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陆阎昊倏地抬起了眸子:什么意思?“龙家是有个大小姐不错,但这个大小姐却很神秘,以前甚至都很少有人提及,有人说是不受龙家人待见,有人却说是发妻长女、过于保护,连龙家的人都探不出准确的消
息,唯一确定的,就是这个龙悦挺神秘的,见过她的人不多!以前都没见过的龙家大小姐,突然以这样一种姿态横空出事——”
顿了顿,洛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龙家就龙家,在这个地界上,势力也是非同一般的,特别的群体存在,加上特别的消息渠道,有关龙家的风吹草动只怕根本瞒不过龙家人,加上龙驭逡也不似好惹的人
,他们其实还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去调查这家人,弄不好就会惹上麻烦。“虽然不一定有人敢冒充!我的意思是,万一是龙家的大小姐有什么隐疾不能见人或者突然去世之类,又或者有什么原因必须要这样一个大小姐面世,那找一个替身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那么,孤儿就会成为最好的选择!要完美地替来两人造一个合法的、查不到的完美身份的话,我想对龙家来说,连事都不是!当然,这只是我想到的一个可
能,也有另外的可能我们想不到的,或者这个龙悦小姐就是跟叶小姐长得很像也很有可能!关键还是要去辨别的,不是?”
说了这一大通,洛离当真就是有感而发、都没过脑子的,这一刻,他只希望某人赶紧恢复正常,别一天死气沉沉的,一天又火冒三丈的,他们都得跟着上蹿下跳。
瞬间,陆阎昊就成了抖擞的大公鸡,整个脖子都直了起来:“你说得对!”
人都可以变性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帮我查一下她的行程,我要请她吃饭!”
另一边,正等得彷徨不已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这样的电话,叶灵就知道,这一局,自己赢得了先机。
***
周六晚上七点,叶灵准时出现在了绯悦大酒店。富丽堂皇的酒店,高档次的设计与服务,处处彰显着品味与气派。
“欣妍小姐,这边请!这就是丽轩厅——”一路进了二楼的包间,目光一个逡巡,入目所及,一股金钱的味道,却又不乏浪漫温馨,指尖轻拨过一旁桌上插着的娇艳玫瑰,盎然怒放的姿态显然是精挑细选的新货,
唇角嘲弄地勾了勾,叶灵才道:
“好,谢谢~”
桌上添了茶水,服务生便很识趣地先退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写满了品味的奢侈与隆重,叶灵心底的恨意却如浪潮再起波澜:这就是所谓男人的真面目吗?得不到的、失去的才永远是“白月光”?
多可笑!她在他身边掏心掏肺、捧着一颗真心的时候,从来没见他如此大手笔的花费心思请她吃饭?而今却要为了一张‘像她’的脸如此铺张?
正沉浸在思绪中,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抱歉,我来晚了!”
回身,叶灵淡淡的一笑,同时抬手看了下表:“陆少客气,是我来早了!”
刚刚好七点!
视线收回的同时,叶灵的心头却又是一阵涩疼:男人,可真不是个东西!以前,每一次,他跟她的约会,却从来没见这么准时!她捧着一颗真心的时候,他却只知道践踏,现在对着一个外人,他竟然是这样的态度?想起曾经那些心酸的过往,想起生产那一刻疼得死去活来、差点死在产房里的自己
,想起历尽艰难还差点胎死腹中、因为各种因素一出生就因为黄疸先吃了中药的宝贝女儿,叶灵心底的恨意瞬间就烧红了眼,身前的拳头一阵也攥得都有些咯咯作响。
而此时陆阎昊正在替她拉开座椅,动作绅士更温柔。
“谢谢~”
两个字,言语柔情,叶灵的眸光却都像是淬上了毒。但当陆阎昊坐到对面,两人眸光再度交汇的时候,她的眼底已经一片明媚。
餐桌上,叶灵很随意的点了菜,陆阎昊还加了瓶红酒。但当菜色全都端上的时候,叶灵的视线明显顿了下:不管是她点的蓝莓山药,还是虾球、时蔬,桌上的菜,几乎都是她喜欢吃的,而最特别的是,桌上竟然放了一个四色的蛋糕拼盘,跟监狱里他第一次带给她的那一盒如出
一辙。
即便是一闪而逝的反应,陆阎昊也是敏感的捕捉到了,轻晃了下手中的酒杯,做干杯状地往前擎了下:
“要跟妍小姐吃顿饭,可真不容易啊!”
蓦然回神,叶灵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拿起酒杯,跟他轻砰了下:“是陆少抬爱!”一声轻微的抱怨,却也提点了她男人到底有多贱!什么高不可攀的青城四少,主动追着一个女人请吃饭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可以配合她的时间?不错,今天的时间,是她
订的,特意推拒了他的邀约而选择了自己订的“改期”!
这一次的交锋,她要自己掌握主动!
而事实证明,任何男人,再忙再没有时间,想迁就的时候还是可以迁就!
可越是这样,叶灵心里其实也越是不舒服。
放下酒杯,她的手先落向了一边的小蛋糕,叉起一块,就放进了嘴巴,眉宇间全是笑意,口齿间却全是苦涩。她静静品味、甜蜜享受的姿态,特别是最后咬着叉子抿唇的小动作,都像极了曾经的叶灵,陆阎昊的视线呆滞更迷茫,她这个毫不避讳的举动,让他的心也失落地一层层
地往下沉:
“妍小姐很喜欢吃甜食?”
“有什么不对吗?”反问了一声,叶灵又叉了一块塞进了嘴巴:“女人多数不都喜欢?”
可是这一刻,她其实真的一口都不想吃,甚至讨厌死了这四色口味的蛋糕!
“没有!还是先吃饭吧!菜都凉了~”一餐,寥寥数语,叶灵吃得食不知味,而陆阎昊,一餐饭,几乎都是擎着一杯酒在看她,言语动作、吃相习惯,只恨不得变成蛔虫钻到她肚子里去了,但当他放下酒杯的时候,脑子里的纠结依然是半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