硕说的是心里话,凡事积少成多,他们送的礼物以十年为期来算并不夸张,况且空白的时间不是几句话,一些东西能够弥补的,他仅希望在以后他的妹妹能在婆家过的有脸面,不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赵星辰最欣赏的便是王家一家的不贪之心,如果他们连话不说直接收下,她倒是瞧不上他们,跟着徐离硕劝道,“果果公公,东西我们都拿来了,再拿回去实在麻烦,你们当做帮我们的忙了,成不?”
王老爹无法,唯有承了徐离硕他们的情,别人对他家好,他家以更多的好还回去便是了,反正仅赵星辰对他家的恩情他家已经还不清了,不差再多点。
赶路辛苦,晚上,果果把当初赵星辰和舞儿寄宿时的房间收拾了一番,给他们找了新弹好的棉被,准备好洗漱的热水,一切妥帖后,才回了自己的屋子,徐离硕和赵星辰睡下,*无言。
接下来的几天,白天徐离硕偶尔陪着果果聊聊家里的琐事,或者教一教王二郎打猎的本事。赵星辰和果果闲时练练刺绣刺绣,要不教教两个孩子写写画画,晚间,徐离硕和赵星辰相拥而眠,赵星辰望着房梁,后背靠着徐离硕温暖的胸膛,心里说不出的安静,没有丁香芹,没有何敏,这种简单温馨的生活,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嘛。
可惜好日子终究是短暂的,在他们来的第五天,他们的归期提上了日程,离别的场景总是令人难过的,果果强忍着眼泪将他们送出了村口。
徐离硕摸了摸妹妹的头,复双手抱拳惜别,“你们回吧!各位保重!”
“大哥,马上开春了,我不能出远门,待到了夏天,我一定去看看父亲。”果果声音哽咽的说,她与父母分隔多年,去临邑村探探亲,为母亲坟头烧些纸钱也是应该应分的。
“好,我在临邑村等你。”徐离硕应下果果,拍拍王二郎的肩,男人之间的话不必多说,行动已说明一切,他意思是他把妹妹交给他了。
王二郎和徐离果多年夫妻,自是有情分在的,况且她还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是和他过过苦日子的女人,哪里有不护着的,即使徐离硕不说他依然会那么做的。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徐离硕翻身上马,和妹妹挥手道别,徐离果恋恋不舍的望着徐离硕他们的影子,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山路婉转曲折,坐马车亦是颠簸的,赵星辰靠在马车上,两只眼皮上下打架,又不能实实在在的睡过去,着实有些难捱。
徐离硕察觉到了赵星辰的沉默,将马车的速度放缓,停在了路边,“星辰,前边的景色不错,要不要去走走?”
赵星辰收了收心神,答道,“好啊!”
徐离硕将赵星辰从车上扶了下来,太阳暖洋洋的,伸出温暖的大手,摩挲得人浑身舒坦,让赵星辰的困意驱散了许多。
徐离硕牵着赵星辰的手走在林间小路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着鸟语蝉鸣,觉得整颗心沉淀了下来,让原本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也容易了,“星辰,小敏为了我受了不少苦,我和她做不成夫妻,可是亲情犹在,她的母亲在江州,我想去看看,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你是想让我去,还是不想让我去?”赵星辰问,徐离硕要去见的是他的前岳母,带着他新任的妻子去好吗?怎么感觉怎么像是挑衅。
“我尊重你的意见。”在徐离硕和何敏的婚姻里,他们谁也不曾做错什么,怪只能怪他们有缘无分,这个道理相信何敏的娘懂得。
尊重?夫妻之间如此小心翼翼的谈尊重,赵星辰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去见何敏母亲,“我等你吧!”
“星辰,谢谢你!”徐离硕是真的感谢她,她比一般的女子大气,换做了村子里的其他女人,肯定没有人愿意的,娶一个有知识,明事理的女人,好处就在这上面吧。
“需要我说谢谢吗?”赵星辰调侃。
徐离硕嘴角一勾,将赵星辰的手握紧,“不用!”
