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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日,“四月”正式营业,她留了下来,经由陈亦北的建议,帮他顾看咖啡店,一边也在极力邀请她去陈氏的飞鸿地产,她还没有那种办公室工作的概念,觉得待在咖啡馆也挺好,所以大多时间,她都是窝在“四月”给飞鸿地产画图,近半月以来,咖啡馆运营的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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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总说在开会让您直接去世纪大厦。”机场,刘洋见刚下飞机的许仕年(许乘风的爷爷)一脸严肃从贵宾通道出现,没看到许乘风,这位老总狠狠顿了下手里的拐杖。
“如是,那便去看看他到底在开什么重要的大会?”许仕年敛着目走着,语气相当的凌厉。
刘洋接到许乘风的电话,“是的,已经接到老总。”手机直接被许仕年抢了去,“有时间打这电话,却没时间来趟机场,好小子!”
“若不是怕你手里的拐杖,我还真有可能去接机,只是,您还是低调一些为好。”许乘风坐在总裁室,一场冗长的会议下来,些许疲乏,修长的手指拧了拧鼻梁骨,话说的极为慵懒。
“你怕过谁?”许仕年火气腾腾。
“您不是一直以为我怕你么?”许乘风换了只手接电话。
“如果在面前,说不定我真会给你一棍子。”许仕年非常火大地挂断了电话,刘洋甚至觉得他会把手机给摔了,却递回给了他。
“那帮没用的经理都被他换光了?”许仕年扭头问走在身后的刘洋。
刘洋不好发言,只颔首了一下。
“跟着他,都成了精不成。”许仕年躬身坐进了车中,脸色是非常地不爽。
......
二人对踞而坐,许乘风递了杯茶给许仕年。
许仕年脸臭的冷哼。
“瑞士也算迷人,您不打算长居了么?”许乘风品了口茶道。
许仕年敛目,“叶家的女儿,你到底找到了。”顿了一下,“毁了她。”
许乘风并没有答话,只是喝着茶。
“你不要忘了留白是被谁毁了?”许仕年的拐杖敲在二人之间的矮几面上。
许乘风放下茶杯,“你为什么不提许留名和齐映柔?”
拐杖直指向他,“他们是你的父亲母亲!你小子果然无情。”
“自然知道他们是我的父亲母亲,只是你难道不知道叶凌冬的生父是叶有景后,秦念琴是她生母这件事还能瞒多久?如果不是你执意让许留名娶齐映柔,又何来这三人的纠缠?至于许留白和叶有景,您敢说和您没有一点关系么?”许乘风展眸,要笑不笑的样子。
“照你的意思你倒同情起秦念琴和叶有景的女儿来。”
“怎么会?只是听您轻口证实我的猜测,又何止想毁了她?”
“你!”许仕年气急败坏到失语。
“洛城这季节天气不好,还是劝您夏天再回来比较好。”许乘风起身,语气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冰冷又狠辣的小子。
许仕年只觉谁落了他手都没什么好下场?自然也包括秦念琴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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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把她惊醒,她披了件薄毛衣踏着拖鞋去开门。
她刚打开门就被他狠狠抱住困在了墙面上,吻很狠,甚至涌出了些些血腥味道,更多的是酒精味,他喝了很多酒。
“你放开我,乘风,你先放开我。”她颤抖不已。
“你叫我什么?”他问。
“乘风,乘风啊。”她几乎惊呼被他一托,为了不被甩出去她只好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渐渐疯狂。
他抱她进屋,室内只有一盏副灯开着,他托着她一同倒进了客厅的沙发里。
她被摔得生疼。
“乘风,你喝醉了。”她局促不安地呼吸着,看他伏在自己的上方。
“我不是醉了,我是疯了。”他又吻住了她。
她忍着痛就是不出声,眼泪聚集在眼底,她闭上双眼,眼泪被抿出了眼眶。
“痛么?为什么不说痛?”他终于停下来,发现了她的忍痛闭目的样子。
她只是闭着眼睛摇头,“如果这样你会好过一点,那么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只是我真的很痛,很痛。”她流着眼泪抱住了他的脖子。
心脏分明痛的透彻。
他一拳打在沙发里,伏在她的身上,头埋在她的颈肩窝里,清爽的柠檬香气令他无比清晰的感觉自己的心如岩烧,“这些天为什么不再联系我?”
