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明云拿出卡片给她，没有多说话。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很难解的结，比如说对王牌这两个字的向往，又比如说补位牌对一颗火热的心的打击，顾明云觉得，她其实没有立场安慰首发失利的白织绣。
赛制是很残酷的，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老将，拥有王牌的实力，也有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受委屈，更何况常年待在学校的白织绣？
白织绣对着卡片静默了很久，顾明云就陪着她慢悠悠地往前晃，不知过了多久，顾明云听到白织绣轻飘飘的声音：“我突然觉得，红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颜色。”
空气中有一些莫名的情愫在流淌着，催促着顾明云：说点什么吧，别叫她这么伤感！
“织织，别灰心，前方的舞台是很广阔的，你也是有潜力的，只是少了一些舞台经验和观众的鼓励，以后会好的，红色的王牌卡片离你并不远。”顾明云说着说着便有些急切，她有时候都恨自己这张嘴，每每关键时刻，都不能将内心所想完全的表达出来。
顾明云听到白织绣的哀叹，她的眼眸像是浸在水里，清透悲凉。
“明云，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王牌和补位，是天壤之别，同样的三年多，我在为自己考上博士而沾沾自喜的同时，你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王牌了。你知道吗，我今天有一度是嫉妒你的。”
顾明云和白织绣四目相对，她张开嘴巴，却欲言又止，她不知道白织绣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说出这一番话，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
“织织~”顾明云唤了一声。
“你也觉得我很卑劣是不是？”白织绣快哭了。
“不是。”顾明云吓坏了，说：“嫉妒我算什么卑劣？我今天这么出风头，有一半都是导演刻意在造势，要的就是你们都仰望我、嫉妒我。这很正常，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织绣的眼泪攸的止住了，“你真的不在意？”
“不在意，我毕业这几年冲的太快，一路上全是嫉妒我的人，我可在意不过来。”顾明云用吊儿郎当的语气夸大了说，是事实，也是在逗趣。
“去！”白织绣眼泪还没干，听到这一句，突然好想打人。
然后她看见顾明云笑了，很暖很软。
“织织，加油吧！”
“嗯！”
——
翌日一早，大家去演播厅集合，节目组给她们发了统一的制服，学院风的短裙子，配一个暗红色的大蝴蝶结，生生将所有人的年纪都拉低了，看着都像是清纯的中生或者大学生。
换好衣服之后，又要备采，备采的地方是一间小小的屋子，堆满了各种摄像用的设备，地上到处都是电线，只有选手坐的那一小片地方是干净整洁的。
等待的时间是很漫长的，备采的问题是很枯燥的，问了每个人对于其他选手的初印象，以及试唱点评，还有旁的一大堆东西。
不过托这个漫长等待的福，顾明云总算是和周围的选手熟悉了一些，能说上几句话了。
喜欢站在人前唱歌或者表演的人性格大多外向，感性，内心丰富，一群这样的人凑在一起就会很热闹，没有冷场这一说。
“知道吗？学长们好像快来了！”有人提了一句。
这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八卦之火自此熊熊燃烧，谁不期待学长来呢？
“什么时候呀？”顾明云问。
“不是明天就是后天，总之不会太晚。”那个选手说道。
“知道都有谁来吗？”众人接着八卦。
那位最开始提出这个话题的选手招招手，众人围成一圈，只听她神神秘秘地说：“据不可靠的小道消息，贺黎会来！”
“哇哦~”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惊叹，紧接着大家都躁动了起来，急不可耐地想知道更多的消息。
若是贺黎来，跟他合作的人距离火就不远了。
只有顾明云默默直起身子，脸色发僵，退出了八卦小圈子，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她，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接着八卦。
“你这消息哪里来的？别不可靠啊！”有人不满，这种不能确定的消息什么的最吊人胃口了。
那人说：“是贺黎超话有粉丝在奶，说他可能会来，但是工作室还没有发通知，所以不确定。”
“哎！白高兴了，原来不是官宣啊！”
“先别急着叹气呀，万事皆有可能嘛！他超话那么多粉丝期待，工作室不也没有出来辟谣吗？所以还是有可能的，我现在已经开始幻想贺黎牵着我的手上台公演的场景了。”
“呸！你是王牌吗你？”
“吃不到，我幻想一下还不行？”
……
悲观的人惋惜，乐观的人已经开始了幻想，而顾明云静默着，不知自己应该作何感想。
是该期待他来吗？
他若来了，她该不该躲一躲？
但是好像已经躲不掉了。
“明云，你跟我来一下。”顾明云听到这句话抬头，便对上了白织绣关切的眼。
于是她跟着走了。
白织绣将她带到一个无人的阳台，这里堆着许多杂物，外面的风景也不好，但是清净，一般人不会过来。
“明云，你和贺黎还有联系吗？”白织绣问。
“没有。”
“那你放下了吗？”
“没有。”
“你希望他来吗？”
“……”
白织绣无奈，心说这个傻姑娘怕是没救了，贺黎要是真的来了，她怕是要完，于是白织绣彻底不期待贺黎过来了。
顾明云不是故意沉默，而是这个消息有些劲爆，她原本以为，以贺黎如今的名气，他根本就不会再来《心声》，对他来说，再来《心声》其实就是奶孩子，就像刚才她们八卦时说的，大家都想要蹭贺黎的热度，但是于贺黎而言，这对他的名气和水准不会有什么帮助，和女选手接触多了，甚至有可能染上绯闻。
在她们说起来之前，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顾明云开始了数时间的生活。
第一天，他没有来。
第二天，他没有来。
第三天，导演叫所有人集合，录制真人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