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嘴巴严得很。”洪勋知道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秘密,特别是位高权重的人。要做到保守秘密,对他而言还不是什么难事。
寻星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即便是我在你的面前杀了一个人,你也不能对外透露半句。”
“什么,你要杀人?”洪勋被寻星下了一跳,“你、你、你是不是疯了?”
“我说的是如果。”寻星头痛,这个孩子黑白分明的性格是他的优点但也是他的缺点,她想要在短时间内改变他固有的观念看来难度还是太大了些。
在洪勋眼里杀人是犯法的,无论有什么样的原因都不能杀人。“如果也不行。”
“那将来你有一天上了战场也不杀人了?那你还当什么军人,去当谈判专家好了。”寻星又靠回泠守怀里,眯着眼等着洪勋的回答。
“我是军人,打击罪犯、保家卫国那是我的职责。可你不是,你杀人就是违法的。”洪勋不希望寻星的手上沾血。
“那如果是有人要杀我呢?”寻星语气平淡,双眼依旧闭着。
洪勋拍拍胸脯,“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傻瓜,那就变成你杀人了。”寻星笑了。
洪勋愣住了,“难道真的有人要杀你?”
“谁还没一两个死对头呢。”寻星也不从正面回答。今天刚认识的小屁孩儿居然会说要保护她,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们有钱人的世界太复杂了。”洪勋不想再说下去了,总觉得是被寻星耍了。
“对、还是简单点好。”寻星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总觉得这几天出气大于进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拥有的多了,有时也是一种罪过。”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休息。”泠守紧了紧怀里的寻星,不准她再说下去。
“把我耳朵封起来吧。”寻星把泠守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耳朵边上。
“好”,泠守有些心疼地点了点头,“睡吧。”泠守用小型的隔音帮寻星结界阻隔掉外界所有的声音。
“她很累吗?”洪勋听着泠守与寻星的对话有些云里雾里的。
“不然呢?”海奴忍不住白了洪勋一眼。
洪勋想了想寻星并没有做什么消耗体力的事,“她是不是生病了?”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海奴大力地踩了一脚油门。
洪勋这下真对安静了,但是眼睛却时不时地溜到寻星身上。
还好回程已经过了堵车的点,一路顺畅。到家时寻星已经真的睡着了,泠守抱着寻星下车,就直接上了二楼。
正当洪勋想要跟上去的时候海奴叫住了他,“你不能上去。”
“为……哦,知道了。”洪勋差点又习惯性地问为什么,但转念一想这是别人的家也就算了。
“只要不上楼,你都可以随便走动。”海奴说完就进房间了。
“诶?”洪勋没想到海奴就把他一个人丢在客厅走了。
塔可可、泰莲、索玛也陆续从地下室上来,全都是在厨房喝了一杯水后就进了房间。洪勋这下真的傻眼了,这群人怎么一回家就跟变成了哑巴似的。
“你和封锐赫一个房间,没问题吧?”泠守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下来。
终于有个人和自己说话了,洪勋又些高兴。可是,他没听错吧?“锐哥也住这里?”
“对,他今天应该没有办法回来。你们的房间在庭院边上,我带你去吧。待会儿我命人给你送换洗衣服过来。”泠守走在前面。
“她还好吗?”洪勋见泠守从下楼一来就一直板着一张冰块脸冷得他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她睡了。”泠守指了指前面的小屋,“就是那里,你自己过去吧。”
“哦,好的。不过,锐哥什么时候回来呢?”洪勋更想知道封锐赫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便可回来。你要是不习惯一个人睡我可命他们来陪你。”泠守转身,他还想着趁寻星睡觉的时候把手上那两份投资案处理完。
“不是,我随便问问。”洪勋摇头,他才不要别人陪他。
“那好,你进屋看看如果需要什么生活用品,直接给我说便是。”泠守没有停下脚步,说完已经进了客厅。
洪勋站在原地又些失神,泠守一离开仿佛这天地之间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似的。他不明白这栋房子里住着这么多人怎么就能这么安静呢?还好以后跟他同屋的是锐哥,要不他估计得被闷死。打开房门,洪勋一眼就看到屋子里的行李箱。“看来是锐哥的。”
虽然门没关,索玛还是轻轻敲了两下门才进来。“这是毛巾、牙刷、衣服、手机,还有一张卡。”
“卡?”洪勋又些不明白了,干嘛给他卡?