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固然不错,但是如果像陌生人一般的生活着,也着实太见外了。
待到他们到了江州,天色已经很晚了,徐离硕和赵星辰找了一家不错的客栈,要了两盘清淡的小菜,赵星辰咀嚼着嘴里的吃食,特别没有食欲,吃的不多肚子便饱了。
徐离硕见了,以为是她在车里待了一天有些疲惫,特意去向小二要了一碗开胃的酸梅汤。
赵星辰喝完,觉得整个人舒畅了不少,对徐离硕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又多用了一些饭菜。
第二天,赵星辰留在客栈里,徐离硕独自去街上买东西看望何敏的母亲,何敏的父亲在何敏12岁时过世了,她母亲独自抚养她成人,后在何敏嫁给他后嫁到了镇上的面点老板。
时隔多年,徐离硕走在当初的面店前,却已经是物是人非,面店改了招牌成了杂物店,徐离硕经多方打听,辗转之下才在一家幽深小巷里找到了何敏母亲的新居。
徐离硕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约七、八岁的小男孩,见到了陌生人,他不敢擅做主张,谨慎的问,“你是谁?”
“你的母亲在吗?”徐离硕听说他家只有一家三口,想必眼前就是何敏的母亲和面店老板的儿子吧。
男孩的眼里有几分难过,“她生病了,很严重。”
“我是你娘旧时的亲戚,特此前来拜访。”时间催人老,徐离硕不意外何敏母亲的状况,他只想替何敏尽一尽孝道,全当弥补对何敏的亏欠。
虽然徐离硕身上的煞气未蜕,但是男孩直觉他不是坏人,带着他去了他娘的房门外。
男女大防,无非特殊时刻,男子是不被允许进女子的房间的,哪怕是妇人的房间也不行,可是男孩的母亲在听见徐离硕自报姓名后,将他请了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平淡异常,称不上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最基本的东西还是有的,显然面店老板并未亏待了她,徐离硕在*的两尺前站定,恭敬的叫了一声,“伯母!”
“大硕!”何敏的母亲睁开双眼,努力的打量徐离硕,依稀间能找到当年少年郎的痕迹。只是他不是该叫她一句岳母的吗?怎么……难道何敏?心里一急,何敏的母亲咳嗽渐重,男孩拍着母亲的背,好半天才缓了下来,感叹道,“小敏那孩子福薄啊!”
“伯母别急,小敏她很好,夫仁子孝,生活的不错。”徐离硕和何敏的母亲自小熟悉,小时候没少去她家玩闹,而今见她如此,怎能不生恻隐之心,所以回答的有些含糊,怕何敏的母亲受不了刺激。
“你说她好,我信你!”何敏的母亲选择自欺欺人,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有徐离硕在,她的女儿便多了一份依靠,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伯母,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何敏的母亲和何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徐离硕问出来,会比背后的帮助更能让她安心。
何敏的母亲没有回话,把儿子叫到身前,“这是我的儿子——方正,快见过你徐离大哥!”
“徐离大哥?你是我姐夫对不对?”方正不止一次听母亲提起过,久而久之便记住了。
“是!你以后叫我大哥就好,有事情可以去永州找人带信,去临邑村找我,凡是我能帮的上忙的,定义不容辞。”父母最牵挂子女,何敏的母亲这是在给儿子铺路啊。
“谢谢你!大硕!看在小敏等你好几年的份上,我将她也托付给你了,毕竟你们中间有一个安安在。”何敏的母亲满含祈求,有孩子的夫妻,是割不断的联系,远水解不了近渴,徐离硕是个实诚的孩子,何敏的母亲相信他能言出必行。
“我会的!”徐离硕颌首答应,从何敏嫁给他的那一天起,她便是他的责任,哪怕她已经不属于他,他依然做不到不管不顾。
何敏的母亲放心了,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传出了一阵阵的咳嗽声。
病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徐离硕也不多待,和何敏的母亲告了辞,临出门前,徐离硕问方正,“你母亲得的什么病?你父亲呢?”
“母亲得的是肺痨,大夫说情况不好,父亲他去外地经商有半个月了,差不多这几天能回来。”方正是个乖孩子,有问必答。
“嗯!”徐离硕从怀里掏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了方正的手里,“这些钱你拿着,别和你爹娘说,留着贴补家用,有事情记得去永州找我!”
方正眼底闪过了疑惑,等到他弄明白这两张纸是实打实的钱时,立刻将银票塞回了徐离硕的手里,“孔子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大哥,你的钱我不能收!”
方正年纪小,身上的傲骨却是铁铮铮的,徐离硕喜欢,他也不强求,仅刚才他拿来的礼品便价值不菲,如果何敏的母亲运用得宜,至少不用担心日常药费的问题。
徐离硕快步往客栈赶,与此同时,赵星辰闲来无事,在大街上闲逛着,江州算不得多繁华,但是对于一个好久不曾逛过街的女人来说依然是有吸引力的。
偶然间,赵星辰发现了一家糕点店,生意格外的火爆,她试吃了一口,味道极好。
找来店小二,赵星辰问,“糕点怎么卖的?”
