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锐赫被泰莲拒之门外不说还被摔出这么远,看得一旁的景彦有些错愕。泰莲与他接触不多,可每次见面也是客客气气,表面上看就是一文质彬彬的偏中性的帅哥。真是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身板不如景彦壮实的小帅哥一掌就能将封锐赫推出去那么远,景彦得重新考虑一下作战策略。
景彦上前扶起封锐赫,“我们回去吧。”他还不想被封锐赫牵连进去。
“我不放心,你先回去吧。”泰莲越是生气封锐赫就越觉得不对劲。
“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身边又不是没人照顾。”景彦不明白,封锐赫到底是担心寻星什么。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等她。”封锐赫铁了心要留下来,不见着寻星就不走了。
“我能说你是花痴吗?”景彦也不想劝了,转身离开。“祝你成功!我还是回去睡觉好了。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景彦刚走封锐赫又跑去按门铃,“开门、开门!”
海奴坐不住了,干脆把门铃的电源给关了。
封锐赫看着门铃没反应就开始直接打门,“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报警了。”
“谁来了?”寻星被门铃声吵醒,穿着睡衣出现在楼梯口。
正准备出去揍人的海奴僵硬地站在门口,不想回答。泰莲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们会解决的,您还是回床上躺着吧。”
“干嘛不告诉我是谁来了?”寻星嘟着嘴,“我自己去看。”
“哎呀,你的身体很虚弱,你就听话回去床上躺着不行吗?”塔可可一边在厨房做饭一边说,“我给你熬了点什锦粥,马上就好了,我给你端上去。”
塔可可怎么突然转性了,寻星越想越奇怪,“你们肯定有事瞒着我吧?快说,门外是谁?”她说着就向楼下走去。
“开门、开门……”封锐赫的声音越来越大,寻星听见是封锐赫的声音后立刻停住了脚步。
泰莲看着寻星踌躇也知道了她还是没放下,“要不你们还是见一面吧。”泰莲知道,感情的事情外人是无法解决的。局外人看得清的只是他们的行动,至于感受他们永远不能知道。
“我……还是算了吧。”寻星左手紧握扶手。
泰莲看着寻星紧握扶手的手指已经发白,心里不忍,“那也只有你出面赶他走,要不然海奴那家伙出去说不定会打残他。”
“好吧。”寻星不希望任何人受到无谓的伤害,特别是因为自己。径直走下台阶朝门口走去,看着海奴站在玄关她笑了,“我的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要是封家的独子真在自己门口被打残了,她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海奴还会被警察盯上,那以后就更麻烦了。
“星儿,对不起。”一见是寻星亲自来开门封锐赫立刻上前,说着就想去触摸她憔悴的脸庞。
“怎么不嫌我脏了?”寻星的声音有气无力,好似有许多委屈。
海奴上前将寻星拉了到自己身边,“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我家海奴也吃醋了呢,呵呵……”寻星看着海奴笑出声来。
“对,我吃醋。”海奴也顾不得别人的感情,反正泠守副官不在没人治得住他。
寻星虽然已经尽全力打起精神来调戏海奴,可是那眼神依旧透露着病态。
有了海奴的支持寻星觉得放心多了,她假装看不见封锐赫眼里悔意,幽幽开口:“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道歉的话你也不必说了,你回去吧。
“我……你就不能原谅我吗?”封锐赫已经不知道寻星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了,为楚冀恺流下的泪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令他魂牵梦绕、寝食难安。他为什么会后悔,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现在已经不确定他是否真的需要寻星的原谅,即使得到了她的原谅又如何,难道真的想做她的男人之一?
“你没什么需要我原谅的,何来原谅一说?”寻星的语调平缓,嘴角还有丝丝笑意,“你只是诚实的说出了你对我的看法,既然嫌我脏又何必与我纠缠。”终归还是伤心的,因为在乎。可是伤心却不能完整表达,要装得不在乎大家才能回到各自原本的位置。
“是我说错话了,我只是一时气愤。”封锐赫知道那时他的心里更多的嫉妒和羡慕,气愤的源头更多是源于自己,“我那是吃醋,我只是嫉妒、嫉妒他们可以得到你的爱。”
“你是个好男人,本来就不该和我有瓜葛。那一夜就当它是一个美好的梦吧,现在梦醒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寻星淡定得像个僧人,看不出喜怒。
“不行,你做过了就要负责。”封锐赫一把将寻星拽进自己怀里,“我不管,我就是看不得你在别人怀里。”
“你在演电视呢?”寻星嘲讽地抬头看着封锐赫,那眼神是封锐赫从未见过的。她也不挣扎,坏坏的笑容慢慢爬上眼角。
海奴暗叫不好,这语气太熟悉了。“族……”他刚想试探就被一个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怎么办才好呢?”寻星靠在封锐赫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强健的心跳声,“这声音真是太美了。”
“什么声音?”封锐赫不明白寻星在说什么。
“没事。你今晚就住我这儿吧,怎样?”寻星抚摸着封锐赫的胸膛,“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爱……”“我”字还没说出来寻星的太阳穴就传来剧烈的刺痛。
看着寻星头痛,海奴立刻让泰莲去取止痛针,“泰莲,止痛针。”抱着寻星就回到了客厅,封锐赫当然也跟着进来。
“怎么就头痛了呢?”封锐赫担心地守在一边,看着寻星痛苦的表情他的心都被揪得紧紧的。
海奴撇了一眼封锐赫,拿过泰莲递过来的针筒就扎了下去。
“这粥又白熬了?”塔可可端着粥走到客厅,从气息上就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寻星已经是那个让他们惧怕的寻星了。
“你们……”封锐赫都能感觉出来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劲,可是具体是怎么一个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我们怎么?”塔可可哪里还有平日里那种小乖乖的孩子气,身上散发着的是对封锐赫的嚣张与不屑。“你还不走,是要我把你丢出去吗?”
