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水田最贵,还是快要收获的水田更贵,然而拿十两银子能娶一房不错的媳妇儿的普遍行情看,十二两银子的价格于异于趁火打劫。
王二郎觉得前途暗淡,“嘭”的一拳砸到桌子上,“里正是欺人太甚!”
“我的儿呀,你可手下留情。”果果婆婆看着年久失修的桌子变得摇摇欲坠,心纠的更疼了,人呀,即使再硬气,也得对命运服软,她家既然想在村子里安稳的生活下去,里正哪怕是错的也得是对的,谁让惹不起呢,“老头子,明天你去镇上把牛卖了吧,说不准能凑够钱买上两亩沙地,等熬到明年,日子就好过了。”
一直在旁边当背景的赵星辰了解完来龙去脉,决定帮上一把,“大娘,我这有三十两的闲银子,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先拿去应急吧。”
“真的?”能不用卖牛当然好了,农忙时租出去家里也能添一些进项,可是果果婆婆平时再怎么厉害,家里的大事还是要老伴决定才是,于是转头问老王头,“老头子,你看呢?”
果果公公非常明白家里有多拮据,三十两银子在他看来是一笔庞大的数目,他接下了受之有愧,不接家里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老王头想了想,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恩人,您对我们一家有恩,我们一辈子不敢忘,就算拿不出谢银,也不该要您的银子,可是,我们遇到了这道坎,必须得想办法度过去,三十两实在太多,您就借我们十两银子,明天我去里正那里立个字据,等有了钱一定连本带利的还给恩人。”
果果婆婆点头附和,同样不愿意占便宜。果果相公和果果也同意父亲的做法,亲兄弟明算账,他们不想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果果公公言辞肯切,目光清明,赵星辰相信他一定能够说到做到,有时这大字不识的农民要比满口仁义道德的文人更有信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果果一家是厚道的,赵星辰也不愿意损了这份志气,以后她的归处她自己都不能确定,找不到她,果果一家的欠条写了也是白写,“也好,舞姨,把马车上的笔墨纸砚拿来。”
“是!”舞儿很欣慰赵星辰的善良,只要赵星辰开心,把银子全部送人她也不介意,大不了她多做些绣活把钱赚回来就是了。(舞儿是个相当宠孩子的,是那种赵星辰要水里的月亮她也能下去捞的主)
果果一家又惊讶了,在村子里男孩子能念上几年书那也是极了不得的了,因为束脩费用高,不是一般的农民能承受的起的,所以他们对能识文断字的人带着别样的崇敬,当初娶果果的时候,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她嫂子是个秀才的女儿,料想她应该比其他的姑娘优秀几分,才最终将婚事定了下来。
而赵星辰一个女孩子不仅认字,还随身备着笔墨纸砚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饶是果果一家知道她身份不凡,也不由得暗自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