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0章 龙少篇,摘肾、捧高(3)
不知道睡了多久,像是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后醒来的感觉,身体有些未舒缓全的沉重,却又有些充沛前的满足,眼珠子转悠了一圈,看着一边挂着的吊瓶,她又下意识地就想去看自己的手,还没反应过来,一抹高大的暗色身影已经笼罩而下:
“醒了?”
扶起慕容云裳,龙驭逡抬手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想起什么地,眉头微微蹙了下,她还是率先出声道:“手术很成功吧?”
既然她醒过来了,他还在笑,那应该是很成功的吧!
只是,他不是说全程她都有知觉的吗?她的记忆根本就是断了片,她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反应,她被骗了!
既然是被骗,无外乎就是用她的肾救人,虽然心里有些不快吧,慕容云裳却没表达,一方面是因为她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没有特别的异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看到滴液瓶在滴水,这两种完全悖逆的感觉让她混沌的脑子有些晕:
但不管如何,好歹自己此时是清醒的,她猜想最多也就是捐颗肾而已,既然不违背初衷,就不急着动怒伤自己身体,而且顾忌着这一点需求,她猜想龙驭逡也不会多对她做什么。
听她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问手术,龙驭逡心情激荡地无以复加,抬手就将她搂进了怀中,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傻女人!”
她为什么要这般善良呢?真是善良地他都不好意思把歪主意打到她身上了?除了好好地疼着她守着她,他还能做什么呢?
“慕容,谢谢~”
靠近她的耳根,轻抚着她的头发、龙驭逡还是压低了嗓音道:“做戏需要做全套,手上、身上的东西暂时都先别动,该动的时候会有人替你处理,只是让你睡了一觉!”
话音落,浅浅一笑,他才缓缓推开她,起身转身去一边的隔间。
做戏?睡觉?
看了看自己的手上,慕容云裳又拉开了被子,看到了自己身侧贴着的一大块纱布,抬手掀了掀,一条似是缝合的丑陋红痕进入了视野,眸子不自觉地就瞠大了几分:
这到底是移植了没有?
伸手她就轻轻摸了过去,隐约间似乎还能感觉到些凹凸的不平感,可试探地轻轻按压了下又的确没有痛感。意识渐渐清明,沉睡后的沉重感也渐行褪去,慕容云裳再度掀着眼皮瞅了瞅一侧的吊瓶。
此时,龙驭逡也端了一碗粥走了出来:“又不乖了!饿了吧?”
一股清淡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慕容云裳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刚一伸手,小碗却被拿了开:“病号该有病号的自觉!”
床畔坐下,舀了一勺,龙驭逡递到了慕容云裳嘴边。
瞅着碗底的白粥,慕容云裳长长的睫毛眨巴了下:“以后我要吃肉!”
可别拿白粥天天糊弄她!
她又不是真病号!虽然她要控制食量,可也得给宝宝喂奶呢,营养不能缺!对啊,这几天要是不能回家她还得想办法挤些奶送回去!
张口刚一吞下,一股清晰的肉香就在唇齿间漫开了,瞬间,她眸色一亮:有肉泥?
相视一笑,心照不宣,龙驭逡又翻搅了下舀了一勺递到了她嘴边,很入戏,一口一口地吃着,慕容云裳很满足,粥的味道很好,咸淡适中而且还不腻,殊不知,对面,服侍着她,某人却比她更享受,这种平静与亲密,是龙驭逡做梦都奢求的。
正吃得欢快,又一阵刺耳的啪啦声传来,一顿,慕容云裳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口:“外面怎么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
视线再落到龙驭逡的身上,慕容云裳也不免纳闷了下:他怎么在照顾她?不用去看他的母亲吗?
“龙——”
刚想问问,粗粝的指腹却直接点到了她的唇上:“不要好奇,乖乖吃饭!”
总觉得他像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看他神情平淡,似乎并不担心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又“皇帝不急太监急”了,慕容云裳便把所有的疑窦跟情绪全都压了下去:
应该是没事的吧,终归也不是她的至亲!
这么想着,偶尔眼神瞄瞄他,偶尔再瞄门口几下,慕容云裳小嘴还是咂巴着一下一下,将注意力尽量留在了眼前的美食之上。
…….
此时,另一边的病房里,睁开眼睛,金美智只差整个疯癫了:
为什么她会在重症病房里?为什么她的身体会虚弱?为什么她会感觉到凉意跟疼痛?她的肾呢?为什么她身边围了这么多医生护士?为什么她会捐了肾?
“金小姐,您不要紧张,手术很成功,您放心,只不过您现在还很虚弱,不宜乱动!”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刚撑起一点身体,金美智又整个跌回了床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次,她却知道这不是做梦,不是她耳背,也不是她的错觉了,她真的捐了肾?
这怎么可能?
她的肾跟龙妈妈的根本不匹配,就是她想捐也不可能的啊!
不匹配的肾源,医院怎么可能随便给她摘了?她不是死人,器官这种东西又不能跟药一样保存上一年半载的,谁还敢私自把她的肾卖了不成?
刚要暴怒,一抬眼,她竟然看到了一从白中的一点黑:傅重?他怎么也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了吗?
宋医生呢?一直跟她的那个主治医师呢?为什么没看到他?
眼前的这个又是谁?
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满腔的怒火瞬间浇了个透心凉,想问也不能问了,想说也不能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金美智清楚地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真的进行了手术,她的肾,她的一颗肾居然没了?
怎么会这样?
哪里出了问题?
脸色苍白地吓人,唇瓣抖动着,连双手都在不停地微颤,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片冰凉,理智却是一片散沙,怎么都拢不回来,半天后,她才喃喃地道:
“这是哪儿?宋立德宋主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