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明略显激动的回到自己刚才坐的椅子前,也不管椅子上的灰尘,直接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面带兴奋的问道:
“许师叔,那个是玄应山君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
许行空微微一笑端着肩膀道:
“没礼貌!要尊重你的敌人,那确实是玄应山君,而且是已经掌握了虎翼天赋的玄应山君,这家伙在南粤应该是排的上字号的人物。”
许行空言下颇有些低调的自得,当然了,其实能一举拿下玄应山君,更多的还是英瑛的功劳,别看英瑛平时一副邻居家大姐姐的样子,但是战斗起来绝对老辣,这点,许行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也不妨碍许行空心里小小的自得,毕竟能协助拿下玄应山君这样的角色,绝对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姚海明崇拜的用力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犹豫了一下,心头的冲动稍稍减退,患得患失之心骤起,这拜师的话就更是说不出口了。
许行空嘴角一勾,转向还站在窗前纠结不已的冯载厚,冯载厚见许行空看来,干咳了一声提醒仍然关注着窗外情形的孙女,谁知道冯啸亭根本就没反应,冯载厚不得不伸手拽了拽冯啸亭,将一脸迷糊和不情愿的冯啸亭给拽了回来。
冯啸亭虽然有些不满,但是马上她的心思就转向了许行空,小脸红扑扑的看着笑眯眯的许行空,犹豫了片刻壮着胆子问道:
“许,许大哥?那些就是妖怪么?看上去好酷啊!”
冯载厚闻言一脸的尴尬,他用力的拽了拽孙女的手,冯啸亭却一脸期待的看着许行空,许行空笑了笑道:
“很酷?你的想法倒是有些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在那些你认为很酷的家伙眼里,你只是他们的口粮么?”
冯啸亭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啊,不过,酷和坏并不矛盾,坏人也可以很酷,不是么?”
许行空怔了一下,随即古怪的看着冯啸亭道:
“然后呢?你用更酷的方式将很酷的坏人干掉?”
“对呀,就像好莱坞大片里演得一样,坏人的酷不正是衬托得好人,不,衬托得许先生你更酷么?!”
许行空无力的摆了摆手,这些零零后的想法果然很怪异,家里那个熊孩子已经够奇怪了,这个貌似更厉害!
“好吧,这个问题有机会我们再交流,现在先谈谈你爷爷的事情。”
冯啸亭收敛起一脸的兴奋,乖乖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椅子上的灰尘,四处找了找,却没有看到能用的抹布,只好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包纸巾,仔细的将椅子擦了擦,才让爷爷坐下,她也小心的坐在爷爷身边,似乎生怕将自己的裤子弄脏了。
许行空也不着急,很有耐心的等到她跟冯载厚都坐好了,许行空才开口道:
“冯先生,上次的事情只是一次偶然事件,我想你应该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了,你并没有让别人下那么大本钱的价值,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我没法保证。”
冯啸亭好奇的看了看爷爷,事实上她并不知道上次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从姚海明那凄惨的样子做了一些猜测,现在听许行空这么一说,貌似自己的爷爷正面临着什么危险,她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冯载厚苦笑着点了点头,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小人物的悲哀他是很清楚的,许行空说的没错,他只是被风暴波及的一个小人物,许行空甚至都不用针对他,冯载厚就已经差点丢了老命。
要不是姚海明拼死相救,这次冯载厚可能真的就玩完了,这事他不但怪不着许行空,甚至还因此欠下姚海明与许行空一个大大的人情,可是,许行空想要什么他也很清楚,让他就此将那个秘密交出来,他又实在心有不甘。
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就此交出秘密,那么他跟许行空的联系也就到此为止,将来万一再有什么危险,许行空还会再想到他么?
冯载厚又看了看一脸担心看着自己的孙女,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自己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可是孙女风华正茂,如果不能利用这次机会给孙女找个出路,就只能让孙女从此做个普通人了。
而这个选择,是冯载厚最不愿意接受的,他不是不知道修行圈子的复杂和残酷,但是跟懵懵懂懂任人鱼肉的普通人相比,好歹还是相对好一些的。
想到这里,冯载厚摇了摇牙握紧了孙女的手,看着许行空道:
“许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这次要不是海明舍命相救,我这把老骨头也就丢那儿了,只是...只是,我实话说了吧,我不希望我孙女将来跟我一样,甚至连我都不如,只能做个普通人,所以...许先生,您就发发慈悲,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吧。”
姚海明眨着眼睛看看冯载厚又看看许行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冯啸亭则一脸的吃惊和担忧的看着爷爷,片刻之后,她转向许行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开口,只是不安的看着爷爷。
许行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的价码太高了,至于慈悲什么的,冯先生觉得有意义么?这天下的可怜人多了,我能照顾的了几个?”
