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虽然知道,但想报仇却不容易,怎么着也得有一定修为,按照少年记忆中模糊的印象,这些鬼怪似乎有些厉害。
叶晨想了想,决定先养好身体,有一定修为,再想办法解决少年遗愿,到时候才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在这个世界到处浪。
少年一贫如洗,房间中除了一张木板床外就没别的东西,干净的老鼠跑进来也要哭着出去。
从铺着稻草的床上爬起来,叶晨喘了口气,光着脚踩在地面,冰凉赤脚,走在用稻草编用的门帘前,将门帘上的勾子取下揭开门帘,久违的阳光照射下来,哪怕在秋日中阳光并不耀眼,也是刺得他有些生痛。
从房间中走出来,他打量四周,自己正站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院中有三栋土房子,记忆中正对大门一栋是少年父母的,只不过现在没有人了,他住的紧靠父母,另两栋左边一栋是存放各种杂物,右边一栋则是一间磨房,里面有一个石磨,是他家最值钱的财产,平时就是靠这石磨帮村人磨些东西生活。
现在父母不在,少年生病,石磨当然没人磨等等,叶晨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转头向右边,眉头紧皱,他隐约听到房间中传来石磨转动的声音。
磨房门帘是关上,里面也没有烛光,光线黯淡,正常来说根本不好工作,但现在
不知不觉中,叶晨感到一丝寒意从脚底升起,弥漫全身,令他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好奇让他想进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磨房中石磨转动的声音突然消失,整个院子一下子恢复了平静,但叶晨的心一直没静下来,他现在可以肯定,自己家中发生了某种不好的事情,或者说,少年被某种东西盯上了。
不论在哪个世界,虚弱的病人很容易招来某种东西,更何况在这个妖魔鬼怪真实存在的世界,他病了这么久早就虚弱的不成样子,连走几步路都费劲,招来某种东西很正常。
“看来要尽快养好身体修练内功,不然随时都会死掉。”
其实叶晨有些疑惑,磨房中他肯定有什么,他真身的拳意以这具身体的情况暂时无法激发,但极度凝炼的神魂却可以察觉到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东西,可以肯定刚才在磨房中有东西。
但让他疑惑的是那东西为什么不出来,哪怕是再弱的鬼怪,想夺取他的性命都是轻而易举。
院子篱笆是用木棍编成的,不高,一眼可以看到外面,这是一个典型的伴山小山村,后面是高高的山峰,太阳光从山峰后面照来,整座山峰看上去黑黝黝的。
村子另一边一头是一大片树林,另一头是一大片空地,同时村子种的田地也在这里,一条不宽的土路将村子与田地隔开,蜿蜒延伸至不知道哪里,据说是几十公里外的镇上。
村子人不算多,约有三四十户左右,总人口有一百多人,叶晨的房子位于村子边缘,附近最近的一家也隔了十几米远,一到傍晚家家户户就早早吃饭,紧闭窗户不再出门,整个村子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叶晨倒是能理解,在这妖魔鬼怪众多的古代,村子位于这偏僻之所,一到晚上时不时会有某种东西在游荡,普通人要敢乱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现在这时候出去不现实,叶晨有些郁闷的揉了揉额头,再看了磨房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进去的打算。
虽然,里面肯定什么也没有。
去找父母房间翻了一下,在米缸中找到半碗米,准备去厨房先煮半锅浓稠的白粥,先对付一晚再说。
坐在泥土灶前,将柴火塞进灶膛烧的通红,一股热力传来令他心安一些,但他注意力已不在这里,而是再次打开属性异能面板,开始凭空推衍武功。
以他以前修练的武功的底蕴,只要潜能点足够什么武功绝学都能推衍出来,分分钟推衍十几门不逊于神罡体的绝学。
但现在他一个都不需要,只需要一门适合这个世界修练的武学。
虽然这个世界与华夏古代类似,纯正的东方人种,但每个世界的人类身体结构会有细微的不同,最重要每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以及规则都不相同,就算是同样以龙象世界力量体系投影出来的世界,里面的人体结构与修练的武功都会有细微的不同,何况在这个妖魔鬼怪丛生的世界,以前的武功肯定不能直接照搬过来。
他需要了解这具身体的情况,经脉,窍穴,丹田,以及最重要的识海,全部要了解清楚,才能以以前修练的武学为参考,推衍出这个世界这个身体可以修练的武学。
这个过程快不了,起码不是一两天能推衍得出来,也就是说,他必须要坚持活过最少两三天,多则五六天或者十多天也说不定。
这时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他找到一根点了一半的蜡烛点上,昏暗的烛光驱散了黑暗,他揭开锅,粥已经煮好了,找来一个缺了两个口的陶碗盛好粥,他就蹲在灶前就着灶中余温吃了起来。
“嗯?”
低头吃了一会,叶晨突然扒碗的动作一顿,目光从碗中抬起,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厨房中的光线变暗了许多,抬头看向蜡烛是正常燃烧,但光线似乎被一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雾气缓缓压缩了范围,无形的雾气在空中弥漫,光线射过雾气变黯了许多,厨房中的空气也下降了许多,隐约有种熟悉的寒意袭上全身。
叶晨双眼微眯,缓缓放下碗,从灶中抽出一根烧了一半有手臂粗的枯枝在灶膛中还没灭的炭火中窝了一会,轻轻一晃,枯枝又烧了起来,从灶中抽出举在身边,空气中的寒意瞬间驱散了一些。
靠在灶前墙上,他目光炯炯望向厨房四周角落,厨房,乃至整个小院此时静悄悄无一丝声音,以往会有的虫子声不见,连傍晚刮起的风声此时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