“糕点怎么卖的?”另一道男声与她异口同声的说。
赵星辰转头,正好与男子探究的目光相对,男子一身青色外衣,头发用一根同色的丝带高高竖起,面目温润,隐含书生之气,正是赵星辰的旧相识。
“夫人有礼!”男子向赵星辰拱拱拳,赵星辰今天穿的是一件深粉色的衣服,头上带着徐离硕送的帷帽,看不清楚具体的相貌,打眼看去仅知道是一位年纪二十左右的妇人。
赵星辰点头回礼,不敢再多说一句,她既然离开了汴京,就不想再与汴京的人有任何牵连,更何况是他。
一段小小的插曲,在人来人往间并不起眼,店小二先麻利的给男子装完了糕点,再转而招待赵星辰。
两人从糕点店出来,因为他们同路,且赵星辰不熟悉路况,不能贸然更改路线,只好和男子保持距离,跟在他的后面。
男子不是单独出来的,他的伙伴不少,隐约的赵星辰能听见有人称呼他为“韩泛使”,辽宋外交使臣可分12种,其中生辰、正旦二使皆每年互遣,而泛使则无定期,余则因事选派,亦无固定年月。男子现在的身份显然是要出使辽国。
他从京城被派遣赴辽,名义上是升了职位,实际是离开了政治中心,若是两国交善皆大欢喜还好,如若不然,丢了官职是小,丢了性命是大,不知道男子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有赵星辰的一份因素在里面,不管怎样,所有事都是她不能控制的,也不想去控制的。
徐离硕回客栈找不到赵星辰,不放心在客栈里被动等候,来街上碰碰运气,没想到遇到了他从前的部下。
“徐离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王侍卫是和徐离硕在战场上有过过命的交情的,见到徐离硕十分的热络。
相逢不如偶遇,徐离硕找赵星辰再着急,也得适当和老战友寒暄几句,“王兄弟!在下一切安好。”
“徐离将军,久仰久仰!”王侍卫身边的男子在京城便听说过徐离硕,能在壮年时甘愿放弃权势,归隐山林,也是一号有魄力的人物。
“这位是……韩院士?”韩国华和六公主的婚事曾经轰动一时,让他的名字变得家喻户晓,徐离硕想记不起来也难。
“我已经不是院士了,而今任泛使之职,相逢即是缘,徐离将军可否赏脸去酒楼喝一杯?”文人最讲究礼节,徐离硕虽然官职不在,但是旧时的军威仍存,能多结交一个有用的朋友韩国华是不会放过机会的。
“多谢韩泛使的好意,在下……”必须去找他的妻子,徐离硕的眼神在说话间不经意的一瞟,竟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急忙将为尽的话咽了下去,换了一套说词,“在下得去陪内子买些东西,失陪了。”
韩国华顺着徐离硕的视线望去,徐离硕的内子正是他刚刚在糕点店里见到的女子,真可谓是无巧不成书了。
徐离硕走到赵星辰身边,刚想问问她怎么到处乱跑,赵星辰便率先拉住了他的袖子,向着和使者们相反的方向走,说她胆小也好,其他的什么也罢,她是真的是不想面对韩国华,除了逃避她别无选择。
徐离硕敏感的察觉出了不同寻常,识相的没有多问,如果她的家里是永州的大户,自然有许多在汴京的熟人,说不定方才其中就有她熟悉的,以她现在的身份,不愿意去打声招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清清若水:徐离硕啊,你歪打正着猜对了,不过你要是知道韩国华是赵星辰的未婚夫,会不会吃醋呢?亲们猜一猜?)
韩国华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心里觉得莫名的熟悉,却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他从未来过江州,不可能与徐离硕的妻子有任何关联,或许一切是他想多了吧。
转了好大的一圈,他们才回到了原来的那家客栈,赵星辰坐在椅子上,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壶的热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彻底平静下来。
徐离硕去叫小二送上饭菜,待到赵星辰吃饱,才开始了今天的盘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子在街上很危险?”
