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障眼法。”秦朔风起身走向酒柜,拿出一瓶红酒、两只水晶高脚杯,将红酒瓶塞开启,分别倒了三分之一进入水晶杯。端起水晶杯走回去,递给姚紫菱一杯,和她干杯后一饮而尽,眸子里散发出深思说:“那张羊皮卷上记载的很详细,不过却是一个高仿制品。”
“高仿制品?”姚紫菱一脸的惊讶:“可是如果真的只是仿制品,尼格尔为什么煞费苦心,三年之前就把这仿制品藏起来?”摇摇头,一脸的疑‘惑’,姚紫菱期待地看着秦朔风问:“朔风,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秦朔风抿‘唇’一笑,姚紫菱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我只是擅于把无关紧要的蛛丝马迹拼凑在一起,反复地推敲,然后目光放宽广一些。不要局限于事件本身,要往四面八方各个角落去延伸。那样的话,可以得到很多意外的发现,组合在一起,说不定就可以还原事件整个过程。”
“那,你现在是不打算完全告诉我喽?”姚紫菱索‘性’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感叹一声说:“朔风,你现在渐入佳境。不再我面前刻意掩盖这一面,我其实很高兴的。”顿了一下,看着秦朔风眉眼间的惊喜,姚紫菱忍不住翻个白眼话锋一转说:“不过该死的心里有疑‘惑’,却得不到解答,让我很抓狂!”
三天后,在巴黎一间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偌大的地下室里,进行着一宗不被公开、只有少数各界要职人员参加的审讯。端坐在法官席上的是已经退休了,在其担任法官一职的生涯中,审案高达五千多起,没有一宗冤案的备受法国人民敬仰的法官传奇x先生。
在x先生左右两边,站着两名身材一米九以上,戴着墨镜的特级保镖。负责这宗案件起诉的检察官同样是头发‘花’白,‘精’神矍铄,于去年刚刚退休的检察官界的不败神话——y先生。
至于辩护律师那一席则空着,被告人尼格尔先生穿着西装革履,斯文的面容给人一种淡漠镇静的感觉。不一会儿,有一位红衣大主教捧着圣经走进来,缓缓地坐在了辩护律师的位置上。
而姚紫菱和秦朔风则坐在了观众席,现场的气氛很是诡异和严阵以待。姚紫菱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发现陪审席的所有陪审员,竟然都是每天频繁在电视台‘露’脸的公众人物。
而观众席除了她和秦朔风,还有文森以及缇芙娜!缇芙娜无意中瞥见了姚紫菱诧异的眼神,有点茫然,紧接着便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平静的挪移开眼神。但是当她看到被告席上的尼格尔后,眸子里迸发出一抹惊惧和惊秫。
“咚咚!”x法官拿起了锤子,敲击了一下说:“诸位,今天要审讯的被告人尼格尔,本身具有危险和攻击能力。加上尼格尔涉案手法残忍歹毒,且其中涉及到一些不被大众所接受的理论,因此本席选择封闭庭讯……”
y检察官站起来,开始‘激’情澎湃的对尼格尔进行控诉。时间长达一个小时,因为是特殊的审讯,所以在控诉以及辩护的时间上,也没有任何的局限。
“下面,请证人——缇芙娜小姐。”缇芙娜闻言慌忙站起来,向众人施了一礼,便接过了主教递过去的圣经,开始宣誓:“本人缇芙娜·厄尔朵拉宣誓,我所说的一切基于事实,如果有任何期满和……”
“证人,你可以入座了。”x法官看着缇芙娜立完誓言,点点头说:“现在,控辩双方可以对证人进行提问。”
尼格尔一直保持着‘波’澜不惊,在看到缇芙娜坐在了观众席也没什么动静。直到缇芙娜忽然被当成了证人传讯,尼格尔眸子深处有一抹疑‘惑’和讶异一闪而逝,随即便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秦朔风则嚼着口香糖,看似一脸的不在意,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尼格尔的一举一动。文森同样是假装垂着头睡大觉,实际上,余光也是同样的盯着尼格尔不敢掉以轻心。
姚紫菱蹙眉看着场中的众人,秦朔风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眸光一闪,掏出两只鼻塞递给姚紫菱,小声说:“低头,偷偷地塞进鼻子里!”语毕,漫不经心递给姚紫菱口香糖,另一只手将把两只鼻塞迅速地放在了她的袖子里。
姚紫菱今天穿着白‘色’长袖的衬衫,手腕处的衬衫刚刚好纽扣扣上,两只鼻塞放在那里让姚紫菱不敢随意动弹。虽然不明白秦朔风的意思,余光发现垂着头看样子假寐的文森,快速地塞上了鼻塞,姚紫菱预感到终极审讯时刻到来。
借着打哈哈的功夫,姚紫菱垂下头迅速地把鼻塞塞进了鼻子里。而后抬头,嚼着口香糖一副索然无味的姿态。缇芙娜在作证的时候,法官旁边的保镖走下来,出示了自己心理学八级大师的证明。
“这是巴黎权威医院出具的证明,缇芙娜小姐受到被告长期的催眠和篡改记忆……”
“本席宣判,尼格尔犯罪证据确凿,手法残忍且惊秫。现做出终生监禁特别监狱区,不得上诉,剥夺一切……”法官满头大汗,得出了这个宣判结果。
“你们这群庸俗的‘混’账!”尼格尔终于情绪起了变化,挣扎着拍打着铁栅栏,一脸的狰狞说:“我会让你们后悔!”语毕,‘露’出一抹‘阴’森恐怖的狞笑,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瓶子,拧开了瓶塞。
姚紫菱眸光一闪:“呀,难不成那是……”
“没错!”秦朔风点头:“缇芙娜被尼格尔长期催眠,帮他引来一个又一个少‘女’,然后尼格尔以画作模特邀请少‘女’,在画作完成的时候再将其杀害。缇芙娜之所以长期被催眠,根本原因在于,她的确对尼格尔恋慕已久。”
尼格尔放声大笑着,双手使劲地将手铐链崩裂开来。而从法官、保镖到检察官,以及看守尼格尔的两名特工,目光里出现了一抹‘迷’惘。紧接着眸子里迸发出向往和憧憬之‘色’,继而一脸的惊喜、痴‘迷’地看着尼格尔!