“我说过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如果我也想要爱人,那么就只要关我一个人的事好了,万一哪一天我也有了爱情,那样也不会伤害到别人。”
“为什么,害怕,爱?”
她满心颤抖,他竟然知道她在害怕。
“就像你我可以如此,我哪里还有资格拥有爱,乘风。”她忽然泪流满面。
他在她颈间笑,自嘲,“在一起,在一起就可以了。”
和何言欢从未谈及过感情却是可以同她做/爱,不应该相似而已么?他却心疼了起来,连欺负都犹豫了起来。
他不知待了多久,踏看着他从自己身上挪开,捡起了掉落的西装外套,走了。
她缓缓坐起身,抱住双膝,哭的不知所措。
谈及爱,不是伤自己就是伤了别人,只在一起,在一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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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之后,她亦不再主动联系他,日渐弥深的却是知道自己好像遇见了爱情,她一个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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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一处私人墓地。
这是他来墨尔本半月每天都来的地方,每次来都会给这墓地主人带上一束红色玫瑰。
“留白,明天我便回去了,那么就算下地狱我也一定拉她作陪,叶有景怎么对的你,我加倍还给他的女儿便是。”他伸手抚着墓碑上的一方照片,是许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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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半月之后才在朝阳百货偶遇他的。
“是叶美女。”齐西凡对于偶遇叶凌冬也是很惊喜的样子。
“嗨,又见面了。”齐西凡冲她打招呼,她并不靠近,他满眼冷漠,仿佛不再认识她。
她只得僵在原地。
“齐副总,你很闲么?”他进了电梯,正面对着她,沿着尽是她不熟悉的冷漠。
等电梯门阖上,她手中的购物带啪的掉在了地面上,突然心疼如绞,说好不要爱的,叶凌冬,不要爱,不要爱上他,她捂着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轻锤,哭,像个迷路走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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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回美国,你还会见我一面吗?”傍晚洛城下了雨,把她困在四月店前,她看着对面高song恢宏的世纪大厦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没有回信,雨势好像不会减弱,她跑向了公交站台。
没等公交车到站,一辆白色的名贵跑车呼啸而至,她看见了七年不见的邵京豫,甚至她都好像记忆里没有过邵京豫。
现在才觉得邵京豫和许乘风有几分相似,她忘了么?这城中许家邵家是亲戚,许乘风该是邵京豫的表哥。
“小冬。”他还像七年前那般叫她。
她退后了一步,手中的手机震动提示有信息进来,她点开。
“叶凌冬,回纽约吧。”她突然大哭,不知所措地痛哭,以为可以开始却猝然而止,都结束了么?他根本都不会再回头看她一眼。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大雨中,邵京豫紧紧抱住了哭得不知所措的她。
“不是啊,京豫,不是啊。”她在他的怀里不住的摇头。
邵京豫知道自己有多心疼?
他拨出怀里的她,俯首就吻住了她的唇,七年前他因为一念恨,接近她,从未想过爱上,更不曾亲吻过她,这美妙滋味他竟才发现?
“京豫,不是这样的,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欺负我。”不要再欺负叶凌冬,因为没有了林苏景,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一个人会护她如命如他。
隔着雨幕,她却看到了对面正在接吻的男女,可不正是让她回纽约的许乘风么?他和他的未婚妻正在他的公司门口接吻。
她仿佛看到他接吻的间隙他的眼正瞥着这方,冷笑的样子,她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邵京豫......
“怎么了?风?”她没看到的是,在她推开邵京豫的下一秒,他便结束了这场宛如报复的吻,不明所以的何言欢问他。
“我让Alex送你回去,今晚我还有工作。”男人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打发女人。
.......
洛城的四月,不是个好季节。
洛城,是一座注定让人伤心的城市,她走了,也许,不会再回来,然后伤心走在雨中街头的她,世界突然全黑......
......
他给她这最后离开的机会,若再相遇,他会让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