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脚·罗特斯一张巨脸憋得涨起,膨胀的像个球似的,跟滑稽表情一般无二。
我差点没憋住笑。
运气运了好半天,罗特斯方才憋出一句话:“这、这不是打不过吗......”
我:Σ(っ°Д°;)っ
罗特斯看出我表情不对,尴尬的咳了一声,道:“这就是事情的原因。”
呆了半晌,我诧异道:“你......你可是使徒啊!”
“使徒又如何?”罗特斯反问道:“难道使徒就能作威作福,就能永生不死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调变得幽怨无比:“从潜行者·希洛克重伤濒死,并被封印时起,我就已经知道,使徒在魔界的光辉,已然荡然无存,这块丰饶无比,看起来好似一块最肥美的肥肉似的和风大陆,实则暗藏无数强大到无法置信的存在。”
他瞥了我眼,继续道:“宛如神明一般的上古两族暂且不提,便是那片远古森林内围的存在,也不是使徒能够染指,而在这颗星球......不,仅仅只是这片海洋深处,也藏匿着数个连我也不敢踏足的禁地,更何况在最深的海沟深处,那些巨大无比的深海怪物,以及可以用魔法阵,与这群怪物抗衡不衰的娜迦族。”
闻言,我倒吸一口凉气,同时惊诧不已:连使徒都望而却步的深海怪物,娜迦族竟能与它们分庭抗礼!
这这这......简直颠覆三观啊!
讲真,我一直以为娜迦族的实力与森妖精族类似,想要干掉能够令使徒望而却步的怪物,终究是费了点劲儿,毕竟我不曾听说他们有诸如神器一类的东西,而森妖精族在没有神器的时候,表现出的实力最多也只是在人类巅峰站稳脚跟,至于遭遇到那些恐怖至极的怪物,强者或许能够勉强支撑,弱者势必会遭屠戮。
但听过罗特斯的描述,我不这样想了,至少我已弄清楚一件事——娜迦族的硬实力,或许比森妖精族要强许多,也难怪他们能够在这危机四伏的深海之中站稳脚跟,并久立不倒。
想到这里,我咂咂嘴,瞅了瞅罗特斯尴尬的丑脸,突然嘿嘿一笑。
“你笑什么?”罗特斯问,语气颇有不善。
“我笑你笨。”
罗特斯更加不悦了,他运了会儿气,道:“既然你说我笨,那好,请问你是否有办法让娜迦族人帮我修建城堡?”
“嗯......”捏着下巴想了会儿,我点了点头:“或许能。”
“或许能?”罗特斯不屑的哼了一声:“连肯定都无法肯定,看来你也不过虚有其表。”
“嗤”我不屑的一呲牙:“这把你给能耐的,自己完全做不到的事儿,别人有机会帮你完成,不说感恩戴德,就是道个谢也行,你倒好,还冷言讥讽,真当我和你一样丑壮无脑?”
罗特斯勃然大怒,触手一伸,狠狠抽我一鞭子,奈何我正处于意识状态,触手却是物理攻击,物理攻击攻击意识状态,这特么不是逗吗!
于是宫殿里某根看起来比较完整的柱子,嘎嘣一声,碎了。
罗特斯顿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状若呆鸡,表情却是心痛不已。
“瞅瞅,你这个火气啊,可真够大的,就不怕高血压上来了?”
罗特斯五只巨眼抽搐不止,片刻之后,无力的叹息一声:“罢了,不与你置气,既然你有办法,不妨说出来听听,若管用,我定当重谢。”
“重谢?”探头左右瞅了瞅,除了残垣断壁,就是青石白柱,要么累累骸骨,或者些许鱼骸,不禁失望道:“你这满宫殿石头骸骨的,我可不要。”
“这些只是表面”罗特斯说罢,触手一伸,卷起一块巨石,顺手丢出去,巨石穿过宫殿空荡荡的窗户框,直接飞了出去,没入黑暗深邃之中,随后,触手一卷,直接抬起一布满锈迹的铁箱,稍稍用力,就听吱扭一声,箱盖被扭成麻花,随即,哗啦啦一阵流光溢彩,竟是满箱子的金银珠宝!
我双眼发亮,兴奋道:“这是......”
“这座宫殿原主人的东西”罗特斯道:“被埋藏在宫殿深处,随着陆地深陷海底,这些宝物也就深埋此处,再不见天日了,怎么样,这些,够吗?”
出神的盯了好一会儿,我回过神来,撇撇嘴:“你当我缺这点钱?不妨和你坦白,我义父是和风大陆最大的财阀,家里的总资产占据和风大陆总资产的三分之一,这一箱子才能值几个钱?怕是连我喝的一瓶酒的价钱都不如。”
话音刚落,罗特斯突然探身凑近我:“酒?你说酒?”
我被他汹涌的气势所压迫,下意识退了一步:“对,酒,有问题吗?”
“不,没有问题”罗特斯突然一声长叹,忧伤道:“曾经在魔界,我也有属于自己的酒窖,里面美酒无数,佳肴堆积如山,可惜啊,命运不幸,被投放到这个世界,不但被蝼蚁攻破城府,杀死无数手下,就连我自己,也身死过一次......”
说到情动之处,他抬起触手,擦了擦五只大眼睛,接着继续幽幽道:“时至今日,我被困在海底,既无依靠,也无朋友,只希望......能喝上一口纯酿好酒......哎。”
一声叹息,令人心碎,但我太清楚了,这一切不过是在演戏。
凭他的实力,想要喝酒,会有问题?
直接指派手下上岸,将酒买回来不就行了!
他啊,不是馋酒,是馋好酒,尤其是一箱子金银财宝买不了一瓶子的好酒。
罗特斯说到动情之处,五只大眼睛紧紧盯着我,眼神中幽怨的感情不可遏制的释放出来,仿若洪水一般,令我不寒而栗。
“嗯咳”轻咳两声,我装模作样道:“既然您如此渴望品尝到......酒,那么回去之后,我就投掷几瓶下来,你让手下接住带来即可。”
罗特斯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罗特斯心情瞬间舒畅,大笑三声,笑声真的宫殿颤颤巍巍,随后咔嚓一声,最后一根好柱子终于不堪重负,折成两截。
整座宫殿也随着最后一根柱子的崩塌,坍塌成为一片废墟。
待海底烟尘散尽,罗特斯和我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后,他突然亲切无比道:“下面,让我们来谈谈,有关城堡重建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