“我没事,我会武功的!”赵星辰的思想依旧停留在韩国华身上,回答的有些敷衍。
宋朝当今算是太平盛世,但是在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徐离硕怎么能不担心,“你如此任性,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
“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还会要我吗?”赵星辰再坚强,仍然是一个需要被爱的女人,也希望能得到丈夫的感情,而不是像韩国华一样心里明明有着他表妹,口口声声的还要说对她有多么的仰慕,期盼她能容得下他的表妹。赵星辰想知道当有一天她超出了徐离硕能够忍耐的界限,他会对她如何。
虽然赵星辰安然无恙的在他的面前,徐离硕仍能隐约感受到失去她的痛苦,他把她一把拥进怀里,用自己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不允许你出事!”
“你……”赵星辰被徐离硕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却看不清楚徐离硕此时的表情,她闻着他身上强烈的男人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希望一刻便是永恒,那么未来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有误会,是不是就不会分开,是不是就能永永远远下去呢。
休息了一日,他们离开了江州,又走了六天的路,有别于来时的急切,他们的归途显得慢了许多,赵星辰最近觉得异常疲惫,整个人神色恹恹的,睡觉的时间比平时多了两个时辰,徐离硕不放心她,要去请个太医看看,被赵星辰阻止了,她自己的医术称不上高明,至少普通的大病小情是能诊断出来的,而她的脉搏非常正常,和平常人无异,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路上太劳累。
徐离硕照顾到赵星辰的身体,从原来的赶路,便成了后来的游山玩水,两个人一起走在山间街道,整日整夜的相处下来,感情增进了不少,对对方的行为习惯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人们说婚前看到的都是对方的优点,在恋人的眼里,觉得世界上除了对方,再也没有比他更完美的人了,但是等真正生活在一起才发现对方的缺点会比想象中的多的多,能相濡以沫的夫妻,基本上都是能把对方的缺点看成优点,包容掉一切不完美的人,赵星辰和徐离硕目前做不到,但是他们都在努力的适应着彼此。
比如徐离硕看似高大威猛,不拘小节,实际上对个人卫生的问题十分注重,即使情况不允许,他也会找条小溪之类的冲一个冷水澡,究其根本原因,是徐离硕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杀人对于一个新兵来说,是一道必过的难关,在一个不是你死便是我忘的世界里,血液的红色是永远的主题,而那久久不散的血腥味,一直萦绕在鼻尖,让整个身体显得不干净起来,不止是他,许多的战士都养成了日日洗澡的习惯,目的是为了洗清手中的罪孽,可是那活生生的性命又岂是能洗的清的,不过是多一份心里安慰罢了。
而赵星辰并不反感徐离硕的做法,谁能没有个过去呢,就像是她从前对食物的要求要多挑剔有多挑剔,现在也渐渐习惯了农家的粗茶淡饭,并且越来越能品出其中不同的滋味来。
今天临近黄昏时,他们到的是一个小村庄,村子里客栈是没有的,但是找一户本分的人家借宿不是难事。
徐离硕敲了一家在村子边上人家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大爷,子女早逝,家里仅是老两口相依相伴,年纪大了,都比较喜欢热闹,能遇到借宿的路人,他们都很高兴,欢欢喜喜的把徐离硕他们迎了进去。
进了屋,赵星辰也不好意思一直带着帷帽,坐下前便摘了下来,老婆婆一见赵星辰长得那么标志,生了喜爱之心,忙吩咐老伴,“老头子,快去把咱家的那只老母鸡杀了,咱们晚上做顿好的。”
“好嘞!”难得老婆子对谁有偏爱,老大爷也舍得求老伴一乐,麻利的去杀鸡去了。
本来徐离硕是想劝两位老人不要忙活,然而眼见赵星辰日渐消瘦的脸庞,他又改了主意,跟着老大爷一起出去,“我去帮忙!”
老婆婆含笑的看着他们离开,拍了拍赵星辰的手,“你相公对你不错,丫头你是个有福气的!”
第一次有人叫她丫头,赵星辰感觉非常的亲切,对老婆婆也起了相交之意,闲谈间赵星辰惊讶的了解到老婆婆并不像是普通的乡间妇人,反倒是很有学识修养,举止投足间透着一股子不俗出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赵星辰不便多问,只道是山间的隐士无处不在,每个人所求不同而已。
晚饭很快就好了,除了香喷喷的炖鸡,老婆婆还亲手做了几盘开胃小菜,均是色香味俱全的上品,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老婆婆亲自给赵星辰盛了满满一碗鸡汤,端到她的面前,“星辰啊,鸡汤是最养人的,你多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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