封锐赫打不过泰莲也就算了,塔可可一个170不到的小屁孩他没理由会输吧。“我就不走,我要等寻星醒过来。”男人的脸皮通常都比女人厚很多,封锐赫就是代表。
塔可可将粥放在了茶几上,正准备把封锐赫一把丢出去却被泰莲阻止。“封少,你还是请回吧,Boss身体不适也需要休息。”
“她的病……”封锐赫虽然想耍混,但一对三这样没优势的情况下还是不敢太任性。只是他担心寻星,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寻星犯病。
“无碍,药效过了她自然会醒。不过还请你保密,谢谢。”泰莲一副索玛上身的感觉。
封锐赫的指尖轻轻滑过寻星紧皱着的眉头,“看来我真的是误会她了。”
泰莲却只是淡淡一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等她醒来再走不行吗?”封锐赫还是有些舍不得,毕竟现在已经知道寻星是真的病了。
“随你。”海奴才没泰莲这么好心,爱走不走他才懒得管一个人类的死活。
“来让我仔细看看。”塔可可凑近封锐赫仔细观察,心里想着如何能幻化得更像他。
封锐赫没空去想塔可可和海奴为什么会突然又不赶他走了,只有刚才对自己出手过的泰莲是一脸的担忧。他的心思在寻星身上,现在满心祈祷着她能尽快醒来。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说你私闯民宅,然后再找几个记者爆爆花边新闻。”索玛声音透着病态,可语气却不像说笑,手上拿着电话突然出现在客厅。
“你怎么出来了?”海奴上前扶住索玛。
“你要和塔可可一起犯二我拦不了你,赶他走的能力我还是有的。”索玛生气地推开海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孩子气?你能不能为Boss想想?”
“唉,我去。”海奴只觉得自己的头也开始痛了,“他自己选择的……”
不等海奴说完,索玛按下通话键,“喂,您好,我们家里突然闯进来一个男人……”
封锐赫没想到索玛真的能报警,只能乖乖地离开。“希望你们好好照顾她。”
“当然,不用你担心。”海奴只是气愤,只是换着方式为寻星鸣冤。
封锐赫走了,屋里的人都安静了。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如果醒来的是性格暴躁的族长,他们情愿寻星不要醒过来的好。现在他们五人已经有两名重伤,谁也不想加入卧床休息的队伍。
时间滴滴答答流走,寻星也缓慢睁开眼睛。谁都不敢上前,因为光看寻星那朦胧的眼神他们无法分辨醒来的人格是哪一个。
“封锐赫已经走了吗?”寻星开口询问,语调平静,身体的气息也很平静。
海奴正想回答却看见此刻寻星的眼角是微微上翘的,他又立刻闭嘴。果然,上天并没有听到他们的祈祷,这次醒来的是依旧是夜寻星。
“看来你们很怕我?”夜寻星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也对,你们的确该怕我。”声音不大,感觉像是在自言自语。茶几上的粥已经冷了,她依旧端起来就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
塔可可没想到这次族长醒来会这么平静,“您……还是让我给你重新做一碗吧。”
“不必,温度刚好。”夜寻星自顾自地吃着,看起来与身为人类的寻星没多大区别。
大家也都是奇怪得很,站在夜寻星身边看着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夜寻星吃完,看了靠墙的索玛一眼,“你还是老实地休眠吧,别出来碍眼。”
索玛二话不说扶着墙就进屋了。
“你们也去休息吧。”夜寻星站起来朝庭院走去,脱了鞋踩在嫩绿的草坪上看着夜空的星星。
这里根本看不见夜昶星,连银河系也看不出去。“唉……”她叹气,“把我抛下你就幸福了吗?”
“你怎么了?”心里有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你也学会了与我沟通。”寻星是瞧不起人类的,可是这世这个小女娃却有些另她刮目相看。因为她的心智坚定,因为她不受物质、名利吸引,只是一心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我只是意识到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夜,而我是寻星。”
“呵呵……对啊,我是夜。因为我错过了一个灿烂烟花的季节,被关在漆黑的夜里找不到方向。”夜寻星小手一挥,夜空里的星星仿佛被拉近了一般更加闪耀美丽。“我只是不甘心,为何会受到这么重的惩罚。特别是在人类社会待得越久就越觉得不值!”
“的确。”稚嫩的声音居然赞同夜寻星的观点,“但是,这一切不都已经过去了吗?没有必要再因为漫天雪花而错过下一季芬芳,更不能因为沉溺夕阳的余晖而忽略这满天的星光。”内心的声音试着说服夜寻星放下那些不必要的怨念。
可是既然说了是怨念,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下。“你也许是懒散惯了,经受不起压力的考验。你不也总是抓着一点伤痛就开始顾影自怜,人类很是可笑……”夜寻星怎会轻易被说服,“你想说服我?”
“错,是说服我自己。”稚嫩的声音坚定地说,“我们本就是一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