“国王,国王陛下……”在姚紫菱惊讶的目光里,众人向尼格尔膜拜着,眸子里流‘露’出仰慕,并缓缓地单膝下跪。
秦朔风握住了姚紫菱的手,和文森对视了一眼,都同时看向了那个从进入地下室便没有开口。哪怕他坐在了辩护律师位置上,除了垂头默默无语外,就一直保持着不吭声的红衣大主教。
“唉……”终于,眼看着法官他们眼睛里的痴‘迷’愈加的狂热,甚至于撕扯着自己的衣裳……红衣大主教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声,缓缓地起身,‘露’出一张沧桑、悲悯的眼睛,看着尼格尔说:“想不到你的催眠术这么博大‘精’深,就连八级大师也在你面前不堪一击。”
“催眠?”姚紫菱一脸的惊讶,下意识地看向秦朔风,在看到秦朔风丝毫不意外,而是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后,抿‘唇’,仿若一切都有了解答。那么,催眠的时候需要一样道具,来吸引住人,所以,尼格尔的香水就是他的道具!
不对,应该不是简单的催眠。香水里面的确还有了可以‘迷’‘惑’人的神智等成分,先用香水气息将人的神智和警惕心降到最低点,然后加上尼格尔高强的催眠之术,就可以‘操’控一切!这就是尼格尔终极的手段,也就是他引以为傲,一直无所畏惧的杀手锏!
姚紫菱三个人之所以没有被催眠,是因为他们事先堵住了鼻子,没有嗅到香水的味道。加上尼格尔哈哈大笑的时候,秦朔风拉着姚紫菱,两人四目相对只有情愫在蔓延,所以尼格尔对他们的催眠准备,一个也没有实现。
至于文森不仅仅是鼻子塞了鼻塞,就连耳朵里也塞了耳塞。那么距离尼格尔不远不近的大主教,没有任何防备措施,却可以保持清醒。只有一个解释,他的催眠术比尼格尔还要高超!
尼格尔笑容裂开了一抹忌惮,警惕地说:“怎么可能?你们……”他看着嚼着口香糖的姚紫菱三人,又看向了缓缓起身,朝着自己走来的红衣主教看了一眼,终于‘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想不到狂魔真的把自己所有的犯罪记录留下来,想不到他的后人如他一样的疯狂。”红衣大主教无限的悲悯说:“当初我的祖先是调查狂魔作案的侦探,苦于没有人相信他的发现,便整理成册,代代相传。在我永生之年,可以亲手结束狂魔及其疯癫的后代,我很荣幸!”
“你不要过来!”尼格尔惊惶地后退着,大主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尼格尔,嘴巴里说着不知名的语言,尼格尔的瞳孔缓缓地涣散,紧接着呈现出一抹‘迷’茫和挣扎。大主教继续的说着不知名的语言,尼格尔挣扎之‘色’逐渐地弱下来,直到瞳孔完全的涣散,宛如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秦朔风忽然警惕地站起身,文森也迅速地赶到他旁边,两人目光紧紧地盯在大主教身上。大主教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改为英语说:“三个小家伙不要害怕,我不会消去你们记忆。只是我身体不允许,继续对尼格尔篡改记忆,只能将被尼格尔催眠的法官他们唤醒,我请求你们,迅速地离开这里,我会让法官他们记忆里缺少你们三人参加庭讯的过程。”
“我怎么知道,事后,你不会采取灭口措施?”文森率先不相信地说:“你都可以把那个杀人狂魔反催眠,我们不得不质疑你保证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