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上,骄阳似火。
一名黑衣男子拖着一条受伤的腿,目光犀利地扫着街道两边的景色。行人见他模样诡异,纷纷避让开来。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上,抬头望向楼上悬挂的牌匾,只见上面写着千媚阁三个字,他皱了皱眉,犹豫再三还是闯了进去,招客的姑娘见了他都像看见瘟神一样,纷纷用锦帕捂着鼻子避开了。
“冷风!”忽然一名青年男子疾步过来,扶住了摇摇晃晃的黑衣男子,“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青年男子望了望冷风身后,见他只身前来,便忍不住问道:“寒霜和阳幻呢?”
冷风面露悲痛之色,“他俩,走了。”
“怎么会……”青衣男子强忍住慌乱,假装平静地问道,“你确定?”
冷风点了点头,神情之间满是悲伤和疲惫之色。
青衣男子不再多问,而是扶着来到桌子边坐下。
“太仆大人,寒霜和阳幻都去了。”青衣男子垂头禀报,谁也没看到他眼角的泪滴。
寒霜,阳幻,大哥一定会为你报仇,青衣男子握紧拳头,青筋暴起。太仆大人听了,心中掠过几分悲痛,寒霜和阳幻的功夫虽然不是天下第一,却也是寻常高手奈何不了的,他没想到这次出行会遭遇如此不测。
“那名女子呢?”太仆大人虽然这么问,心里却早已经有了答案。
“那名女子,被掳走了,”冷风噗通一声跪下来,“属下有罪,大人,你杀了我吧!”
“这件事情,我也不能做主,还是等殿下出来再说吧。”太仆大人尴尬地望了望二楼,殿下正在行鱼水之欢,如果自己贸然闯入,免不了受一顿责罚,可是,既然他们跟着来了,也就说明那名女子对殿下很重要,若是知情不报,同样免不了一顿责罚。
“寒霜、阳幻他们俩为我而死,我愧活于世!既然消息已经传达,我也该去陪他们了。”冷风双眼一闭,长剑抵住脖子,想一死了之。
忽然,右臂传来一阵钝痛,长剑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冷风抬头望去,只见青玄愤怒地望着他。
青玄正是刚才的青衣男子,他扶起地上的冷风,眼眶泛酸,“冷风,好好活着,我们要为兄弟报仇!”
其他几人听了,也是热血沸腾,因为他们是从小到大陪伴一生的兄弟,生里死里一起走过,感情比寻常朋友要深厚得多。
如果四周没有别人的话,他们保证会握着拳头大喊为兄弟报仇的口号。
二楼,暗香萦绕。
楚子域本来兴致勃勃,可是望着女子柔软白嫩的肌肤,忽然提不起兴致来了。
看着女子在他身上尽显妖娆,楚子域一阵胸闷,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她。
女子挡在楚子域身前,一脸的幽怨之色。
楚子域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让开。”
“可是,公子,人家……”女子扭了扭腰肢,希望对方能有所情动。
“让开。”楚子域盯着她,眸中出现一丝寒意,吓得女子赶紧闭嘴让路。
楚子域飞快地穿好衣服,然后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阵暗香扑鼻而来,大家抬头望去,只见殿下来了,楚子域一眼就发现了冷风,却不见寒霜和阳幻。
“他们俩呢?”
冷风悲伤得不能言语,太仆大人只得将事情的原委向楚子域汇报了一番,楚子域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他望着冷风,眸色一沉,“这么说,芙蓉也已经不知去向了?”
冷风摇摇头,“属下跟随他们到了陈国的王宫,因为没有王宫的令牌,所以进不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一无所知。属下办事不利,求主子降罪!”
“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冷风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定地站了起来。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逃不掉的宿命,寒霜、阳幻,你们好好安息,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报。
楚子域不再停留,他吩咐冷风带路,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向着陈王宫去了。
一路萧杀,陈梦蝶哭泣的脸庞时不时地浮现在他的面前,楚子域握紧缰绳,目光灼灼地望着前方,芙蓉,坚持住,等我来!
行人见他们的打扮像是外地人,看起来也不好惹,于是纷纷让路,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陈王宫。
厚重高大的宫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旁边的守门侍卫问道:“通行令可有?”
“没有,”楚子域一道冷光射过去,震得那侍卫心生胆战,他亮出身份牌,傲气道,“你向陈王通报一声,就说楚世子楚子域来了。”
侍卫一看看到身份牌,知道对方确实是楚国的世子无疑,于是赶紧通报去了。
各个国家之中,唯有楚国势力最为强大,周围小国纷纷以攀上楚国为荣,陈国当然不敢懈怠。
此时陈王正在跟他的宠姬蔡姬对饮,他们两人正在即兴对诗,日子好不惬意。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报”,紧接着侍卫匆匆奔来,气喘吁吁地跪倒在陈王的面前。
此时的陈王便是那个篡位的陈皇叔,名叫陈虎。他坐上王位之后,非但不思进取,反而终日****,只顾着享乐,国家大事一股脑地交给宫中太监处理,简直太不像话!
陈王正因对不上诗句而抓耳挠腮,此时听到侍卫传报,当即提起一脚踹过去,气恼道:“你眼瞎啊?没看到我跟夫人玩得正开心吗?”
说罢,端起酒杯泼了那侍卫一脸,“给我拖下去斩了!”
蔡姬赶忙制止道:“大王莫要生气,他定是因为急事才这般鲁莽,倒不如听他说说所为何事,再做定夺可好?”
“好吧,”陈王听着蔡姬的柔声细语,闷气顿时消了大半,他冲着一扬头,不耐烦地问道,“说!”
“大王,楚世子来了!”侍卫憋着一股气,总算发出来了,他看到陈王的脸色由红转白,酒杯咕噜噜滚到了昂贵的丝绒地毯上。
“这该如何是好?”陈王满脸焦躁,“他带了多少人马?”
“不多,十几人,”侍卫如实回答,“看起来,他们并没有恶意。”
听到这里,陈王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只要不是打仗就好,他急切地站起来,“快!替寡人更衣,寡人要亲自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