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的程宦之不再言语,独自坐着,若有所思。
他不做武林盟主了?本官刚送他一半家当,他怎能说不做就不做。不行,就算你不做,我程宦之也要让你的儿子做!
“爹?”程媛见程宦之愣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小声叫道。
“啊?”程宦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抬头一看,众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
他那声无意思的“啊”声音太大,众人以为他发生什么事。
“不好意思,是在下失礼了。”程宦之忙道歉。
“无妨,膳食已准备妥当,大家不要客气,尽情享用。”
欧阳昔话一说完,场地四面八方就出现了众多欧阳府的家丁,四人一组都抬着长长的木案摆在场地四周.
摆毕,众人细看,只见那木案之多竟足足围绕这能容纳千人的场地摆了两圈。
难道欧阳昔要一次款待这接近一千人的宾客吗?
不出众人所料,一会的功夫,那些家丁又都手捧一盘盘的东西走来,动作迅速,手脚麻利。
不出一刻钟,原本空空的木案此时已经摆满了东西。
各式的水果诸如香蕉、苹果、荔枝、葡萄······都在其中,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没准备的。除水果之外,鸡鸭鱼肉等各种山珍海味也都列在其中!
真是好壮观的场面。要知道,那木案足足有两百多个,每个木案上都摆了将近三十个碗碟,这还只是水果和菜色的数量,随着家丁的不断来往,每个木案上又都多了五大坛酒水,上千套碗筷也随之摆了上来!而坐着的人因为身边有桌子,所以也摆上了东西。
看着眼前的情景,程宦之眼睛睁得大大大的,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
场地上的一大群人也都张着嘴惊呆了,这就是欧阳府的手趣÷阁吗?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诸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寒舍条件有限,今日要劳烦大家站着豪饮了。相信各位豪杰走惯了江湖,更喜欢随意一些。”欧阳昔大声说道。
“多谢盟主大人美意,让大人破费了。”一老者敬佩道。
随着果香味和菜香味的弥漫,众人都陶醉于香气之中。
“大家不必拘礼,酒水都已准备完毕,诸位快享用吧。”欧阳昔道。
一群人早已迫不及待,东道主都发话了,还客气啥?没一会儿功夫,众人已井然有序的围着木案站立。
看着这幅画面,程宦之突然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阴险笑容。
如此之大的手趣÷阁这么随意的招待上千人,他欧阳府果然实力了得。二十年的时间在全国各地开满了绸缎庄,且个个阵容在当地都是数一数二,现在又想让生意进军其他两国,看来欧阳昔已是富可敌国。及使他不做武林盟主,他的财力也不容小觑,他欧阳昔只要一跺脚,这北辰国都得抖上三抖。
“爹。”程媛用手偷偷拽了下程宦之的衣袖。
程宦之看了下程媛,只见她微微低头,满目含羞的看着他。
程媛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程宦之笑了笑,只要搓成欧阳慕天和程媛的婚事,以后他程府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江湖上都无人敢小觑。
“城主大人,今日是您大寿,为何不见令郎啊?”程宦之问道。
众人也看向欧阳昔,对啊,今日欧阳昔大寿,作为他的独子欧阳慕天为何不在?
程媛也满目期盼地盯着欧阳昔。
“多谢程大人关心,犬子前几日遇上贼人不幸被伤,此时正在房内修养,恐不便出来。”
“什么?!欧阳公子不要紧吧?”程媛惊叫出声。
众人又看向程媛,都知她追欧阳慕天追的紧,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也太不像一个大家闺秀了。
程媛也自知失态,刷得一下脸变得红通通的,低下头去不敢看欧阳昔。
“没什么大碍,大夫说修养几月便可。”
“那···那···小女可否去看看?”
程媛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地问道。
“这···。”
欧阳昔显得有些为难,一个姑娘家到男子房中恐怕有些不妥,再者他也听说虽然程媛对天儿有意,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天儿躲她躲得紧呢。
“城主大人放心好了,令郎和媛儿可是熟得很呢。”
似乎看出欧阳昔的顾虑,程宦之出口说道。他可要为程媛和欧阳慕天创造条件呢。
“这样,也好,老夫就让下人带令千金过去吧。”
欧阳昔不好拒绝,勉强的答应了。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太没规矩了。”
欧阳昔话刚说完,一宾客就嚷嚷起来。
欧阳昔看过去,只见一个戴着斗篷的人在木案前吃得正欢,那人也不用筷子,双手伸到盘子里就抓起一个烧鸡,往斗篷下的嘴里塞去,那人身后跟着一个丫头,那丫头着急的拽着那人想逃。
“阿碧,你过来。”
那个一脸着急之色、气得直跺脚的丫头正是阿碧。
“是,老爷。”
阿碧松开那人,身上直冒冷汗地跑向欧阳昔。
“你怎么在这儿?那人是谁啊?”