“许大哥,您也太庸俗了,您可是大英雄啊!”
看着爷爷一脸的尴尬,冯啸亭终于忍不住气呼呼的开口反驳了。
冯载厚脸色一变,不过在斥责的话到了嘴边,他又给咽了回去,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让不按常理出牌的孙女闹一闹,说不定能闹出点东西来呢?反正许行空囿于身份所限,也不好意思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怎么样。
许行空撇了撇嘴道:
“我可从来没说自己是什么大英雄,我就是一个俗人罢了。”
许行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看被自己一句话堵得无言应对的冯啸亭,轻轻一笑又接着道:
“只不过,我也努力的想让自己不那么俗。你只看到了你爷爷低声下气的可怜样子,但是你并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不要轻易下结论哦。”
冯啸亭小脸一红,想了想道:
“许大哥说得对,可是,可是...他是我爷爷,我当然要帮着我爷爷说话。”
“嗯,说得好,人必须要先有立场。”
许行空夸了冯啸亭一句,然后转向冯载厚道:
“冯先生,看在你这聪明善良的孙女面上,我可以稍稍做一点让步,用你的秘法,换取一封推荐信如何?至于人家综合学院收不收,我就没法保证了。”
冯载厚眼珠子转了转,猛地一咬牙道:
“好,成交!”
许行空笑了笑,冯载厚的想法他大概能够猜到,不过他不打算揭破,也不准备干涉,冯载厚如果能巧妙的利用跟自己的关系,那是他的本事,也是能力的一种。
这件事谈完,许行空将目光转向姚海明,没等他开口,姚海明就有些急躁的开口道:
“许师叔,我知道,这次我的表现很不好,但是我以后会一定做得更好的,我决定了,我要积极的提高自己的实战能力,请许师叔以后继续考验我吧!”
“哦?你不是想要做个学术型的修行者么?”
“我,我错了,我首先是一个修行者,然后才是一个研究者,修行都做不好,还谈什么学术。”
“呦呵,进步了啊,好吧,你先养好伤再说。”
姚海明闻言大喜,猛地站起身鞠了一躬道:
“谢谢许师叔,我一定不会让许师叔失望的。”
许行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时间还早,你们也别急着回去,我让人找个地方让你们休息一下,等这事处理完你们再走,如果愿意在这里住两天也行。”
姚海明想都不想就点头应了一声‘是’,冯载厚则恭敬的表示了谢意,姚海明这才明白过来,今天许行空叫自己和冯载厚、冯啸亭过来,原来还有保护自己的意思在里面,他赶紧正儿八经的又行了个礼。
谈好了事情,许行空他们换了个房间,这个房间是背对广场的,玻璃有幸保持了完好,让冯啸亭和姚海明陪着贞儿在外间玩耍,许行空则跟冯载厚在套间里谈话。
许行空在书桌上找到了纸趣÷阁,坐下就给魏雪薰写了一封推荐信,信里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以魏雪薰的八卦习惯,她肯定会主动来打探此事的底细,到时候再细说也不迟。
说实话,按照传统的观点,冯啸亭的资质平平,如果不是有关系,还真不会被综合学院录取,不过,在许行空看来,资质什么的并不是第一位的,品行才是,他相信以自己的手段,哪怕是资质平平,也一样能培养成才,但是,品行这东西可太难培养。
许行空将写好的信递给冯载厚,冯载厚虚伪的客气了一句伸手接了过去,看到许行空抬头写着魏校长的字样,冯载厚的心脏不争气的猛跳了几下,许行空能将关系直接攀到综合学院校长那里,成事的可能性可就大多了。
“这封信怎么用就不用我细说了,相信以冯先生的见识自然能明白,好了,现在你可以将你们的秘密告诉我了。”
冯载厚嘿嘿的笑着,点头哈腰的回道:
“会的,会的,不劳先生您费心了,至于那个秘密,其实也并不复杂,想必先生您一定听说过地火炼丹术吧?我们这个法门,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先要将材料粉碎,然后再添加...”
【昨天跟老同学出去吃饭,偷了个懒没有更新,今天补上,抱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