“预知的工资,密码是六个零。”索玛把卡递给洪勋,“你将在这里住六个月,除了学习以外,还要办理我们交给你的任何事情。这六个月是实习期,如果通过了我们将送你去‘学校’继续学习;如果无法通过实习期那么你就只能离开了。手机里已经存了我们的号码,但是没有紧急情况还请你不要随便拨打。手机请随身携带,手机里的全球定位系统将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你的去向。”索玛一一向洪勋说明。
“实习期通过了才能去学习,是这个意思吗?”洪勋还以为到寻星这里会有多累、多艰苦,可是没想到却是拿着工资实习。这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不过要是通不过实习期,那么他岂不是会辜负大伯的期望?
“对。虽说是实习,但也相当于在学习了。Boss已经开始在教你东西了,能不能领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索玛说完就离开了,他还想去看看寻星的状况呢。
已经开始教了,洪勋怎么没察觉到呢?他仔细回忆了今天从见到寻星开始的所有事情,大多是斗嘴闲聊而已。
“啊!”寻星从噩梦中惊醒,全身大汗涔涔,眼神慌张。
“有我在、有我在。不过是个噩梦而已,不要去想了。”泠守抱着寻星安抚。
“全是血,到处都是。”寻星干脆闭上眼睛紧紧地抱住泠守,“明明那个人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割他的肉……呜呜呜呜……”说着,寻星竟哭了起来,她总觉得那些被剜肉的那些人看上去好熟悉。
“别怕、别怕,是你做噩梦了。”泠守轻轻地拍着寻星的背,“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泠守说话的同时,语者们也全部聚集到了寻星的卧室中,紧张地看着寻星。而洪勋的声音也从楼下传来,“怎么了吗?有什么事吗?”
泰莲走到楼梯口不耐烦地说:“没事,回你房间去。”
“哦”,洪勋见寻星身边有人,也不好意思上去,没办法他只好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等。
寻星抬起头看了眼泠守,眼神也不比刚开始的那么害怕了。“泠,这个梦太真实了,仿佛是我经历过的一样。”
“你也只说了是仿佛,可见你并没有真的经历过。不要去想了,要不喝点牛奶再睡?”泠守不想知道寻星梦见了什么,因为他不想寻星在去想那些令她害怕的画面。“索玛去拿点热牛奶上来。”
“是”,转身离开。
寻星这才看见卧室里的其他人,“你们也都去休息吧。”
“是”,塔可可、海奴和泰莲也纷纷离去。
“他们都走了,静音结界我也设置好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泠守拿来靠枕放在寻星腰后。
“还是你最懂我。”寻星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开口:“我总觉得我梦里看见的是夜,也就是我还是语者的时候所经历过的。”
“有这个可能,如果你的能力在恢复,那么记忆也将会回来。”这都是泠守的猜测,谁也没有经历过的事也只能靠猜了。
“从我梦里的情绪上推测,我觉得那些被活剐的人也许就是语者。人类不可能被剜肉还能那么淡定,他们的眼神明显是清醒的,但却都一声不吭。他们越是那样我看了就越心疼。”说着寻星就觉得喉咙难受,想哭,不过还是忍住了。
泠守抚摸着寻星的头,“我就知道不只是噩梦这么简单,不过这些事也没有必要瞒着他们几个。说不定他们这三千年来也遇见过此类的事情。”
“你说什么?”寻星不想让那几个小的知道,就是害怕让他们产生阴影。
“你想活在世上那么久,还有什么他们没见过?我想见的应该比你多。”泠守告诉寻星不必太过于保护语者们,他们都是活了很久的生物,已经看尽了人世百态。
“哎,我本想让他们尽可能的只看见美好的一面。”
泠守笑着说:“他们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明明我才是最年轻的那个,同时也是一直都被保护着的那个。”寻星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灯火。
“你也保护着我们,不是吗?”泠守也朝寻星的视线看去,“看天色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是吗?希望如此吧。”寻星躺下,拉了拉泠守的衣角,“睡吧。”
“嗯”,泠守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