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便是吴斌都很是诧异,张凝居然不是她的姐姐?
他甚至心里有些恼怒,当年张家居然如此糊弄他么?
那张富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看重他,说什么父亲和他关系莫逆什么的,全是骗子?
张静却笑了。
她知道,这件事稳了。
“民女说的是事实,张凝,实际上叫李书凝,她根本就不是我张家的孩子,她是我娘亲的丫鬟,后来被母亲看中,就要了过去,才让她日子越过越好了。”
张静露出了讥诮的笑容:“然而,李书凝,丫鬟就是丫鬟,我才是真正的婚书上的人,我后悔了,我找了吴斌,吴斌也同意了。”
皇帝只是看着,那个叫阿凝,一下子叫张凝,一下子叫李书凝的,这个丫头,似乎并不紧张,也就是说有后手?
这可是金銮殿,皇帝觉得这个女子,并不像是无知妇人。
皇帝便问道:“阿凝,你是叫李书凝么?是否是张家的丫鬟?”
李书凝笑着说道:“回陛下,民女确实不叫张凝,民女叫李书凝。没错,当初张老爷让民女嫁给吴斌的。”
听到李书凝亲口承认了,大殿上也有些不平静了。
如果只是主家和丫鬟的事情,根本就没必要闹到大殿上来吧?
而且李书凝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这承认了自己丫鬟的身份,就算这会张静要打死她,谁都没法救她的。
皇帝的语气严厉了起来:“李书凝,既然如此,你的一切,似乎并不需要敲响登闻鼓啊,你既然是他们家的丫鬟,主家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书凝却突然绽放了一个笑容:“陛下,没错,我确实不是张家的孩子,然而民女却也不是他们的丫鬟。事实上,我是别人家的孩子,当年我父亲带着民女出了远门,结果却被人给抱走了。”
“张静的母亲叫凌菲菲,那时候她和丈夫成亲几年,一直没有孩子,凌菲菲对孩子有着很深的执念。”
“爹爹带着民女探访朋友,民女嘴馋,要吃糖葫芦,结果丫鬟带民女买糖葫芦的时候,凌菲菲却当街抢走了民女。”
“凌菲菲自认为自己给了民女很好的待遇,然而她想要孩子,就抢走别人的孩子,殊不知,民女的家人是如何的伤心绝望。”
皇帝这会却是皱起了眉头来,为何他觉得这一段似乎有些熟悉呢?
张静想辩驳,却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便是她,对于李书凝的来历同样不清楚。
前段时日,为了李书凝的事情,她还联系了家中,查询娘亲李书凝的卖身契的事情。
然而娘亲那边却说没法给她。
难道说,李书凝所说的是真的?
李书凝却还在说着:“民女进了张家后没多久,凌菲菲怀孕了,当时凌菲菲和张富两人便商量着,是把民女赶出张家还是如何。”
“他们认为是民女带去了好运,让他们有了孩子,所以决定,如果是女孩,就让民女给小姐当丫鬟,如果是男孩,就让民女当通房。可笑他们还以为对民女仁至义尽了,然而民女根本没办法,民女在人生地不熟之地,又那么小被抱走,只能静静的等待时机。”
“之后张富因为醉酒,和林家郡主有了关系,当时郡主隐瞒了身份,凌菲菲还要害死郡主,因为民女相助,所以郡主对民女很是照顾,郡主也很是无奈,毕竟已经有了身孕,只能呆在张家。”
“因为凌菲菲陷害,所以张富知道了郡主身份,还因此让凌菲菲成了妾,让郡主成了主母。”
“当年张静不愿嫁给吴斌,让民女代嫁,民女那时候还小,只知道家中是在京城,而吴斌是要进京的,所以民女才自愿嫁给吴斌。”
“不管如何,民女自认对吴斌照顾周全,待他情深义重,然而他却背叛民女,而张家更是可恨,抢走了民女,让民女和家人骨肉分离,还高高在上的认为是对民女好,真是可笑至极。”
这个时候,丞相走了出来。
“陛下,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当年,微臣家中最为年幼的孙女被微臣的儿子带出去游玩,却被歹人抱走,导致这些年,微臣家中再无欢声笑语过。”
“这位李书凝姑娘,就是微臣的孙女。张家区区商贾,抢走微臣家的孩子,那可是大罪。”
张静看着眼前的事情发展,有些不敢置信,她忍不住高声尖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个李书凝最是奸猾,定是她欺骗了你们,她巧舌如簧,定是胡言乱语的,还请陛下千万不要相信她,李书凝就是我张家的奴婢。”
丞相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那种气势,让她嘴里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书凝冷笑了几声:“你自然不希望我有好家世的了,然而不管如何,我都不是你们张家的丫鬟,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便是蓄意谋杀。”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让我掉入河中,因为河流的流向,我的娘亲正好去了护国寺,也正好救了我。”
“至于我是不是丞相家的孩子,我和娘亲的模样,一看便知,更不要说,我还有其他证据。”
因为这个情况,皇帝又招了李书凝的母亲。
果然,梅兰心一进入殿中,众人便能看出来,母女两的相似之处。
最主要的是,李书凝不仅仅像母亲,那双眼睛,却更像李家的人。
李书凝还取出了自己的玉佩。
那玉佩,皇帝自然是知道的。
毕竟那玉还是当初他赐给丞相的。
李家的几个孩子,也都拿出了自己的玉佩来。
所以玉佩作假是不可能的。
张静却还是硬撑着说道:“不,不可能,这玉佩绝对一直就在李家的,你们是不是想要对付侯爷,所以才会故意这般对付我?”
“你的玉佩,我从小到大就没看到过,你根本就没有那样的玉佩过。”
李书凝却轻笑道:“张大小姐从小就对我看不顺眼,我有好东西,你就想着毁掉,那玉佩是我从小就带着的,我可不想被你们张家给毁了,所以我一直是藏着的,倒是我嫁人后,吴斌应该是有见过的,还有吴斌的同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