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才人手心中渐渐出了一掌心的汗。
常昭仪冷哼了一声,朗声说道:“胡才人,本宫且来问你,关于你之前小产一事,你可有什么话可说的?”
胡才人脸色白了一白,但仍旧站直了身子,咬牙回道:“常昭仪,我不知你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本宫且来问你,你当时当真是身怀有孕吗?”常昭仪继续冷冷的说道。
“常昭仪说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指责我当时并非身怀有孕吗?”胡才人冷着眼神,狠狠的盯着常昭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常昭仪重重的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喝到:“来人,带朱眉!”
外头有人高声答应了。
胡才人的心越发紧张起来。
朱眉走了进来,跪下向皇上、常昭仪与胡才人请了安。
“起来吧,本宫今日传你来,就是有话要问你,你照实回答便是。”常昭仪柔声说道。
“是。”朱眉答应了起身,垂手站在了一旁。
“朱眉,本宫且来问你,你昨晚都听到了些什么,看了些什么。”常昭仪问道。
“是,娘娘。昨日奴婢在瑶华阁,有一位名叫做茹萱的姑娘来找胡才人,三言两语之后便吵了起来,奴婢在窗外听到动静,就在墙根儿旁听了一会儿。只听到胡才人与茹萱争执的内容大概是关于上次胡才人有孕小产之事,似乎是说胡才人当时并非身怀有孕,而是为了争宠,便宣称自己身怀有孕……”朱眉小声说道。
“你胡说!”胡才人突然强辩道。
常昭仪皱了皱眉,喝到:“胡才人,你且听完她说完,若是她所说的并非实情,那本宫定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此时若是强言辩驳,怕是更会让他人觉得自己心怀有鬼!
胡才人颤抖了几下嘴唇,最终住了口。
朱眉接着说道:“但时日见长,胡才人自知无法瞒住旁人,便想出陷害尚美人一事,让尚美人背上残害皇嗣的罪名,同时解脱假孕一事……之后,奴婢还见胡才人命令瑶华阁上下,将茹萱捆了起来,关入柴房之中,怕是要杀人灭口。奴婢惶恐,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便找了娘娘您禀明实情,还当日尚美人一个公道!”
起初一直闭着双眼的皇上,此时听到“尚美人”三字之时,猛地睁开了眼睛,看了胡才人一眼。
胡才人心里一惊,但还是稳了稳心神。
“还尚美人一个公道?哼,我看你是血口喷人!”胡才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气愤,吼道:“朱眉,你是我瑶华阁中的宫女,有事为何不向皇上、皇后禀告,怎地找了常昭仪?莫非,你还在记恨我当日因你砸了皇上赐予我的珍珠白瓷瓶我处罚你一事耿耿于怀?”
胡才人这话,明显是在说朱眉因为被罚一事,对她心存不满,因而存在诬陷之嫌,所以朱眉的话,不能全信。
常昭仪身子一震,看了朱眉一眼。
朱眉会意,连忙跪在地上,大声说道:“求皇上、常昭仪明鉴,奴婢入宫几年以来一直本分踏实,无论伺候哪个主子都是兢兢业业,断断不敢失了奴婢的本分。只是昨晚一事,奴婢觉得事关重大,牵涉到皇嗣及尚美人,奴婢不敢不报。但奴婢熟知的只有常昭仪一人,因而只得先禀告了常昭仪。”
朱眉起先就是听云轩伺候常昭仪的,算是老主子,出了事情去投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朱眉的话倒是也合情合理。
胡才人还想辩驳,但常昭仪此时抬了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叫茹萱出来对质,便可知昨晚一事,是否为真。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面不改色,淡淡的说道:“常昭仪看着安排即可,按照朱眉的说法,茹萱此时是被关在了柴房?”
“正是,那嫔妾便逾越了。”常昭仪话说的谦虚,但脸上却是洋洋得意。
终于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压胡才人,她心中怎能不高兴?
皇上没有说话,相当于是默许了。
于是,常昭仪便招呼了两个粗壮的嬷嬷,命令她们去柴房找人。
胡才人见状,心中倒是略略的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常昭仪,嫔妾可担保,瑶华阁的柴房里存放的都是杂物,并未关押过人。”
“有没有人的,胡才人说了不算,本宫说了更不算,得用事实说话。”常昭仪以为胡才人是故作镇定,冷笑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嬷嬷回来回话,说道:“回皇上,常昭仪,柴房中的确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有一些柴草和杂物。”
什么?
常昭仪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了朱眉一眼。
莫非,是这朱眉耍弄她不成?
朱眉同样诧异的看了常昭仪一眼,摊开双手,表示对此事丝毫不知情。
“常昭仪,柴房之中似乎并未找到一名叫做茹萱的宫女,朱眉也一定是在说谎,这诬陷他人,该当何罪呢?”胡才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脸上满满都是讥讽之色。
常昭仪脸色变了又变,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手下的椅子扶手,喝到:“大胆胡才人,你竟然抢先一步杀人灭口!”
“嫔妾冤枉,常昭仪你分明是血口喷人,茹萱乃是太后宫中的宫女,此时想必正在太后宫中好好的,哪里有什么杀人灭口一说?”胡才人冷笑一声,回道。
见胡才人如此有恃无恐,常昭仪心里倒是犯了嘀咕。
莫非,这胡才人还真是早早有了安排,才这般从容对应?
这要真请了茹萱过来,不仅叨扰了太后,若是此事真是胡才人设的一个局,岂不是要让自己自投罗网了?
常昭仪想了想,喝道:“好,暂且不说朱眉的证词,本宫还有一人证,可指证胡才人所作所为,看你还有何要狡辩!”
“那就请常昭仪带她上来,嫔妾愿与她辩上一辩,也好还嫔妾一个清白。”胡才人答道。
常昭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喝到:“带孟太医上来!”
胡才人心中一紧,冷汗便落了下来。
“胡才人,你紧张什么?莫不是担心事迹败落?”常昭仪瞧着胡才人有些苍白的脸色,笑道。
胡才人强颜欢笑,说道:“常昭仪说笑了,嫔妾身子不怕影子歪,自然是不会紧张的。”
话虽这么说,但胡才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幸好衣袖宽大,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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