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兄弟等等!”图杭叫道,“你们对此地人生地不熟,胡乱逃跑也不是办法,不如让我们送上一截,等护送到偏远安全的地方再道别不迟!”
弥胜想想也好,有这几位相助,路上少些麻烦,还能顺便问问弥义的姑父,也就是巨烈的司徒大人家住何处。赶紧道谢道,“那就有劳图兄弟了!相救大恩,马某牢记心头,来日定当报答!”
“马兄弟不必见外,你我如今既是朋友,还说什么相救不救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图杭拍了拍弥胜肩膀,“只要以后有好酒喝时,叫我一声就可!”
六个人快速下楼,穿过过道,后门早已被人打开,几人便迅速出了后门,向南逃去。
“事情都办妥了?确定通知到了?”几人刚一走,酒店老板便向一名小二问道,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过多久,弥胜等六人逃到一处林子深处,图杭觉得不对劲,忙向韩信问道,“酒店老板怎么会这么好心?”
“嘘!”韩信却示意所有人静下来,他似乎又听见了什么动静!耳朵不断抖动着。“四周有人!”他说道。
几个人紧张地向四周一看。“上当了!”图杭马上叫道,“大家小心,有埋伏!”
“嗯——!”浑身力量一沉,顺手将一颗拳头粗的青树连根拔起,‘嗖’的一声扔向前面似有新翻翠叶的灌木丛,“哪里来的缩头乌龟,有胆量的出来与我一战!”
这飞去的青树顿时吓得灌木丛里呼呼蹿出几个人影,跳将出来,手里拿着刀剑,一副官军模样!“大胆蟊贼,竟敢跑来此地猖狂!兄弟们,宰了他们,回去领赏!”领头一个大呼一声,四周瞬间唰唰唰冒出众多巨烈官兵,把个水泄不通似的围了上来。
若换做他人,这密林之中,上有树顶盖着,下有土石挡着,这周围有这么多官兵围着,即使是插翅也难飞。这壮汉图杭却面不改色,回头对弥胜说一句,“有劳马兄弟照顾好我妹妹和萍儿,就让我来教训教训这群目中无人的家伙!”
大喊一声,“看好了!”,顺手一截粗壮树棒,纵身一跳,劈向那官兵头领。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幸好那人闪得够快,要不然还不得粉身碎骨。看那树棒落处,入地三分,泥石溅飞。扯起来时,棒头早已如扫帚般,碎作了无数股。
吓得那些小兵喽啰们倒退几步,你让着我,我让着你,全都不敢上前。
“给我上!谁再后退我就宰了谁!”官兵头领吼道,将身边几名小兵推上前去。
众官兵于是一齐围拢上来,大呼小叫着,猴跳舞跳着,扬起手中兵器,杀向图杭等六人。
图杭身体强壮,武功了得,却也顾不了身后这么多人,打到前面,又担心后面的妹妹图萌等人,打到后面,又怕前面来袭。一时之间被扯着鼻子在走,不知如何是好。
“图兄只管前面,后面交给我!”这时,弥义也不甘示弱地拿起一截木桩在手,将弥胜等人护在身后,向图杭喊道。
他的身形虽略低于图杭,但仍然彪悍无比,舞起树桩来也是灵活巧妙,打入巨烈官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与图杭一前一后保护着中间四人。
而韩信这家伙,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就像中了邪似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是哪儿来的默认的理念指导着他——不能伤害任何人,他的存在只是为了帮助别人!所以他现在倒成了受保护的对象,躲在弥胜身后,不断让自己的脑子清静下来。
前后图杭、弥义两人战得真酣,并没有太留意到身后,这样一来,左右便留了空子,两边的官兵趁机杀了上来。
图萌和萍儿并没有武功,身体又弱小,全靠弥胜一人抵挡。只是躲了这边,那边又来了;躲了那边,这边又杀来……一个不留神,一把利剑便刺了过来。吓得图萌赶紧闭上眼睛,啊的一声大叫。
弥胜一急,赶紧将她护到身后,自己飞身向前,挡在了前面。
只听哗的一声,那剑刺破衣衫,瞬间就刺入了弥胜侧胸,鲜血顿时顺着剑刃流了出来。他强忍疼痛,抬起一拳将那巨烈士兵打了出去,一把扯出剑刃,马上捂住伤口蹲在了地上。
“哥哥,快来救他!”图萌吓得哭了起来,赶紧蹲下来扶着弥胜,哭喊着向她哥哥求救。
图杭、弥义一见,心急如焚,但哪顾得过来。刚一回头,准备来支援,弥胜、图萌头顶早已是几柄大刀砍下。
“小心!”所有人都接近绝望了,图杭、弥义以及萍儿都急得差点哭了出来,齐声大喊。
“啊——!”这时,弥胜身边的韩信突然转过身来,一把揽过所有刀刃,如巨龙之吼一般发出剧烈吼叫。震毁所有大刀,震断无边落木,直震得所有人耳膜欲裂,肝胆欲碎。官兵们流着鼻血,捂住耳朵,如受了巨大暴风一般不断向后倒退。
图杭趁机提起手中树棒,一把打散众多士兵,跳将起来,飞身过去,一拳头将那还在发愣中的官兵头领擂翻在地。顺势扑上前去,单膝摁在他的胸口,一手卡住喉咙,一手提起树棒。想要一棒打下去,突然又忍了下来。低声对那头领说道,“如果想保住你头顶的官帽,就赶快给我带着这些兵卒离开。否则……”,握着树桩的手指一发力,那树桩慢慢碎裂起来。
这官兵头领早被韩信吓得魂飞天外,何况现在又挨了这样的重击,鼻中口中早已是鲜血直流,怎容得不答应,虽被卡住脖子,却也忙不迭地使劲点头。
当图杭将手一松开,这头领再定睛一看时,顿时后背直冒冷汗,吓得整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幸好自己没酿成大祸,这眼前的壮汉分明就是……分明就是……
“咳!”图杭脸色一变,给了个眼神,“还不快滚!”
“是,是,是!”官兵头领明白过来,直低着头,不停点头,不敢再抬头看图杭一眼。赶紧吩咐周围的兵卒们收拾好家伙,迅速撤走。
弥义、图杭几个人马上丢了木棒,奔向弥胜。“马兄弟,没事吧?”图杭焦急地问道。
“哥哥,你要救他,他是救我才这样的!”图萌哭着哀求道。
“先送去见郎中!”图杭说着就蹲下身子,准备背起弥胜。
“等等!”韩信却突然叫道。他的脑子又开始发挥作用,每次遇到危险或者是有人需要救助时,这脑袋就像一间储备着无尽资料的宝库。他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在杂草堆里区别出几种对伤口愈合有益的植物。
他走过去扯了一把,用石头碾碎成泥。然后示意弥胜松开伤口,将这些草药敷了上去,再随身撕下一块布条,将伤口包裹住。
“好了!”他说道,“现在可以走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这家伙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似乎拥有高深莫测的功夫,却不早点出手,平时的行为更是呆头呆脑,而现在处理伤口的样子看起来又犹如老郎中一般熟练。真如弥胜所说,这家伙身上稀奇古怪的事多着呢,指不定以后还会遇到更多。
‘弥君真是藏龙卧虎之地,自己以前倒没有发觉,最近却是走到哪里都能碰到弥君族的高手!’图杭背起受伤的弥胜,暗自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