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语蓉神色惨白木然,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坐在位置上,众人说笑,无论什么,她都觉得那是在对她的讥讽嘲弄。
人家偶尔视线扫过她一眼,她觉得那是羞辱轻蔑的眼神,别人不看她,她觉得那人定是在心里鄙夷她看不起她。
她觉得自己这是要疯了,被蔚**这小魔女逼疯的。
然而,她却毫无还击之力,跟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草包说理?比对牛弹琴还难,关键这礼是越描越黑。
今儿,她算是栽了。
第一次,栽到了蔚如雪的手里,本瞧她站在太子身上觉得碍眼,上甲板之时,有意绊她下水,不想,自己落水,她反倒被太子所救。
一想到她呛了几口冰水,好容易浮出水面,却瞧见蔚如雪靠在太子温暖的怀抱里,她是心肝肺都要气炸了。
第二次,有意陷害蔚**,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自己这清清白白的人儿给坑了。
越想越恨,心里诅咒蔚家姐妹怎么不死。
丫鬟夏荷亦是没料到事情会有如此戏剧性的扭转,那蔚二小姐简直就是演戏的高手,看着傻乎乎的不着调,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将她家小姐涮了一把,真是可恶。
蔚**瞅着那对主仆,一副死了爹娘的哭丧模样,心头冷笑,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没什么事了,她坐着无聊,关键是,她觉得自己跟这船里的人都很不搭调。
她巴巴的望着萧煜,用眼神询问,不是说找我有事?什么事快说啊,姑娘我还急着回家看书写字呢。
大约她的眼神太过执着,萧煜终于掀了掀眼帘,目光深邃的望向了她。
“二小姐有事?”
自从那日太子府一别之后,萧煜自动将蔚**的称呼由‘**’改成了二小姐,其中生疏之意很明显。
只是,旁人能觉出,现在的蔚**本就对这个世界的人和事不熟,所以,并未察觉。
听他问,她不由凝眉,装什么糊涂啊,将她骗了进来,现在倒问起她来?
不过,人家是太子,她也不能太无礼,只笑道,“太子您忘了,上船前,您说的找我……”
忽地,一丝异样的气味飘入蔚**的鼻腔,她本能的皱紧眉头。
火药?
她生来嗅觉灵敏异常,尤其对比较古怪的味道,稍一吸气,就觉得气味越发浓烈。
这画舫里怎会有火药的味道?疑惑间,她心里一激灵,话已经说出口。
“太子,这船上有火药。”
不是她太警觉,而是,这样的年代,这船上又都是些金贵人,很多事不得不多个心眼。
火药?众人诧异,有人眸中闪过警觉。
太子眸光微深,对身后的福全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悄然退下。
“火药?这船上怎么会有那东西?二小姐,你可真会开玩笑。”姚语蓉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暗讽蔚**。
只是,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船外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姚语蓉面色一白,却还不忘在这个时候黑蔚**一把,“二小姐好厉害,竟提前知道这船上不妥?”
“呸,本小姐要早知道这船上不妥,就不上来了。”蔚**狠狠啐了她一口,不想此刻,门板、窗户被砰砰砰的踹飞,一二十的黑衣蒙面人,举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就冲了进来。