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那注定悲催的倒霉鬼,我现在所处战场的形势也是一塌糊涂。
一边要与五个实力颇强的对手缠斗,一边还要防备不知何时射出的冷箭或是丢来的干扰性魔法,着实令我抓狂不已。
与我相斗的五个家伙也没占着任何便宜,一边头疼于抵挡完全没见过的怪异刀法,一边还要谨防不知何时会射来的冷箭和铅弹。
铅弹尚且还好说,直来直去,只为取人性命,只要一剑劈开,或是抽身闪开,就不再会有任何问题,可怕的是抽冷子射来的那些弩箭,不仅箭体精致小巧,还会附上各种属性的魔法,最最令他们胆寒的,是弩箭射出的目的,他们根本猜不到。
有时候面对射来的弩箭,会有人挥剑砍开,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箭头的落点,却很巧妙的同这五人中某一个人的落脚点重合,待他脚尖刚刚着地,箭头上的魔法也在刹那间爆发,一团火球过后,那人一声惨叫,踩在箭头上的鞋子被烧没了一半,五根脚指头也有四根燎起了一堆水泡。
痛不欲生的他一边要强忍着脚尖传来的阵阵痛楚,一边还要抵御着我的刀锋,同时还得提防着阴冷弩箭的下一次暗算,瞬间感觉压力倍增。
吸取了这个倒霉蛋的教训,其他人在看到又一只精致弩箭射来后,自觉选择了避让,于是弩箭毫不意外的插在了地上。
可谁也没有注意到,箭头上附着的是冰属性魔法,在魔法爆开的瞬间,一小块泥土被冻结成光滑的冰面。
接着就有另一个倒霉的家伙很配合的一脚踩在冰面上,扑通一声闷响,他摔了个四脚朝天,同时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我很纳闷,只是摔了一跤,为什么会叫得如此凄惨?
待他捂着屁股,痛苦的在地面爬动时,我找到了导致这一切的元凶——那支精致的弩箭,好巧不巧的刺进了他的菊花。
比手掌略长的精致弩箭,只剩下一节手指关节长短的箭头露在外面,这可比千年杀厉害多了,不仅洞穿了菊花,还贯穿了大肠。
这已经不再是能不能忍得住痛楚的问题了,这家伙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恐怕就算医治好,将来在面对弩箭的时候,也会臀部肌肉夹紧,双腿打颤。
莉蕾亚一共射出五箭,除菊花残那家伙外,再无一人受到重创,然而,也正是这区区五箭,却又给对面一群人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尤其菊花残那家伙。
谁也猜不透,莉蕾亚那支弩箭究竟是无意射出,还是刻意而为,为什么那人好巧不巧就会踩在冰面上,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那人摔倒的时候为何会如此精准的坐在弩箭上。
这一切看似巧合,但这巧合是不是有点太过做作?
但你若说这是一场精妙的安排,又是谁导演的这一幕可怕的演出?
于是乎,在场敌人看向莉蕾亚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恐惧,这女孩儿看似不经意的每一箭,都带着令人双股颤颤的寒意。
菊花残那家伙,四肢并爬,回到了队伍,原以为能获得队友的治疗,却不料,换来的竟是嘲弄与讥讽,以及瘦高个子的无情一剑。
面对同伴突如其来的一剑,他没有做出丝毫应对,就被刺穿了喉咙。
难以置信的目光射出双眸,沿着冰冷的骑士剑,定格在瘦高个子那张微笑的脸上,喉咙里发出咯咯咯轻响,之后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抽搐两下,挂了。
偷眼瞥了下瘦高个子甩剑的动作,以及那张依旧笑容不减的脸,我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还真是不把人命当人命啊!
一会儿和他对上,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转眼功夫,五个敌人变成了四个,四个中还有一个脚丫子受伤的,顿时感觉轻松老多了。
之前缠斗中受到的伤,不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可惜与我相斗的几个人没一个看到,否则一定会给他们脆弱的精神予以更加致命的一击。
想想看,面对一个怎么打都打不死的怪物,那种煎熬,那种绝望,不崩溃才有鬼了。
一打六的时候,我只想着保命,一打五的时候,我可以确定自己不会死,一打三个半的时候,我完全有把握翻盘。
微微喘息的我,再次发动自创刀法,与四个冒险家硬拼一记,隔开无伤的三人,朝着脚受伤的第四人强攻过去。
这就要从短板理论讲起了,一个木桶装水多少,取决于最短的那根板子,想要突破数人围攻的重围,同样要从最弱那个家伙下手。
只要干掉最弱的家伙,就能在短时间内打乱敌人的阵型,瓦解敌人的攻势,将敌人一一干掉。
这是我常用的战术,而且屡试不爽。
脚丫子受创的冒险家显得极为狼狈慌张,面对强攻,他连连后退,一个没留神,左脚踩右脚,恰好踩在水泡上,疼得他嗷一嗓子,差点把手里的剑也丢了。
我趁势一刀,自下而上斜着撩出,直接切在他膝盖弯上,杀意与褪变之力的对抗在刹那间展开。
由于我是全神贯注,而他正处分神状态的原因,褪变之力的抵抗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那团黑红色杀意吞噬,紧接着,刀锋如触豆腐般,将他的小腿切下。
鲜血在断腿落地的刹那喷出,好像呲花一般,幸亏我闪得快,不然肯定会被劈头盖脸喷一身。
他捂着断腿,痛苦的折腾打滚,我实在不忍去看他悲惨的模样,缓缓举起大太刀,决定送他去见创世之神。
几步外,其他三人惊恐的声音响起:“住手!”
刀光一闪,那个家伙的动作减缓,痛苦的面容也渐渐缓和,没多久,就去创世之神那里报道了。
三个人表现得十分痛惜,他们将愤怒的眼神锁定在我身上,恶狠狠道:“你杀我兄弟,我跟你拼了!”
我横过刀,嗤笑一声:“什么狗屁逻辑,咱们可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刚刚缠斗的时候,你们可没少在我身上制造创伤,就是致命伤也有七八处吧,要换了别人,怕早就凉了,现在你们跟我说让我住手,我留你兄弟一命,可难保你兄弟就不会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