欧阳昔问阿碧。
“老爷,那是······。”
“前辈您不认识我啦?”
阿碧话刚说一半,那个戴着斗篷的人就抢先说道。然后跑到欧阳昔面前。
“你是······?”
听这声音好像是一个人,但她戴着斗篷,欧阳昔看不到她的脸,一时不敢确认。
“哎呀,前辈我是陌汐呀。”
那戴着斗篷的人倒是着急了,一把撸开面前的纱帘,开口道。
“啊!”
“啊!”
只听欧阳昔和他夫人同时交出声,因为那人脸正对着他二人,别人看不见。
“陌汐姑娘你···你为何这副模样?”欧阳昔大惊。
“是啊,挺···奇怪地。”欧阳夫人本想说吓人,一想不太合适,又改口说道。
戴着斗篷的人正是陌汐,此刻只见她满脸贴着黑色的膏药状的东西,只剩下两只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甚是吓人。
“二位前辈忘了,昨日李神医给我两样宝贝啊,晚辈想快点治好脸上的东西嘛,所以就弄上了,”陌汐解释道,说着还用油乎乎的手抚了抚膏药,“希望快点好起来。”
欧阳昔和夫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阿碧,你来得正好,你带程姑娘去慕天那里。”欧阳昔道。
阿碧应了句是,就带着程媛走了。
欧阳昔又转而对陌汐道:“陌汐姑娘看来是饿了,老夫竟忘了招待几位,真是失礼,老夫这就让下人给姑娘做来一份如何?”
作为他欧阳府的恩人,虽然陌汐此举有些丢人,但他们兄妹四人现在是欧阳府的贵客,不能怠慢了。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我有这只烧鸡就好啦。”
陌汐手里还拿着那只烧鸡,说完就乐呵呵一溜烟跑走了。
欧阳昔无语,继而向众人解释:“大家不要放在心上,误会一场,那姑娘是老夫府内的客人,请各位莫要见怪。”
“林管家,今日为何不见云儿和白氏兄妹三人?”欧阳昔小声问旁边的林管家。
“风云公子与几位贵客一大早就出府去了,至于做什么也没和老身说。”
“哦?”欧阳昔疑惑,这几人这几日怎么有些神神秘秘的。
正疑惑间,忽闻有马蹄声。
“老爷,是风云公子。”林管家站着,先看到人群外围的马车和走来的人。
此时,所有宾客已到场地边,唯有年纪长着在中央坐着用膳。
北辰风云一个起身跃入空中跳过人群落在欧阳昔面前。
“徒儿来晚了,望师傅见谅。”
“云儿快起,你们这是去哪儿了,为何这时才回来?”
“徒儿与慕天前几日在远处给师傅准备了寿礼,慕天受伤不便,所以徒儿就和白公子、颜汐姑娘一大早将寿礼运了来,这才耽误了时间。”
“哦?令郎和这位公子给大人准备了寿礼?跑了这么远的路才运来,定是不凡,我们大家今日可要长长眼了。”程宦之附和道。
“云儿,是什么礼物,就拿出来让大家也看看吧。”欧阳昔道。
“是。”
北辰风云回头,扫视一眼这偌大的场地,然后对场地中央的人道:“各位前辈,不好意思,晚辈这寿礼可能需要给位前辈让出点地方方可观看。”
那些长者也都善解人意,一会儿功夫就全部起身走到一旁。
北辰风云就让管家叫来下人将那些桌子椅子抬走。
“希望这寿礼不要让大家失望啊,否则我们这些老头子的位置岂不白让了?”一老者打趣道。
“前辈放心,定不会让诸位失望。”北辰风云肯定地说回道。
这北辰风云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起来了,宾客都拭目以待。
北辰风云看向人群外围马车上的暗夜,向他点了点头。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场地外围不远处。
马车上没有轿子,只有一个巨大的、长宽高皆约有五米的四方形的东西,上面盖着一面红色的绸缎,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只见马车上的男子站起,马车旁的两个白衣男女也都上了马车,三人架着马车来到场地中央,停下。
北辰风云也上了马车,四人每人双手各把住那物体的一棱,同时使劲跳起,又稳稳地落到地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这般神秘?你们几个就快说吧。”欧阳昔都不耐烦了,他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师傅莫急。”
北辰风云让一个下人牵走马车,他则一手捏住那绸缎一角。
红色的绸缎飘向空中,飞舞了几圈就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